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子嫿眼裏冷了冷，心狠？她的確是心狠的，但那是對待害她的人。她又什麼時候主動去招惹過別人？
“把她按住了。”華安公主冷冷道，“這幅德行和外面當街叫罵的潑婦有什麼區別？”
“青黛！”大夫人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司青黛現在和她是一條船上的人，要是她不幫襯着點兒，只怕司青黛要把事情全都說出來，“你快別說了。”
“母親，都是她害的我，都是她啊！”司青黛尖叫道，她現在哪裏顧得上那麼多，恨意和怒氣早就充滿了她的腦子。
司子嫿心裏冷笑，司青黛當這裏是哪兒？吵吵嚷嚷個沒完沒了的。
華安公主是最重規矩的人。
果不其然，華安公主的臉色難看極了，“把她的嘴給我堵住，吵鬧不休的讓我耳朵疼。”
下一秒，司青黛的嘴裏就被一塊破布堵住了，大殿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衆人皆是皺眉，昨兒個司青黛雖然也不大好看，但舞姿始終是出衆的。但今天她這麼一鬧，一點形象都沒有。
司子嫿嘆了口氣，站起身主動走到殿前跪下，略帶委屈的輕聲道，“殿下，既然三妹執意說是我害了她，我想還是查清楚昨晚的事情是什麼爲好。不然傳出去，也不大好聽。”
華安公主揉揉額角，點頭應了下來。
看司青黛那樣子，不查也根本不可能死心。況且這件事情要是就這麼簡單的揭過去了，旁人就算不說，到時候傳出去，司子嫿的名聲也不好聽。
“罷了。”華安公主煩躁的揉了揉額角，“放開她吧，讓她說。本宮也想聽聽她都能說出些什麼東西來。”
司青黛吐出嘴裏的破布，恨得眼睛都發紅。跪在她旁邊的大夫人悄悄擰了她一下，她才稍稍冷靜下來。
“說吧，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殿下。”司青黛的聲音有些沙啞，“昨晚我在房裏睡的好好的，忽然之間就被帶來了瑤華殿。再之後我嘴裏被餵了一顆藥，後面的事情……”
她咬住下脣，沉默了一下轉眸盯住司子嫿，“長姐與我素來不和，又擅長製藥……”
“三妹妹。”司子嫿輕輕笑了，嘲諷，“難道說就憑藉那麼一顆藥丸就能斷定是我了？你這樣武斷的懷疑，纔是毫無道理。”
“子嫿。”大夫人淡淡道，“說起來你的披風還留在這裏，剛剛被人撿到了。”
“披風？”司子嫿皺眉，“哪一件？”
“母后賞給你的鮫絲百花織金披風。”華安公主淡淡道。
“殿下莫不是在和子嫿開玩笑？”司子嫿面露狐疑，“那一件披風我可從沒帶來過行宮，怎麼會丟失在這裏？”
沒帶來？
“不過我知道三妹妹有一件和我那件披風很相似的，母親是不是看錯了？”
“不可能！”大夫人斬釘截鐵。
華安公主卻皺了皺眉，讓宮女把剛剛那件披風呈上來，她之前也不過是粗略的看了一眼，未曾細看。
披風躺在托盤上，金光閃閃，華安公主摸了摸，材質的確不錯，但應該是蘇緞。
“的確不是。”她眉宇鬆了鬆、
大夫人不信邪的上前摸了一把，當即啞然。
李楚悄悄勾了勾脣，昨晚小姐讓李浩把司青黛搬到瑤華殿來，又讓她回了一趟丞相府，去三小姐院子裏面把這件披風取來放下，原來就是爲了現在。
恐怕大小姐昨晚穿上這一件太后賞賜的披風，就是故意的。
華安公主瞥了眼面色青白的司青黛，目光難掩厭惡。
“既然三小姐沒什麼說的了，姚大人，你說說看吧，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姚楠深深的彎腰磕了個頭，“回殿下的話，昨晚下官本在院中看書，司小姐的丫鬟忽然來遞了一張紙條，說三小姐約我在瑤華殿相聚……”
“實不相瞞，下官其實心悅於司小姐，看見字條上寫着司小姐也傾心於我便匆匆趕到了。”他說着頓了一下，猶豫片刻後隱瞞了昨晚的前半段內容。
“後來下官在殿內聞到了一陣甜膩的香味，便漸漸失去了控制，之後就……也是下官的錯，沒有及時發現不對，才誤了三小姐的清白。”
他倒是把自己帶來的春藥說成了是殿內本來就有的。司子嫿心裏冷笑，果然如面上一樣，是個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