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大夫人看了半晌，終於沉沉開口，“那些人被關在哪裏？”
“後山。”清歡忙道。
“馬上差人帶過來。”司文元摔碎了一個茶盞。
大夫人險些癱軟在地，但很快又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事情都是小葵去辦的，這丫頭最近激靈了不少，應該沒留下什麼手腳。
不多時，幾個殺手就被帶了過來。
司子嫿瞥了一眼，幾個人被捆成了蠶繭，一個個被扔在地上，只哼哼幾聲。
看樣子是被那些藥折磨的不輕。
只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對於這種窮兇極惡的人，司子嫿毫無同情之心。
“你們是豔血樓的人？”司文元開口。
殺手首領懨懨的擡眸，一眼看見站在司子嫿身邊的清歡，渾身立刻顫抖了一下，迅速回道，“是，我們是豔血樓的。”
“你可認識她？”司文元指了指大夫人。
殺手首領看了眼，搖搖頭，目光卻移動到大夫人身後不斷顫抖的丫鬟身上，皺眉，“那個人有點眼熟。”
大夫人心裏咯噔一聲。
司文元冰冷的目光看了過去，小葵立馬軟倒在地上，哭喊起來，“不是奴婢，不是奴婢，老爺，是他認錯人了啊！”
殺手首領悄悄看了眼清歡，一咬舌尖狠下心來，“就是那位姑娘，半個月前到了我們樓裏，拿出一對羊脂白玉手鐲，要求我們取司家大小姐的命。”
“還說那玉鐲只是定金，事成之後自然有更多的好處。”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司文元笑了，看向大夫人的目光卻無比冷漠，“蘇瑞紅，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老爺，你要相信我！”大夫人心裏恨得要死，卻還要在司文元面前賣可憐。
她哪知道小葵那個死丫頭會那麼蠢，竟然就俺麼光明正大的去了豔血樓，連一點僞裝都不會做！
大夫人頂着司文元冰冷的視線，還待繼續說，卻忽然被一耳光重重的扇在了臉上，打的她懵了。
“蘇瑞紅！殘害嫡女，死不悔改！你哪裏還有個當家主母該有的樣子？”司文元咬牙切齒。
司子嫿輕咳一聲，小茹打開一個瓷瓶從裏面倒出一個藥丸給她服下，輕聲道，“小姐，這是四皇子送給您的雪香丸，寧神益氣。”
司文元聞言，眼神更冷了幾分。如今司子嫿和他的錦繡前程掛鉤，不能有任何差池。
而大夫人，竟然在這種時候對她出手，這無疑讓司文元感覺被觸犯了權威。
“有什麼心寒的？母親是這種樣子，兒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司文元厭惡的皺眉，在提到司子玉和司子渠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好顏色。
大夫人最愛重的就是這一對兒女，如今聽到司文元明顯厭惡的話語，竟是忍不住急火攻心，猛然嘔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母親！”
“大夫人！”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司文元卻看也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大夫人，冰冷的目光瞥了一點在小葵身上，“不知輕重的奴才，這等賤婢，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
這是要了她的命啊！
小葵立時整個人都軟了，瘋狂的哭喊起來，“老爺，老爺！奴婢是無辜的，奴婢是無辜的啊！”
話沒說完，就被拖了出去。
……
如今司子嫿的身體已無大礙，就跟着衆人一起回了司家。
而大夫人被幾個強壯的家丁擡着，死豬一樣的上了軟轎。
大夫人這麼一吐血，很是大病了一場。
喜樂苑裏面每天都瀰漫着藥味兒，比司子嫿這個“病人”還要病的嚴重的多。
夜裏兩更，丫鬟春雨手中端着藥，走過走廊。
如今這湯藥每日的服用着，深更半夜也不得消停。
院子裏的樹被風吹動，發出“嗚嗚嗚……嗚嗚嗚”的聲音，如泣如訴。
彷彿帶着哭腔。
春雨背後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趕緊加快了腳步，平日也總是經過這兒，今日卻不知爲何格外滲人些。
這聲音宛如哭腔，淒涼又哀怨，夾雜着些許憤怒，聽着格外滲人。
被恐懼所攝，春雨走兩步就忍不住看看草叢的方向。
突然之間，草叢忽然騷動起來，接着飄出了兩團碧綠的鬼火，上下盤旋着，幽幽靠近。
春雨嚇得把手中的藥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殺豬般的大喊了起來：“啊！有鬼啊！”
從這一天開始，大夫人的院子開始鬧鬼。每天都會飄出無數藍幽幽的鬼火，翻騰旋轉。
這件事情穿的沸沸揚揚，府內越來越多的人說是大夫人造的孽太多，如今鬼魂來尋仇了。
而這樣的傳說傳的越來越厲害，甚至到了大夫人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