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也無法容忍了,她鐵青着一張臉,努力維持着最後的理智,從牙縫裏艱難的蹦出了這句話。
可惜大夫人忘記了,元家母女最厭惡的人第一是司子玉,第二就是這助紂爲虐,還企圖銷贓隱藏真相的大夫人了!
是以元天塵說的話更加鄙夷了:“誒?我說怎麼突然間有一股惡臭呢!原來是你在說話啊!姨~母!”
元天塵故意將最後的姨母拖得長長的,期間的嘲諷更是清晰得不得了,說到這兒的時候,元天塵忽然機鋒一轉,緊盯着大夫人,厲聲說道:“害死了我哥哥!你的親侄兒!你倒是有臉用姨母來自居了!司大夫人!你莫不是年事已高,忘記了我們元家和你們司家徹底決裂!勢不兩立了嗎!你現在用長輩的之身份自居,就不覺得臉上燥得慌嗎?”
“你!你當真伶牙俐齒!蘇秋麗!你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女兒的嗎!”大夫人被元天塵的一番話弄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也氣得渾身打起了哆嗦。
“誒!司大夫人還是多去看看腦子吧!我的塵兒才說你貴人多忘事呢!你轉身就不記得了啊!我教女兒怎麼了?我的塵兒聰明伶俐,乖巧可愛,可不像你的好女兒!年紀輕輕就懂得謀害人命,還被關到大理寺去了!當真是教導得很好呢!哈哈哈!”
元天塵簡直和元夫人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將她的伶牙俐齒學了一大半,所以元夫人一開口,說出的話纔是更加精彩,不帶一個髒字,卻將大夫人的話原原本本的還了給她,還反將了她一軍。
大夫人被元夫人這句話氣得兩眼翻白,差點一個哆嗦就暈厥過去了,還好司寒水掐了大夫人的虎口一把,大夫人的理智才稍微回籠,只是臉色依舊難看得緊。
也就是這個時候,大夫人才發現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寶繡閣的門口都未滿了好事者,而且他們這個時候不斷地交頭接耳,對大夫人指指點點的。
大夫人怎麼受得了這些!當下就帶着司寒水逃也似的離開了寶繡閣,一路從圍觀的人羣裏擠出來。
因爲實在是太多人了,她們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臉上的妝都開始融化了!衣服還有頭上的髮髻都是亂糟糟的,簡直跟街口討飯喫的乞丐婆子一模一樣。
司寒水往頭上一摸,想要扶穩自己的髮髻時,卻是發現髮髻上邊的水湖藍步搖不見了!這可是她最喜歡的首飾了!可不用想,就知道是裏面那羣圍觀的人順手牽羊了!
可是在這個情況下,她又能說什麼?難不成還衝進去問那賊人拿回來嗎!也只能打掉牙齒連血一起吞到肚子裏去了。
“真是一羣刁民!”
但是想歸想,司寒水還是覺得很生氣,所以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緊接着他們發現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開始朝他們蜂擁而至,似乎是想要看更多的熱鬧。
只是她們坐上馬車的時候分明聽到了外面那羣人在議論紛紛,說什麼都是司府的人,怎麼她們兩個是蛇蠍心腸,可司子嫿就是菩薩下凡呢!
說到最後的時候,那些百姓口中的話居然全部都變成了對司子嫿的讚譽和美稱了。
這樣強烈的對比,彷彿司子嫿是天女下凡,拯救黎明百姓,而她和大夫人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原本這件事上,司寒水還有些討厭大夫人的,覺得是大夫人連累了自己,可是現在聽到司子嫿的名字之後,她又將所有的嫉妒和不滿都歸結爲是司子嫿的錯,恨不得將司子嫿撕碎了。
而坐在她身旁的大夫人也是如此,說起來,大夫人和司寒水還真是一丘之貉,發生了任何的問題,都從來不會在自己的身上反省,反而都會認爲是別人的錯。
可她們也不想一想,司子嫿從來都沒有主動出擊,她不過是躲過了她們的陷害和算計,再將這些計謀原原本本的還給她們而已。
“母親!又是這個司子嫿!你說她是不是天生出來克我們的!否則怎麼一有她,咱們就會倒黴呢!”
司寒水扯着秀帕不滿的抱怨道,又想起了司子嫿和小茹今天的對話:“還有司子嫿明明知道我已經是二皇子的側妃了,還要眼巴巴的纏着他不放!難不成她也想嫁給二皇子嗎?”
“寒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夫人十分認同司寒水說司子嫿是災星的說法,但是聽到牽扯了二皇子,便好奇的追問了。
司寒水原本已經夠慪火了,有一個宣泄的地方,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說了出來,只不過她說出來的話都經過潤色,值不值得相信還有待斟酌。
而且在司寒水的話裏,反倒成了司子嫿爲了榮華富貴勾引二皇子,還故意欲擒故縱,將二皇子耍得團團轉。
說完,司寒水又緊張的加了一句:“母親!你可一定要想到法子解決司子嫿啊!這濺人在一日,咱們就永無寧日!況且真的讓她嫁給二皇子了!她怕是會更加囂張!那時候定然更不將母親你放在眼裏了!”
“哼!她有這個福氣嗎!皇子妃?她想也不要想!”憑什麼她的玉兒還呆在大理寺裏,渠兒也被貶官,司子嫿還能嫁給二皇子享福啊!
“自然是沒有這福氣的!可是二皇子不知道司子嫿的真面目啊!”司寒水用力的點點頭,又繼續遊說大夫人。
“哼!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想到法子弄死那司子嫿了,這一次,她就再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大夫人陰測測的笑了笑,她想,採兒口中的那個得道高人,不出意外這兩天就該到了,到時候,司子嫿還不倒大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