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華安公主抽噎了一下,輕聲道,“清寧她……是因爲愛慕任平才……”
“愛慕?”太后微微一愣,皺眉看向薛任平。不管怎麼說,薛任平要是和華安公主成親之後還和別的女子勾勾搭搭,就實在是不應該了。
薛老太君見此忙道,“清寧郡主愛慕任平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她連忙把之前薛任平說的再說了一次。
巴不得趕緊讓自己的兒子立下軍令狀保證和清寧郡主沒有任何的牽扯。
好在華安公主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又與駙馬伉儷情深,連忙跟着說了幾句好話,太后這才消了氣。
“把清寧叫過來吧。”太后冷冷道,她的面龐在窗外殘陽的照射下冷的像冰。
司子嫿心裏輕嘆,這就是要懲處清寧郡主的意思了。
而且依着太后的意思,這個處罰只會重不會輕。
很快有女官福了福身領了命出去了。
太后這才冷淡的看了一眼堂下的薛老太君和駙馬,淡淡道,“薛老太君年紀大了,身子想必也經不起折騰,駙馬就先帶着回去休息吧。”
“是。”薛老太君張了張脣,謝了恩起身。
清寧郡主和華安公主之間的事情,雖說和薛任平有無數的牽扯,但歸根結底是天家的事情。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自然是不讓其他人知道爲好。
司子嫿思忖着,便也磕了個頭準備告退。
不想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太后就叫住了她,“子嫿,你留下。”
一時間,殿內的人都看着司子嫿,就連薛老太君和駙馬也都是帶着驚訝的看過來。
太后的面色倒是平靜的很,“這件事情你最清楚的,若是她狡辯,你也不必隱瞞。”
司子嫿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心裏卻有些無奈,這件事情應該很快就會傳出去,旁人雖然不會知道具體的事情,但總歸會知道她在場這一點。
這是榮光,也是危險。
現在她本就站在風口浪尖上,現在又如此得器重。
果然,等到薛老太君和駙馬出去之後,太后立刻給了左一個眼色。她的貼身女官立時明白了,走出來對着宮女們招了招手,帶着她們就出去了,還順便關上了門。
殿內轉眼就只剩下她們三個人。
這是要密談的意思。
“華安,到底怎麼回事?”太后一隻手撐着頭,有些疲憊的道。
剛剛她把華安公主攙扶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手掌上被寫了幾個字,太后雖沒感覺出來是什麼字,但很快反應過來應該是不能讓他人知道的內容,找了個由頭就把薛家的幾個人趕走了。
華安公主坐直身體,眼角微微泛紅,身體因爲憤怒而顫抖着。她定定的看向司子嫿,“子嫿,你把我不孕的原因告訴母后。”
司子嫿心裏嘆了口氣,起身從袖內掏出一個玉盒,打開呈上去,“公主十餘年未曾有孕的原因並不是什麼寒氣,真正的原因,是這個東西。”
太后探頭看去,微微蹙眉,“蠱蟲?”
“是。”司子嫿點點頭,太后浸淫宮中這麼多年,對於這些陰毒的東西果然有所瞭解。
“此蠱名爲食胎蠱。”司子嫿把玉盒收起,“顧名思義,想必娘娘也明白用處。”
“食胎蠱?”太后的臉色瞬間煞白,立刻轉眸去看華安公主,“我兒這麼許多年沒有孩子就是被這個東西害的?”
華安公主渾身都在顫抖,咬牙切齒的笑了,“母后此言差矣,兒臣可不是沒有孩子。”
“這種蠱蟲的陰毒之處就在於……”司子嫿看太后投來疑惑的目光,輕嘆着解惑,“它並不是導致人不能懷孕,而是在母體懷孕後,生生把胎兒吞噬。”
太后聞言也是一顫,隨後就是怒的眼睛發紅。
“太惡毒了!”
原本就猜到,清寧郡主既然想到在白玉觀音中下東西這種計策,心腸怎麼能不狠毒,但卻沒想到,竟到如此地步。
華安公主和她的關係雖說不睦,但也只是冷淡些罷了。
“好的很!”太后怒極反笑,“我倒要看看,清寧等下來了,還有什麼話說!”
不多時,外面就有宮女來報,清寧郡主已到。
太后沉聲道,“叫她進來!”
盛怒之下,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華安公主也是冰着一張臉,目光如霜。
門口沉了一陣,才緩緩走進來一個女子。
“清寧給太后娘娘,華安公主殿下請安。”一個沉靜的女子走進來,不卑不亢的給太后和華安公主行了禮。
她的聲音極好聽,如崑山玉碎,泉水泠泠。
“跪下!”太后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清寧郡主,開口第一句話就不給任何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