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了兩個多月,顧司寒都不同意提前離婚。
現在,眼看合約都快到了,他同意了!
這不是耍她嗎?
梁希翻來覆去,越想越氣惱。
再看顧司寒,已經睡着了!
她有一肚子的火,沒地發泄。
呵,男人!
…………
夜色漸深,楚月在酒店房間裏走來走去。
粉色真絲長睡衣,盡顯華貴。
卻是,一身濃重的殺意。
她竟然又失敗了!
那一槍,只是擊中顧司寒的肩膀。
該死的!
她明明預料得很準,就連顧司寒會抱着梁老爺子一起閃躲的角度,都預料到了。
子彈卻在最後,偏離了她預估的角度。
是她太久沒出江湖,槍技下降了?
楚月拿起槍,對準窗外樹上夜棲的鳥,目光冷然。
嗖——
子彈劃過空氣,鳥兒受到驚嚇,撲棱着翅膀飛起。
卻沒有,躲過楚月的子彈!
鳥兒慘叫一聲,從空中墜.落,幾根羽毛被夜風吹走。
“還是很準的。”楚月蹙着眉頭,還是想不通。
今天爲何沒有一槍崩死顧司寒?!
賀濱發來信息:【老婆,你怎麼還沒有成功?】
【顧司寒有點兒古怪,我要再琢磨琢磨。】楚月一隻手回信息,一隻手把玩着槍。
精緻小巧的女士手槍,在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一隻鶴——這是白鶴宗的標誌。
“神仙只在蓬萊,不知白鶴飛來……”楚月喃喃低語,面色變得恍惚。
短暫的怔忡過後,楚月滿臉滿眼都是狠戾之色。
【老婆,一天之內,失手兩次,你要忍忍了,萬一引起白鶴宗的注意,就不好了。】
楚月冷笑:【顧家不是很能耐嗎?那就讓顧家和白鶴宗鬥一鬥!最好能把白鶴宗,鬥垮!】
【老婆,我知道你恨白鶴宗,但還是要小心些。】
【我知道。放心吧!不出三天,我一定讓顧司寒去見閻王!】
————
第二天早晨。
顧司寒起牀後,就催促梁希:“梁希,起牀了。”
“嗯?”梁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昨晚她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起了,別睡了,民政局上班了。”顧司寒說。
民政局?
離婚?
梁希的心,像被什麼紮了一下,瞌睡一下就醒了。
“趕緊,去晚了要排隊。”顧司寒對着鏡子打領帶。
今日他西裝革履,和結婚那天的打扮差不多。
梁希的內心是抗拒的,但她什麼也沒有說。起牀換好衣服後,開始塗口紅。
正紅色顯白、還顯得威武大氣。
“你今天怎麼化妝了?”顧司寒詫異的問。
梁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要去離婚嗎?總要有點儀式感。”
顧司寒想了兩秒,說,“那我是不是要請你喫個飯?”
“好啊!”梁希暗暗磨牙。
耿直boy,你這樣是娶不到老婆的!
準備注孤生吧!
顧司寒卻沒聽出她的不悅,真的打電話去訂餐。
“我要訂今天最好的石斑魚……對,整條……”
梁希:………
離個婚,他那麼高興!
正在打電話的顧司寒,回頭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
好重的殺氣!
塗個口紅,她至於嗎?不好用再買新的便是。
梁希看都不看顧司寒,逕自下樓。
顧司寒上前,撿起地上的口紅,拍照發給蕭逸:“同樣的顏色,來十支。”
“是我眼花了嗎?”蕭逸秒回,“你真的要買口紅?”
“梁希的口紅斷了。”顧司寒說。
蕭逸氣得摔電話。
大清早的,就被撒狗糧!
見他久久沒回信息,顧司寒蹙了蹙眉,直接打電話過去:“爲什麼不回覆?”
“大爺,請你體諒一下單身狗好嗎?”蕭逸有氣無力的說。
顧司寒眼神,暗淡了下去。
沉默良久,他才說:“今天,我和梁希離婚。”
“啊?”蕭逸驚呆了,“怎麼這樣突然?”
“我想了很多,我的存在,只會給她帶來危險。”
“那你還送人家口紅?”
“就當是,離別的禮物。”
“離別的禮物?你就送十支口紅?”
顧司寒再次沉默:“我不知道她,還喜歡什麼?”
“你……”蕭逸氣結,“虧你還和人相處了兩個多月,竟然連她喜歡什麼都不知道!”
“我還知道,她喜歡喫石斑魚……”
“懶得理你,注孤生吧!”蕭逸果斷掛電話。
當務之急,是去買口紅!
唉,蕭逸抓抓頭,覺得顧司寒這段感覺,挺遺憾的。
明明喜歡人家,爲什麼不爭取一下呢?
說不定,梁希根本就不介意什麼危險。
不行,兄弟太傻,他不能眼看着他就這樣離婚,他得做點兒什麼……
…………
梁希下樓時,梁老爺子已經晨練回來了。
看梁希塗了紅嘴巴,稀奇的問:“希希,你今天穿這麼漂亮,要去哪裏?”
離婚兩個字,差點從梁希嘴中蹦出去。
她咬了咬牙忍住,看向跟在她身後下樓的顧司寒。
顧司寒也正看着她,眉心緊鎖。
既然今天要離婚了,那他就不能再住在這裏,離婚後就該搬走。
可是,梁老爺子那裏,要怎麼解釋呢?
趁梁老爺子不注意,顧司寒對梁希說:“我覺得,你還是說清楚一下比較好。”
“怎麼說?”梁希反問,清冷的眼眸,像被星星被冰凍住。
璀璨,卻異常的冷。
顧司寒答不上來。
“你說吧。”梁希轉身去餐廳,周身皆是疏離的冷意。
他疑惑的看着梁希半天,終於發現不對:“你今天,心情不好?”
梁希呵呵噠:“沒有,我每天都這樣。”
顧司寒:………
“小姐,姑爺,喫早餐了。”王媽把早餐送上桌。
顧司寒拿起筷子,準備給梁希夾油條,梁希卻突然站起來,走了!
“小姐,你不喫早餐了嗎?”王媽問。
“不吃了,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梁希硬梆梆的答,頭也不回的走出家門,“顧司寒,請你喫快點兒,我的時間很寶貴!”
剛拿起筷子的顧司寒,默默放下了筷子。
“姑爺?”
“我也不吃了。”顧司寒摸摸口袋裏的證件,快步跟上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