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也有不少人家掛了綵帶,燈籠,也爲了慶祝,更是爲了趕個熱鬧,討個喜氣。
司府的牌匾上掛着紅綢,門房都是喜氣洋洋的。
不多時,伴隨着迎親的煙火鞭炮,東方信騎着高頭大馬來了。不管心裏是什麼感覺,他面上都是一副淡笑,彷彿很爲了今日的婚禮而高興。
事情已成定局,這兩個人他是非迎娶不可了。
鑼鼓喧天,人山人海,新娘被一頂花轎擡進了三皇子府,側妃也是被一頂軟轎擡進了門,算是一同過門了。
皇子大婚,自然和那日姚家的冷冷清清不同,朝中有臉面的大臣但凡收到了請柬,全都來了。
宴席上更是熱鬧非凡,觥籌交錯之間,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通報:“皇上駕到!”
場內頓時一靜,很快,皇上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端坐於最上方。他身邊還跟着笑若春花,腰肢纖弱的月妃娘娘。
“陛下,果真好熱鬧呢。”令狐月剛剛落座,就輕笑着道。
“恩,自然是熱鬧的。你既想來看看,朕也就來陪你看看。”皇上寵溺道。
而廊下坐着的衆人心裏都是一驚,皇上今日忽然到來,竟只是因爲月妃娘娘想要看看熱鬧,如此盛寵,宮中還有誰能比肩?
“諸愛卿不必多禮,朕也只是來參加宴會。”皇上微笑道。
衆人這才謝恩起身坐下。
司子嫿剛剛坐穩,就忽然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哎呀,司家大小姐也在。”
她擡眸看去,令狐月一雙妙目停在她身上,笑意婉轉,意味不明。
“月妃娘娘。”她福了福身。
“陛下,正巧着呢,一直跟着我的珠玉這幾日身子不大爽利,太醫看了也不見好。據說司小姐妙手回春,不如爲珠玉診治一下?”
司文元面色一下變了,司子嫿是他的女兒,正正經經的閨閣千金,給公主太后看病那是榮光,但怎麼可以紆尊降貴的給一個宮女看病?
“陛下,小女醫術淺薄,只怕……”他跪下請罪道,想要避開令狐月的要求。
“不是治好了華安公主和太后娘娘嗎?怎麼就醫術淺薄了。”令狐月擰眉,頗有些蠻不講理。
“既然學了醫術,就該用在該用的人身上纔是。”令狐月盯住司子嫿,“司小姐說是嗎?畢竟自古以來,士大夫之流都不通醫術,可見這沒什麼了不起。畢竟大夫這種人,想請多少就去請多少。”
士大夫之流都不通醫術,說明醫術登不了大雅之堂。
令狐月此言的言外之意,就是說司子嫿學的都是些三教九流的東西,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是不算什麼的下等之術。
令狐月眯了眯眼,低低一笑,“伶牙俐齒的小丫頭,本宮很喜歡你。”
“陛下,你說是不是?司家大小姐的這張嘴可真會說,講話一套一套的,我喜歡的緊。”
“是很有意思。”皇上點點頭,“你要是喜歡,日後就讓她常來宮中和你作伴。”
令狐月笑的更歡,“那就多謝陛下了。”
語罷又轉身看向司子嫿,“珠玉今日身子不爽,在我宮中休息,司小姐還是日後再去吧。”
宴會繼續進行,只是因爲皇上和令狐月的到來,衆人都有些拘謹。
東方信和衆人敬過酒之後就先行離去。穿着喜服的他看上去身形頎長,容貌俊秀,和往日相比更加好看了幾分。
倒也真是難爲了他,明明不喜歡還要強裝成這個樣子。
令狐月雖說是主動來婚宴的,但卻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樣子,一直有一下沒一下的喝着悶酒。
她酒量一般,不一會兒就喝的面色緋紅,雙臉升霞。水潤的眸子也染了幾分醉意。
“陛下……”她正端起一杯酒想要敬給皇上,身後卻忽然急匆匆的走進來一個丫鬟,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她的臉色登時就變了變,很快又壓了下去,笑吟吟的遞了一杯酒給皇上,“陛下,今日這西鳳樽香的很,您嚐嚐。”
皇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轉頭看她酡紅的臉蛋,無奈搖頭,“是你說要來的,怎麼卻又只顧着喝酒了?”
“這西鳳樽太香,臣妾忍不住就貪杯了。”令狐月揉揉太陽穴,眨眨眼,“罷了,臣妾不勝酒力,爲免出醜,還是先行告退吧。”
她貫來得寵,皇上聽了也只點點頭,“皇子府內應該有休息的廂房。”
令狐月點點頭,起身跟着丫鬟離去。
一直注意着這一切的司子嫿微微勾脣,擡手和對面坐着的東方望虛空敬了一杯,一飲而盡。
果真是陳年的西鳳樽,有滋味的很。
宴會進行的正熱鬧,衆人也沒在意令狐月的離去。
“陛下,今日正好十五月圓,正是團團圓圓,也是個好兆頭。”有大臣笑着奉承,“果真是挑了個吉日。”
“月華皎潔,的確是個好日子,也是難得。”
“今日月色正好,不如到三殿下府內走走,正好消消酒意,也是賞景,如何?”不知是誰這樣提議。
皇上興致正濃,聞言飲下杯中之酒,豪氣的笑了笑,“的確是好景,既然有愛卿提議,那便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