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祕書們戰戰兢兢的答:“喬總,你的辦公室被搬到了左手邊,財務總監辦公室……”
那是喬建業以前的辦公室,自從他搬進梁雪的ceo辦公室後,那裏就閒置着。
他幾步走過去,推開門。
他的東西全都又回到這裏了……
喬建業眼前陣陣發黑,早晚有一天,他要被梁希那個逆女給氣死!
“喬總,梁董說了,您手上的工作可以繼續。”
“滾!”
喬建業嘶吼。
心上有道傷口,正在擴大。
梁希比梁雪狠多了,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這公司到底是姓梁啊?!
他不甘心!他在公司拼搏了二十多年,不能讓梁希全部奪走!
梁氏集團應該有他一半!
……………………
梁希從公司回到家,直奔顧司寒的房間。
她是個有恩必報的人,既然沾了人家的光,就該去親自道謝。
房門推開,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梁希臉色大變!
顧司寒脫了衣服,正在自己換藥。
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原本已經快癒合的傷口重新撕裂,血流不止!
他生得白,血跡粘在身上特別扎眼。
“你在幹什麼?”
顧司寒淡定的說:“換藥。”
“你這是換藥還是自殘?”梁希受不了的眼角抽蓄。
換藥換得一身血,就像被蹂躪了似的。
梁希快步上前,拿起東西親自上手,給他換藥。
顧司寒也沒掙扎,只說:“左手不靈便。”
“一看你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沒喫過苦、沒受過傷。這麼點兒小事都搞不定。”梁希抱怨着,心裏微微疼。
忽然想到大墨上午說的話,她問:“顧司寒,你是不是有仇家?”
顧司寒臉色微變。
“昨天晚上你根本不是追賊,是和仇家火拼了,對嗎?”
顧司寒眯起眼睛:“誰告訴你的?”
難道是蕭逸那個大嘴巴?
“大墨告訴我的。大墨今天也來晉城了。我聽他說,神醫無雙的下個病人,就是昨晚傷你的人。”梁希說完,悄悄觀察顧司寒的臉色。
都是神醫的病患,卻是仇人關係!
顧司寒會不會因此,對神醫無雙有偏見?
從來不在乎別人看法的梁希,心悄悄的咯噔了一下,生出忐忑。
接診什麼樣的病人,也不是她說了算。這事不能怪她……
都是大墨的錯!
“他還真幸運。”顧司寒冷笑。精壯的身體微微繃緊,塊塊肌肉更見分明。
摸上去會是怎樣的觸感?
梁希色心陡起,藉着包紮傷口,纖細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按觸他的肌肉。
果然很好摸!
顧司寒輕輕皺眉,梁希已經收手了。
“我給你的藥膏擦了嗎?”
“沒有。”
“爲什麼不擦?那可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
“男人不在乎傷疤!”顧司寒嗤之以鼻。
梁希:………
她看着顧司寒精壯的身子,在腦海中幻想,倘若留一道蜈蚣似的傷痕……梁希抖了抖,竟覺得那畫面不忍直視!
“你還是擦吧,是我的心意呢!”梁希說。
“你留着自己用吧,成天的打架,早晚要受傷!”顧司寒把藥膏拿出來,扔還給梁希。
梁希撇撇嘴:“你怎麼知道我又打架了?”
“你的臉。”
梁希擡手碰了碰臉。
太久沒被人打過了,今天喬建業這一巴掌,現在碰起來還隱隱作痛。
“我那是故意讓他打的。”梁希尷尬的笑笑,“不讓我爸打一巴掌,我哪有理由抽暈喬薇!”
“分明是馬失前蹄。”顧司寒哼哼。
雖然相處不久,但梁希睚眥必報的性格太突兀,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她會故意捱打?
“顧司寒,我今天擔任梁氏集團的ceo了!我們慶祝一下吧!”梁希心情很好,笑容格外明媚。
她本就生得好看,笑起來傾國傾城。
顧司寒不可置否,跟着她下樓。
暮色四合,梁希從冰箱裏拿出兩罐冰啤酒,再讓王媽弄了點冰毛豆,狼牙土豆。全部搬去露臺,盤腿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邊喫邊喝。
舉止大方,意態瀟灑。
“你倒是……接地氣。”顧司寒說。
“這有什麼!”梁希猛灌一口啤酒,心滿意足的咂嘴,“顧司寒,你去過街邊酒吧嗎?喫過路邊攤嗎?”
顧司寒抓了把冰毛豆,靠着牆坐下,一條腿屈着,一條腿伸直。慢慢剝,慢慢喫。
“我和你說哈。做人不能只站在雲端,脫掉鞋子多在路上走一走,吸吸地氣,雖然偶爾會有石子硌腳,但人生會精彩很多!”
“我在非洲的貧民窟呆過一段時間!”
“什麼?”梁希大喫一驚。
“大概在那裏住了半個月吧,喝着渾濁的水,喫着廉價食品。垃圾遍地,蒼蠅到處飛。”
梁希驚呆了,那你想像顧司寒這麼高冷矜貴的男子,竟然會在貧民窟裏,蝸居半個月!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完美,我也是人。”顧司寒輕輕的笑了一下,剝了幾顆冰毛豆,扔進嘴裏。
他的身上突然出現一股邪氣,和他以生俱來的高貴混合着,形成一種獨特的氣質。
“我……我以爲你像豌豆公主一樣,活在溫室裏!”
“因爲你不瞭解我。”
這話說的,好像梁希多不盡責一樣。
過了兩秒,她不服氣的說:“你也不瞭解我呀,我們就是半路組合的交易婚姻而已。”
“或許,我們可以試着互相瞭解一下。”顧司寒的目光閃爍了幾下,像漆黑的深潭上搖碎了星光,深不可測,又耀眼奪目。
梁希的心莫名顫了顫:“呵呵,沒那個必要吧!再過兩個月我們就離婚了,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
他會回c國,繼續當顧家的二少爺。
而她,在穩定下樑氏集團後,還要滿世界亂跑,履行神醫無雙的職責。
“你就不怕我把仇家引來,連累你?”顧司寒輕輕的笑了一下。
梁希:………
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想過。
“小姑娘,長點兒心吧,別和大墨走太近,那個人比我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