一進了公寓大樓，就發現今日不太尋常。樓下有兩個警察守衛，直接攔着不讓她們上去。
方婷一見如此陣仗真有點嚇住了，她心裏本來便有點發寒，如此越發沒底了：“請問是樓上什麼事了嗎？”
其中一個警察嚴肅道：“警察辦案這事不該你們過問的，你們不住這就趕緊走吧！”
方婷有點愣住，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顧青衣拉住她手，神色淡定地望着警察道：“我們是樓上十五樓***室蘇潔的朋友，她幾天沒給家裏打電話了，家裏人讓我們來看看她！”
兩位警察一聽此言，對視了一眼。
“你們認識蘇潔？”適才發話的警察又道，“那正好，我們正要找蘇潔的親人朋友呢！”
方婷霎時臉白了幾分，她有點結巴道：“真是蘇潔有什麼事？”
警察凝重地點點頭：“我帶你們上去！正好做一下筆錄！”
方婷眼眶都紅了，顧青衣擔憂地挽住她胳膊，低低道：“先上去看看出什麼事了！”
方婷不由自主點點頭，她一時也沒主張了。
難道那個愛顯擺、愛吹牛的姐姐真的被人綁架去賣器官了嗎？
這個可怕的想法讓她渾身發抖，脊背似被無數毛針刺了般麻痛。
“怎麼辦呀？”走進電梯時，方婷顫抖着低低道，“我怎麼跟王阿姨她們說呀？”
顧青衣沉着地摟住她肩膀：“你冷靜，先別自己嚇自己！上去看看再說！”
旁邊一起上去的警察也完全沒有說要透漏一點什麼的意思，只黑着一張臉，平板板地立在電梯一側，盯着數字鍵不言不語。
很快，在方婷的忐忑不安中來到十五樓。
樓上有三個警察已經打開蘇潔寓所的大門，一個物業人員有些緊張地站在外面。
物業一見她們兩個小姑娘，眼前一亮：“你們是不是上次來找過這個住戶的女學生？”
顧青衣點點頭：“是的，還麻煩你開過門的！”
物業還想說點什麼，可見有警察跟着她們，縮縮腦袋繼續站在門邊上。
幾盆植物也有點缺水，蔫不拉幾的。特別是蘇潔很喜歡拍照發朋友圈的兩株君子蘭，也有些萎蔫。
方婷看着眼前場景，驀然想起一句詞來：只道當初是尋常。
如今，人找不到，警察也臨門，只有從前的場景依舊。
“劉哥，這兩小姑娘說認識蘇潔，我給你們帶上來記個筆錄！”帶路的警察對屋子裏一個戴着腳套、手套的黑瘦卻很有些帥氣的警察道。
被稱爲劉哥的警察又掃視了一下屋子才道：“你們就在外面，我出來！”
“蘇潔是你什麼人？”
劉哥出來了，脫去鞋套、手套，掏出一個小本子跟筆來。
“她，她——”
方婷除了跟交警跟戶籍警說過幾句話外，第一次跟辦理案件的警察談話，一向伶俐的脣舌也似被堵了膠般要張開都有些困難。
劉哥看她緊張到不行，又看看顧青衣，見這個漂亮的女生似乎更鎮定一些，便道：“你說！”
顧青衣挽了挽方婷，沉聲道：“我同學跟這個蘇潔姐姐是同鄉，她媽媽跟蘇潔的阿姨是同事，她們都是安徽人，因爲同在在滬上，所以大人們就讓她們互相照顧一下！”
“最近這個姐姐好幾天沒給家裏打電話，她阿姨擔心，就讓我同學來看看！前天我們來看過了，不過門是關的，沒有人！”
她有條不紊說了一通話，頓了下，還是小心問，“請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是不是跟報紙說的被賣器官了？”方婷鼓足勇氣插了句嘴。
劉哥一聽，要笑不笑：“你們小姑娘想象力挺好，沒有賣器官這回事！別瞎想！”
方婷一聽居然不是，驟然長吁一口氣，拍拍胸脯，只呼：“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顧青衣倒沒有放鬆，追問：“那到底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