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子玉被她氣的險些跳起來。如今自己是嶺南王妃,身份尊貴,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丞相之女。
思及此,她也勾脣,笑意更冷,“司子嫿,你好大的膽子!”
“臣女不敢。”司子嫿淡淡道,“只是祖母是聖上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是可以免去跪拜之禮的。”
“本妃是說你!”司子玉盯着她,一字一字,“跪下!”
“王妃殿下,大小姐被皇上免過,她不必對任何皇室成員行禮。”四姨娘多嘴道,心裏卻是冷笑。
司子玉這幅小人得志的嘴臉她見的多了,也煩人的很。更樂的在背後使絆子,讓她心裏難受點。
果然,聽到這句話,司子玉頓時氣得夠嗆。
好容易回來了,本以爲可以藉着身份把司子嫿搓圓揉扁,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那個該死的老皇帝,不退位就算了,還總下這種討厭的旨意!
司子玉抿緊脣,之前沒有細看,如今細細看來,司子嫿身上穿的,頭上戴的,手裏用的,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的極品。
就她頭上那個冷玉簪,就精緻可人的很。看的她心裏更是嫉妒。
“長姐頭上的玉簪很好看,本妃很喜歡。”她盯着那玉簪。
這是理所當然的,她的身份比司子嫿高那麼多!
“恕難從命。”司子嫿冷冷道,“若是被陛下知道他賜給我的玲瓏冷玉簪被王妃拿走了,一定會很生氣的,子嫿喫罪不起。”
這麼一句話就打消了司子玉取下她發間玉簪的想法。
那可是御賜之物,若是真有所損毀,必然惹出禍端。
想到三皇子的大業,她就悻悻然的收回手,咬咬脣冷喝道,“罷了,一個破簪子罷了,本妃也不想要了。如意,我們走!”
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就如她急匆匆的來一般。
回去的路上,李楚小聲道,“小姐,我總覺得司子玉今日有些古怪,她氣勢洶洶的來,最後怎麼那麼簡單的就走了?”
“不奇怪。”司子嫿扶了扶髮髻,“她是不想橫生枝節,誤了今晚的大事。”
“今晚?”李楚一愣,旋即面色一變,“小姐是說今夜的元宵宴?”
司子嫿點點頭,“你讓人給宮裏遞帖子,說我今晚抱恙,無法前去。”
今晚的宮宴,是一場鴻門宴,必然會發生點什麼。
她摸了摸胸口,不知爲何,越想卻越是慌張。
坐立不安了一個下午,司子嫿還是決定去四皇子府一趟。馬車疾馳而過,帶走了天邊的最後一片晚霞。
司子嫿匆匆到來的時候,東方望剛剛換好衣服準備赴宴。兩人在府門前相遇,都是驚了一下。
“東方。”司子嫿倏然擡眸,一雙水眸裏面清清楚楚的倒影出他的影子,看的他心神一蕩,下意識的淺笑,“怎麼了?”
原本有萬語千言想要說,但真正站在他面前了,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鯁在喉半晌之後,只悶悶的吐出一句,“保重。”
“……嗯!”東方望微微一愣,旋即無奈的笑笑,一隻手按在她頭上揉了揉,溫軟的頭髮手感很好,讓他忍不住又揉了幾下,“我會的。”
他說完就往外走,寬大的袖袍如流水般滑過她的手邊,讓她下意識的緊緊攥住了。
東方望走了沒一步就被拉住,只得轉身,“怎麼了?”
“你……”司子嫿看着他的臉,俊美如初,一如初見。他一直是她的後盾,她的依仗。
這一次,她能不能也給他一點力量?
“我待你得勝歸來,迎娶我過門。”沉默半晌後,她溫軟一笑,輕聲道。
這是她第一次正面的回覆了他的感情。
以往雖說也有,但總是模模糊糊,這是第一次,她這麼明確的表達了她的喜歡。
“東方望,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真的,很喜歡你。”
“你一定要回來。”
分明只是輕輕的幾句話,類似的話他不知道對她說了多少,此刻從她的口中吐出,卻彷彿最膩人的甜言蜜語,讓他飄飄然彷彿已到仙境。
眸色一點一點轉深,東方望輕輕一嘆,“嫿兒,你不要怪我。”
語罷,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周圍人都沒反應過來的瞬間迅速把她拉進府內,一閃身就躲到沒人看見的陰暗角落。
“東……”他的名字還未出口,司子嫿就感覺脣瓣被兩片溫軟的東西堵住,一團軟軟的東西鑽進來,肆意的攻城掠池。霸道又溫柔,纏綿又繾綣。
這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一直到她氣喘吁吁,他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
東方望湊到她耳邊喟嘆,低低的氣聲吹的她耳根癢癢的熱熱的,“都怪嫿兒你說出這種話,讓我一時忍不住了。”
他說着,又忍不住垂眸輕輕啄了一下她的脣。
司子嫿臉頰緋紅,身子被親的有些虛軟,紅着臉偏過頭去,讓他的下一個吻落在了臉頰上。
她貫來冷靜自持,少有這種模樣,愈發讓人覺得可愛。
東方望嘆了口氣,“看到你這幅樣子,我都有種不想去宴會的衝動了。”
司子嫿聞言瞪了他一眼,卻是杏眼含春,沒有半點威懾力。看的東方望又是一聲輕嘆。
短暫的耳鬢廝磨後,兩人彷彿解開了一直存在於彼此之間的一層薄膜。
愈發情深意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