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親密的動作讓兩人都微微一愣。
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微妙，李楚和小茹早在報告完事情就走出去了，房內只有茶香嫋嫋。
良久，東方望才放下茶盞，茶盞同桌子輕輕碰撞在一起，發出低低的一聲，打破了寂靜。
“三哥似乎對這門婚事很不滿意。”
“恩，他不滿意也沒辦法，只能接受。正妃和側妃都是司家的女兒，這可不是什麼美談。”
“令狐月近來在父皇面前越來越得臉了。”
“意料之中，殿下的計劃要提上日程了。“
兩人坐在一起，乾巴巴的說着一些沒營養的話題，心思卻都不知道轉到什麼地方去了。
最後還是東方望咳了一聲，“嫿兒，下個月司子玉和司寒水就要同三哥大婚了。”
兩女共侍一夫，所以也同一天進門。只是側妃就註定不可能和新郎官拜堂了，只能一頂小轎送進皇子府。
這是侍妾的待遇。
但司寒水卻什麼也沒辦法說，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面咽。
“雖說那兩人沒什麼威脅，但嫁給三哥後也是名正言順的三皇子妃了，你低下他們一等，似乎並不大好。”
司子嫿聞言眯了眯眼，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彎彎月牙淺淺笑意，“四殿下這是何意？”
“咳。”東方望又咳了一聲，壓下心中的羞赧，“我的四皇子府目前還缺一位正妃當家做主，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能當家做主的正妃人選海了去了，不必非要是我。”司子嫿挑眉，掰着手指頭慢慢的算起來，“定國公府的李小姐，鎮南將軍府的孫小姐，刑部尚書府的張小姐，全都是知書達理的上上之選。”
“可我不喜歡她們。”東方望擰眉，“我只喜歡你。”
“嫿兒，你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
“你是什麼意思？”司子嫿故意道，“殿下沒有說出來，我又怎麼知道？”
明明已經互通心意，她卻還非要東方望宣之於口。
“……”東方望沉默片刻，輕輕嘆了一口氣，一隻手蓋住眼睛，“真是……”
“三哥即將大婚，父皇也多次問了我的意思，問我之前所說中意之人是否是你。”
他頓了一下，輕聲道，“我擔心說出是你，父皇強硬賜婚，讓你不開心，才一直沒有明說。”
“嫿兒，你分明也對我有意，爲何不願意同我在一起。”
他的話簡單而真摯，司子嫿沉默了一下，忽然覺得並不是這一次並不是能簡單的應付過去的。
所以她沉默了許久，才終於開口，輕聲道，“殿下，你是皇子，天潢貴胄，日後更有可能榮登大寶。我想要的，你給不了。”
“你想要什麼？”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她斬釘截鐵。
這一次是司子嫿愣住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東方望朗笑，“我本以爲你想要天上明月海底明珠，沒想到只不過是這個。”
他的樣子太平靜，就好像說的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就算你不說，我也是這樣想。”
“我母妃長在深宮，父皇的心意總是如風中柳絮，不知其所。”東方望垂眸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道，“我總是看見母妃憑欄倚靠，等待着父皇。那時我就覺得，這樣的女子實在太可悲了。”
“若我之後有了心愛的女人，一定捨不得讓她日夜飽受相思之苦。”
“我的愛是完完整整的，掰不開，只給你一個人。”
他一邊說一邊舉杯，眼裏是淺淺的笑意，和濃烈的情意融化了粘合在一起，宛如星光點點。
沉默良久，她終是忍不住輕輕一笑，擡起茶杯和他相撞，
他說的太自然，又太深情。彷彿在心裏演練了千百遍這樣的場景。
“嫿兒？”東方望蹙眉，眼裏露出一絲徵詢。
“再等等吧。”司子嫿嘆了口氣，站起身看向窗外，“等到解決了司子玉，我就同你在一起。”
很快了。
東方信大婚的時候就要到了，喜結良緣之日，也是斷送前程之時。
東方望愣了愣，隨即心裏一陣狂喜，結結巴巴道，“所以你是答應了？”
“恩。”
東方望的心情瞬間就開朗起來，愉悅的感覺外面陰鬱的天氣都如陽光普照，風和日麗。
“那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我府內有一副紅寶石的頭面，一定很襯你。”
“等以後再說吧。”
“那你有什麼想要的嗎？我買給你。”
“我自己有銀兩。”司子嫿頗爲無奈的看着他，“殿下要是閒來無事，就送我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好。”東方望勉強壓了壓情緒，忍住想要一把抱住她的想法，吩咐人下去準備馬車。
饒是司子嫿拒絕了他提出來的建議和好意，等回到司府之後，四皇子府的東西還是如流水一般送到了司家，而且點名了是送給她的。
一時間司文元看她的眼神都微妙起來，“看樣子，四皇子真是對你用情至深啊。”
老夫人也是拿着這點打趣了好幾回，鬧的司子嫿面上緋紅才肯罷休。
而日子一天天過去，一月時間轉瞬即逝，司家也漸漸緊鑼密鼓的張羅起來，張燈結綵，掛滿紅綢。司子玉和司寒水的嫁衣也是各自送到，三皇子的大婚之日，就要到了。
司寒水在院子裏砸碎了好幾個花瓶，但也沒辦法改變什麼，只能接受了命運，只是心裏恨透了司子玉。
兩人還未過門，就已經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