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被司文元問急了,司子嫿就會將東方望推出來,說他完全是將自己當成謀士對待,和司文元想象中不一樣,司文元只能作罷。
可是東方望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司子嫿對着幹的,最近不僅經常親自登門造訪,即使沒空,也會派侍從蒐羅天下珍品過來。
有時候是藥材,而有時候連朱釵都送過來。
這一天,東方望名字她處於風口浪尖,竟然又親自上門了,司文元一張臉笑得只見牙齒,不見眼睛,在東方望面前熱絡得不得了,甚至還識趣的找了藉口離開,還吩咐司子嫿要好好招待東方望。
“四皇子?您最近是沒有事情嗎?臣女這兒廟小。”
司子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暗示自己這兒容不下東方望這一尊大佛,示意他趕緊離開。
“是麼?本皇子倒是覺得司府很大很寬闊。”
東方望挑眉,裝作聽不明白司子嫿的暗示,又笑着說:“怎麼,本皇子送來的藥材你不喜歡嗎?”
“臣女無福消受,還請四皇子就此打住,否則臣女跟你就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司子嫿聽聞東方望說起藥材那些事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礙於身份,她又只能勉強壓抑自己,硬擠出了一個微笑。
“嗯?”
東方望再次挑眉,淡淡的瞥了司子嫿一眼,道:“和本皇子扯上關係,你倒是嫌棄得緊?”
“四皇子誤會臣女的意思了,臣女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四皇子。”司子嫿呼吸一滯,隨口扯了一個毫無誠意的藉口出來。
“呵,當朝丞相的嫡女,定國候的外孫女?更是獲得皇上太后讚賞的神醫,你說你身份低微?”
東方望果然不買賬,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司子嫿的話,又上前一步,低笑一聲,捏住了司子嫿的下巴,輕聲道:“嫿兒,你可知,你此生除了加入皇家,已經別無選擇。”
頓了頓,東方望又收斂所有思緒,面無表情的看着司子嫿:“除了本皇子,你以爲還有適合你的人麼?”
說完,東方望也不等司子嫿回答,就利索的轉身走了,而司子嫿沉默的站在原地,眉頭緊蹙,她知道東方望說的話是實話,也正是如此,她的內心才更加驚惶。
一入宮門深似海,難道她前生如此,此生亦是如此?就不能終身不嫁,或者找一個平平凡凡的人嗎?
但這個想法剛剛浮上腦海的時候,就被司子嫿自己否認了,不用別人明說,她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有多麼不靠譜了。
而且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思緒這些種種,而是趕緊聯繫上藥王谷的白蘇,若沒有他,司子嫿還真的不知道食胎蠱該如何診治。
雖說她前一世因爲中毒入了白蘇的眼,又陰差陽錯成爲了白蘇唯一的親傳弟子,可是這一生什麼都改變了,她的毒已經自己治好了,也沒有吸引白蘇的籌碼。
更可惜的是,白蘇也又另一個著稱,千面郎君,他一旦出谷都會換一個容貌,多得讓人眼花繚亂,就連司子嫿在他身邊學醫,也不能確定哪一張纔是他本來的面貌。
所以現在也只有她親自去藥王谷碰一碰運氣了,若是治不好華安公主,她的招牌就砸了,可當時的情況下,若是她不答應,恐怕已經血濺當場了。
想到這兒,司子嫿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而東方望再次登門司府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得知這個消息的人都對此議論紛紛,有的人認爲東方望看重的是司子嫿的醫術,但有的人則認爲東方望是傾心司子嫿。
總之無論哪一個猜測,都必定會和司子嫿攀上關係。
如此一來,別說司文元跟打了雞血似的,天天讓司子嫿和東方望多相處聯絡感情,更讓司子嫿少去德善堂,剩下的時間就多點去東方望那兒。
司文元的動作實在太大了,不斷的找人給司子嫿量身做衣服,又命人準備了新樣式的胭脂水粉還有之珠寶首飾。
所以老夫人在第二天用早膳的時候,都問起了這件事。
“嫿兒,祖母聽說你最近和四皇子走得近,四皇子也對你很好,若是你們都有意思,不如你提醒四皇子,讓他先把禮數全了,如此一來,外人也不會傳出不入流的風言風語了。”
老夫人說完,竟然就開始低頭盤算着最近的良辰吉日了。
司子嫿原本是在喝粥的,聽到老夫人這句話,驚訝得連嘴裏的粥都噴出來了,她詫異的看着老夫人,連忙搖頭:“祖母,您多想了,孫女只是四皇子的幕僚,他看重的是孫女的醫術,又豈會摻雜男女私情?而且按照四皇子的身份,他想要什麼公孫貴女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孫女哪裏配得上他。”
老夫人聽了司子嫿這自貶的話,卻是不高興了,拉着司子嫿的手人認真的說道:“胡說,我們嫿兒如此優秀,怎麼可以妄自菲薄呢?”
頓了頓,老夫人又安撫的繼續說道:“而且嫿兒你看,四皇子最近如此頻繁的上門,送禮,恐怕也早就對你動心了,你這傻丫頭還不知道呢?縱使你不說,四皇子恐怕也在準備求娶的事情了。”
“沒有的事,祖母您就不要胡亂猜測了,這都是不作數的,四皇子只是謝禮,又想讓嫿兒爲他所用,歸根到底,四皇子看中的就是嫿兒的醫術,否則他怎麼送來的大都是藥材呢?所以,祖母您就不要多想了。”
司子嫿連連擺手,生怕老夫人會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