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已經註定的事情竟還有轉圜,由此可見四皇子果真不是池中之物。
也更讓她堅定了要嫁給四皇子的心。
想到這一點,司子玉心頭更是火熱,恨不得直接去求了司文元,讓他去皇上那裏求一個賜婚的旨意。
但她不是傻子,這頭皇上剛給四皇子取消了婚約,她就巴巴的湊上去,免不了有人說閒話,往後的日子也不一定好過。
司子嫿卻是愣了一愣,昨夜東方望說他會解決這件事,她心裏雖然有所期待,但也想着那是幾日後的事了,沒想到東方望的動作這麼快。
想必是這些時日都籌謀着。
這樣想着,司子嫿心裏又是暖又是惱。昨天見到東方望他就一副沒好好休息的模樣,只怕他昨晚又是忙了一整晚。
許是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如今她想到東方望不顧身體的忙忙碌碌,心裏又是心疼又是惱怒,琢磨着待會兒讓人給四皇子府送些滋補的草藥纔是。
“那些事聽聽也就罷了。”老夫人皺眉淡淡道,心裏卻有些擔憂。四皇子喜歡司子嫿,這也是她看的出來的,前些時日的抗旨不遵更是證明了這點。她心裏雖覺得可惜,但卻也沒往心裏去,只覺着既如此就是無緣。
沒成想東方望這樣大的本事,竟能讓皇上收回旨意。
老夫人心裏不免有些擔憂了,這樣的人,之前竟是一點兒都不顯山露水的。若是他城府如此深,那對待嫿兒的喜歡,是不是也是爲了爭取司家的支持?
但這些話她也只能在心裏想想,皇帝的兒子,哪裏是他們能編排的?
這個話題就這麼淡淡的過去了。
“老夫人,其實今兒我還有一件事想求您。”四姨娘攥着秀帕,有些諾諾道。
看老夫人的目光緩緩看過來,她才又輕聲道,“其實是三小姐的事兒。她這些時日關在院子裏面也想清楚了,好好的姑娘家也不能一直關着,我是想說,能不能放出來?”
怕老夫人不同意,她又急急忙忙道,“三小姐也快要出嫁了,日日的關在院子裏總不像樣。”
老夫人皺了皺眉,她對於這個傷風敗俗的孫女真是噁心到了極點。若不是有一道賜婚的旨意,她早就想法子把司青黛弄死了。也省的留在面前,看了犯惡心!
“只要她不鬧騰,出來就出來,只是別來我跟前晨昏定省了。”老夫人冷冷道。
四姨娘面上尷尬的青一陣紅一陣,但司青黛畢竟是她的親女兒,要是她都不幫襯着點兒,只怕真是要關到大婚了!
但她只深深的看了一眼,就漠然移開目光。
這是自找的,若是當初她心軟,那麼此刻形同枯槁站在這裏的,就是她了。
……
司青黛和姚楠的大婚在即,四姨娘爲了不讓女兒在姚家受苦,上躥下跳的想要到司文元和老夫人那裏要點嫁妝,可通通都吃了閉門羹。
也是,司文元和老夫人看都不願意看司青黛一眼,又怎麼可能給她添置嫁妝呢?
她沒了辦法,只好求到現在把持中饋的司子嫿面前去。
“姨娘。”司子嫿看着在眼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不可憐的四姨娘,輕聲道,“三妹妹出嫁,中饋自然是要操持嫁妝的。”
“但子嫿從未打理過嫁妝,此事,還要請示過父親才能同意。”
四姨娘哪兒能讓她去找司文元?她這幾日天天去找司文元說這事兒,被罵了一通不說,司文元都不怎麼來她的院子了。
要是被司文元知道她還來找了司子嫿,只怕更是要厭棄她了。
所以她趕緊攔住了司子嫿,勉強笑道:“不勞煩大小姐了,老爺正生青黛的氣呢,只怕不會讓中饋給她撥嫁妝。”
說着她又露出泫然若泣的模樣來,但司子嫿只是一臉爲難的看着她,半點沒有說出主動給司青黛嫁妝的事。
四姨娘心裏暗罵,但也沒辦法,來回蹦躂了幾天之後也死心了。最後還是她從自己多年的積蓄中取了一半給司青黛。
饒是如此,也寒酸的要命。
她畢竟只是府內的一個姨娘,中饋又多年由大夫人把持,雖說錦衣玉食的,但自己的銀子真沒多少。
司青黛雖說只是丞相府的庶出小姐,但按理說嫁妝也不該只有這些,畢竟代表着丞相府的臉面。
可她已經丟盡了丞相府的臉,司文元又怎麼會在她身上花心思。
折騰來折騰去,她的嫁妝只有區區一千兩白銀,還有平日戴的珠寶首飾。
一頂小花轎,幾個送嫁的人,草草的就去了姚家。
縱然司文元惡心壞了這個丟人的女兒,但這樁婚事畢竟是皇上的指婚,他就是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的,也要帶着幾個家人去的。
姚家的宴席也辦的一般般,雖說該來的人都來了,但都心不在焉的說着自己的話,根本沒人在意一對新人。
司子嫿嫌棄裏面的脂粉氣太重,和司文元說了一聲就到了後院。反正司文元自己也不怎麼在意這宴席,擺擺手就讓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