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心機如海的傢伙!以前我們在他身上喫過的虧,並不少!”諸葛銘神道,以一個宿敵的姿態,對一個對手有這樣的評價,可見,陳六合曾經的份量有多重!

    “還有一點,其實,我擔心的,倒不是陳六合,更多的,則是沈清舞啊,她的身上,或許也會有不小的變數。”柳神韻凝聲說道。

    “我承認,沈清舞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妖才人物!但自從三年前她殘了雙腿,也徹底沉淪了下去!現在,她充其量只是掛着中科院院士的頭銜,即便與那幾個國寶級的老頭有香火情在!但那些老頭在關鍵時刻,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東方日出冷笑的說道:“要我說,不足爲懼!”

    聽到這話,雨仙兒嗤笑了起來,譏諷道:“你們確定,你們真正瞭解過沈清舞?”

    “只要陳六合萬劫不復了,一切都將成空!”諸葛銘神說道。

    雨仙兒接茬道:“那我現在倒想問問你們了,既然大家都覺得陳六合必死無疑,那我們今天還聚在這裏幹什麼?還有什麼好商談的嗎?殺了便是!”

    “當然有的談,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以最低的代價把陳六合這個毒瘤處理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自然是下下之選!”柳神韻習慣性的推了推鏡框。

    東方日出抿了口紅酒,大喇喇的靠在沙發上,架着二郎腿,道:“怎麼處理,他都只有一種結果,橫豎都是死!他不是孫猴子,翻不了這片天!”

    “棋盤已經擺好了,我們佔據了這片江山,陳六合跟沈家,充其量只能在孤零零的一角垂死掙扎!但要怎麼把這可孤子喫掉,可就是個技術活兒了。”柳神韻道。

    “不用着急,慢慢來便是,溫水煮青蛙最爲穩妥!沈家在京城,已經無牌可打!這次,不但要陳六合死無葬身之地,還要讓他眼睜睜的看着沈家徹底沉淪,從此除名!”

    諸葛銘神目光凌厲的說道:“陳六合不是想爲沈家震鳴,想高懸沈家牌匾嗎?那就用這種方式來對付他,想必會非常的刺激!”

    雨仙兒站了起來,纖細修長的手掌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枚硬幣,她輕輕一彈,硬幣化成了一道拋物線,準確無誤的落進了東方日出的酒杯當中,濺起了紅酒漣漪。

    “我賭一塊錢,陳六合贏。”丟下這句話,雨仙兒就優雅轉身,邁着動人的步伐,向門口走去!

    “雨仙兒,你別忘了你自己的立場!如果陳六合翻了天,你的下場必然很悽慘!他不可能饒的了你這個讓他毀了一切的女人!”東方日出獰笑道。

    “我跟他對立沒錯,但這似乎並不妨礙我壓他勝!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關係嗎?”沈清舞回頭看了三人一眼,邁步走出了房間,轉瞬消失在三人的視野當中!

    柳神韻目光睿智的輕笑了起來,拍了拍東方日出的肩膀,道:“日出兄,放心吧,曾經的惡虎,如今的落水狗,不足爲懼!他的失敗與身死是必然,只是看以什麼樣最合理的方式而已!十死無生,並非空穴來風的!”

    諸葛銘神點點頭說道:“我們是山嶽,他只是塵埃!蚍蜉撼樹尚且是奇觀,塵埃想要撼動山嶽?出現奇蹟都不可能發生!”

    .......

    陳六合回京,消息猶如插上翅膀一樣的四散開來,所有人的心臟都爲之顫動!

    無數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沈家這座許久許久都沒人關注的四合院之中!

    但從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風平浪靜,還是那般冷冷清清,並沒有因爲陳六合的回來,就出現什麼驚天動地的震盪與波瀾!

    這種景象,恐怕只會出現在很多人的心緒當中.......

    陳六合回來了,午飯自然是由陳六合這個沈清舞的御用大廚親自操刀。

    三個人,做了個三菜一湯,張天虎的飯量大,倒是把飯菜吃了個精光。

    飯後,張天虎還沒待一會兒,就腳底抹油般的離開了院子。

    陳六合也沒問張天虎要去幹什麼,但他心裏很清楚,這傢伙曾經含恨離開京城,總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很多怨念與人情債!

    既然都回來了,有些事情,迫不及待的想去處理也無可厚非,畢竟有句老話說的好,仇不隔夜、債不隔年......

    蹲在老槐樹旁,陳六合手裏拿着一杆長長的煙桿,顏色古舊,明顯有些年頭。

    這是他從老爺子的臥房中搜出來的,是老爺子生前最喜歡用的幾根菸杆之一!

    此刻握着老爺子留下來的煙桿,抽着老爺子生前留下來的菸絲,雖然有些發黴,倒也是能感受到老爺子的幾分情懷與意境!

    “小妹,你說,哥回來了,爲什麼京城還這麼寧靜呢?”陳六合笑眯眯的問道。

    “哥,他們可不會讓你閒着,你多活一天,他們都能不痛快一天!現在啊,有看誰先沉不住氣,誰先第一個跳出來了。”沈清舞淡淡的說道。

    “你說,他們心裏又在想什麼?”陳六合又問。

    “除了少數的一些人之外,大多數人,怕是忐忑與恐懼更強烈一些。”沈清舞道。

    陳六合再問:“小妹,你說,這盤棋,是誰先開盤落子?咱們好,還是他們好?”

    “理應他們先落。”沈清舞歪頭看着陳六合,眨了眨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道:“咱們現在還有子可落嗎?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是孤苦伶仃,一張牌都沒有抓住。”

    陳六合習慣性的砸吧着嘴脣,咧嘴笑了起來,道:“唉,咱們兄妹兩,還真是悲涼啊。”

    話雖這樣說,但口吻中,一點自嘆自哎自嘲的意思都沒有,天知道這兄妹兩又在打什麼啞謎,心裏又在打着同一個什麼樣的鬼心思!

    “示敵以弱是好事,這樣哥纔有機會暗度陳倉!撲朔迷離難以琢磨,才能起到讓人忌憚三分的效果!哪怕就算不忌憚,也總得花些心思仔細斟酌再三吧?”沈清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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