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的人都進入了夢鄉。
警衛交替值班,兩道人影悄然而入。
正是顧司寒和蕭逸。
他們潛進賀濱的書房,搜尋了一圈後,目光落在角落的盆景架上。
冷眸凝了凝,他挪開上面的綠蘿,再掀開桌布,一個老式的保險櫃露出來。
“原來在這裏。”
保險櫃看着老式,其實很先進。
顧司寒花了好一會兒功夫,纔打開。
保險櫃裏除了一隻舊手機,什麼都沒有。
蕭逸很失望。
顧司寒拿出手機翻看,裏面只有一個電話號碼。
這個電話號碼,只有五位數,和普通的電話號碼不一樣。
顧司寒用自己的手機,試着撥打號碼。
蕭逸在一邊,緊張的看着:“五位數電話,應該和我們用的不是一個網絡吧,能打得通嗎?”
果然打不通!
顧司寒收起手機:“出去再說!”
兩人悄悄的離開賀家,來無影去無蹤,竟沒有一個人發現!
夜色深濃,天幕如墨,無星也無月。
顧司寒和蕭逸坐在車裏,看着從賀家偷來的那去修手機。
稍頃,顧司寒伸出修長的手指,按下撥通鍵。
蕭逸緊張道:“真的要打嗎?萬一打草驚蛇?”
顧司寒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黑色金屬,放到嘴旁邊。
這是一個高科技變聲器,能讓他的聲音,模擬成賀濱的聲音!
蕭逸不敢說話,豎起大拇指。
然而,電話那邊,一直沒人接。
“難道我們猜錯了,這不是伊延沙漠的電話號碼?”蕭逸失望的問。
顧司寒也很失望,再次撥打。
這次,終於有人接聽了。
“我不是說過,別有事沒事總打電話!”
是個女人,聲音極其冰冷,如淬過寒冰。
蕭逸很喫驚,而顧司寒心裏,則是浮起強烈的不安。
他記得賀濱說過,沙漠裏還有一個顧司元,在當某個人的奴僕!
直覺告訴他,就是這個接電話的女人了!
他手心冒汗,緊張極了。
“說話!”
女人不悅的聲音傳出來,每個字都冰冷威嚴,擲地有聲。
顧司寒卻怔怔的,像沒有聽到似的!
蕭逸扯了他一把,他纔回神,利用變音器說:“對不起……”
“罪證已經幫你解決了!顧司寒我是不會殺他的。我答應過顧司元,不傷他性命!”女人說。
顧司寒的瞳孔一陣猛縮!
這個女人果然認識大哥!
連蕭逸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就在這時,電話那邊傳來了,他們都很熟悉的聲音:“大小姐,你的夜宵!”
這是顧司元的聲音!!!
蕭逸和顧司寒激動的都要瘋了!
尤其是顧司寒,他的心怦怦跳着,全身冒汗。
大哥明明在家裏昏睡不醒,爲什麼伊延沙漠裏,還有另一個大哥?
顧司寒閉了閉眼,這個時候,他必須再說點兒什麼。
可說什麼好呢?
他想了想,大膽的試探道:“我現在處境不易……”
“放心,我會幫你搞定李建業的!沒有我的許可,沒有人能活着走出一眼沙漠!”
賀濱這隻老狐狸,已經把李建業要闖伊延沙漠的事,彙報上去了!
那李建業不是白白去送死嗎?
女人掛了電話。
顧司寒和蕭逸坐在車裏,久久不能回神,兩人都被驚駭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司寒纔回神。
他看着自己顫抖的手,低聲說:“我得阻止李建業。”
“爲什麼?他去送死,我們正好坐收漁翁之利。”蕭逸不贊同的說,“反正我們早晚也要去伊延沙漠的,就讓他先探探路。”
“你不懂。”顧司寒搖搖頭,單鳳眼裏浮起悲愴之色,“蕭逸,知道我爲什麼一直不肯和你提伊延沙漠的事情嗎?”
“你有你的祕密,我理解。”蕭逸笑着拍拍顧司寒的肩。
爲朋友,兩肋插刀。
他信他,不需要過問太多。
“蕭逸,那裏住着一羣擁有異能的怪物……”顧司寒說。
蕭逸蒙了,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課:“你說什麼?異能?”
“是的,異能者。你還記得我十六歲那年被綁架的事情嗎?”顧司寒的聲音很低,很壓抑。
那是他永遠不想回憶的事情。
蕭逸看着顧司寒,忽然發現,自己真的不夠了解好友。
花了好幾分鐘的時間,他才勉強get到顧司寒話裏的意思。
他顫着聲,小心翼翼的問:“你……有異能?”
“嗯。”顧司寒點點頭。
對普通人來說,異能者是怪物一樣的存在吧!
他想,他可能嚇到蕭逸了。
也只有同樣身爲怪物的梁希,才能平靜的接受他是異能者的事實。
“我去!”蕭逸猛拍大腿,興奮的抓着顧司寒的肩,“你的異能是什麼?快快,展示一下看看。”
顧司寒:………
“你看着我幹嘛?快展示一個!我出孃胎近三十年,還沒見過異能者呢!”
顧司寒:………
“你是蜘蛛俠?還是奧特曼?”
顧司寒:!!!
他現在嚴重懷疑,蕭逸腦子不正常!
“司寒,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你不能自己揣着異能,不給我看……”
蕭逸興奮得喋喋不休,極力遊說顧司寒給他展示異能。
顧司寒看着他,眼中的悲愴散走,最後笑開:“你怕是個傻子!萬一我是吸血鬼呢?”
“也有可能哦!”蕭逸雙手捂胸,往後倒,和顧司寒拉開距離,“聽說吸血鬼的皮膚就特別白……”
“吸血鬼還不敢見陽光呢!”顧司寒沒好氣的說。
蕭逸笑了,燦爛如夏天的太陽:“好啦,不逗你了。就算你是吸血鬼,我也不怕。”
“嗯。”顧司寒心裏有被暖到。
“當初,你就是被人發現了異能,所以綁架走的?”蕭逸問。
顧司寒點點頭:“沒錯。”
“那他們怎麼就放了你?”
“我被折磨了兩年,始終堅持我沒有異能。最後,他們相信是情報有誤,我是個普通人。也就在那時,我大哥來救我了……”
再往後的事,顧司寒不願再提。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胸中濁氣。
“再後面的事,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