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的作用,竟然是這樣的!
事情到此,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大小姐就是想用能量控制顧司元,她還沒放下顧司元!
這太恐怖了!
這五年若不是顧司元半死不活的躺着,能量恐怕早就耗盡了!
那個女人,怕是個瘋子!
梁希花了好幾秒鐘,才勉強平復了心情。
她都驚懼成這樣,何況顧司寒?
她輕聲說:“你哥不會死,蘇一既是受大小姐的命令而來,便是有準備的。”
“是啊……”顧司寒擡手撫着眉心。
蘇一的出現,意味着救贖。
大小姐不想讓顧司元死,這是餘情未了的表現!
蘇一不難對付,難應付的是他身後的操縱者——大小姐。
“回來吧,我讓人準備夜宵。”梁希輕聲道。
顧司寒知道,她在擔心他。心裏的暖,和吹在臉上冷風形成鮮明對比。
他揚了揚脣角:“老婆,別擔心,我能承受。”
“你當然能承受啦,你是強大的顧司寒。問題是,我困了,需要人暖牀。”梁希嘻嘻一笑,和他開玩笑。
顧司寒莞爾:“等我。”
“嗯。”
……
大墨已經醒了,哀怨的坐在梁希對面,看着她和顧司寒秀恩愛。
梁希放下電話,回了他一眼:“師兄,拜託你別用怨婦似的目光看着我,會讓我想起顏唯。”
“你今天劈暈了我。”大墨心裏憋啊!
他是大師兄,卻被小師妹一掌就劈暈!
“睡覺有助療傷,你不也經常劈暈你的病人?”梁希撇撇嘴,滿目鄙夷。
大墨跳起來:“我能和普通的病人一樣嗎?我是你的大師兄!”
“不歧視病患,是我們的醫德。”梁希走過去,踮起腳尖拍拍大墨的肩,“淡定,坐下,要是傷口裂開了,我會幫你用力弄第二次的。”
大墨打了個寒顫,乖乖坐下。
他不甘的用力磨牙:“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你想先聽哪個?”梁希問。
大墨:………
幼稚至極!
“先聽好的。”大墨忿忿的吼。
“蘇一有辦法保管師孃的身體,不會壞。”
大墨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壞的呢?”
“蘇一說,顧司元心臟裏的黑血是能量,快要耗盡了。一旦沒能量,顧司元會死。”
大墨驚呆了!
盛夏的夜晚,有些燥熱。
梁希身上在出汗,手卻是冰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上冰霜。
大墨和梁希很久都沒有說話,空氣靜默得可怕。
很久,大墨纔出聲:“還要再去伊延沙漠嗎?”
“早晚肯定得去。”梁希走到落地窗下,看着夜色,突然懷念大漠裏的夜晚。
大漠的夜,乾淨純澈。
那裏沒有繁華城市的車水馬龍,也沒有各種顏色的霓虹燈。
大漠的星星和月亮,都特別明亮特別美。
越對比,越嫌棄城市的星空。
梁希的心,開始變得躁動,特別想此刻就身在大漠,躺在溫熱的沙面上,欣賞夜空。
梁希點點頭:“我也覺得。”
“師父的異能,究竟有多少利用價值?”大墨挺好奇的。
他跟隨師父十多年,師父除了醫術高得沒有盡頭,其他方面都很接地氣。就是一個穿着樸素,長相普通的平凡人。
用梁希的話來說,師父那面孔很大衆,扔進人海中就找不出來了。
可師父被扣在伊延沙漠才幾天,大小姐就對師孃下手了……
“肯定極有價值。”梁希也好奇。
每次想到師父的異能,她就會想起暗河下的金色彼岸花。
燦若黃金,美得妖嬈。
卻偏偏,生於陰暗不見天日的地下。
每每想起,總覺得不祥。
大墨的臉色也很沉重。他不停的抓頭,一頭金髮被他抓成了鳥窩。
直覺告訴他,師父和師孃的事還沒完!他們大概被迫陷進去,脫不開身了。
“師兄,我好想再去一次伊延沙漠。”梁希忽然回眸,衝他一笑。
大墨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不行!那地方邪門,我不許你再去了!”
“我覺得還好啊!”梁希笑笑,眼前再次浮現出萬里黃沙,大漠孤煙的美景。
“師妹!”
大墨卻當了真,暴跳起來。
“我說過,你只要安安生生和顧司寒過日子就行!別的事,都不要你管了!”
“那師孃呢?”梁希笑眯眯的看着大墨。
這是從小養成的好習慣:和師兄對着幹!
“是你帶我來救師孃的,先前你還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呢!”
大墨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的脣嗡動着,憋了半天,才說:“現在不用你了。伊延沙漠那位,定位保師孃平安。所以,你可以抽身了。”
“師兄,過河拆橋不是好風骨。師孃的事,我定會追到底!”
“師妹!”
大墨瞪着梁希。
梁希回瞪他。
這種事情,從小到大不知道上演過多少回了。
瞪來瞪去,回回都是大墨輸。
然而這次,大墨卻堅定的不認慫,甚至還出言威脅:“那你和顧司寒離婚吧!你們離婚了,我就讓你幹!”
梁希錯愕的張着小嘴,互瞪大戰結束,她輸了。
從頭到尾,大墨都在想方設法、旁敲側擊的希望她和顧司寒好好過日子,現在卻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
“做不到了吧?”大墨在心裏暗暗鬆口氣。
讓她和顧司寒培養感情是對的,現在這份感情派上用場了。
老楊提着夜宵剛來到門口,便聽到這幾句對話。
老大叔都傻眼了,愣愣的站在外面,不敢進去。
大墨先生居然在慫恿少奶奶和少爺離婚,這簡直不可原諒!
不過,老楊很沉得住氣,他還想聽聽,少奶奶是什麼意思!
“師兄,你是不是瘋了?”梁希問,眼眸睜得大大的,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墨深呼吸,嚴肅的繃直了背:“我認真的!師父不在,我這個大師兄就是當家人!你,得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