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的陽光灑落窗前,陸悅心正伏案工作。
她手裏拿着鉛筆,在圖紙上細心的勾畫鳳凰展翅的圖案。
小店新開,就已經接到了活兒。
她要爲某古裝劇組,制一套首飾。其中最難的,就是女主的鳳凰展翅頭面。
她很認真,竭盡全力。
許多年沒有工作過,她現在特別享受工作帶來的激情和安寧。
比男人,更讓她有安全感。
“叩叩!”
突然有人敲門,陸悅心擡起頭來:“請進!”
“在忙什麼?”
熟悉的聲音傳來,陸悅心驚得手中的筆都掉了。
“老……司元。”
她本來想叫老公的,想到彼此現在的關係,臨時改口。
她欣喜的看着顧:“你怎麼會來?”
“路過,看到你在工作,忍不住進來看一看。”顧說的是實話,他確實是沒忍住。
她伏案工作時的樣子,很迷人。
尤其是那一低頭,露出的雪白鵝頸,修長美麗、婉約。
“我以爲你離開京城了。”陸悅心起身,爲他倒了一杯清香。
淡淡的蘭香,飄進鼻中。
顧稀奇的問:“這是什麼茶?竟然有蘭花的香味。”
“鐵觀音,你以前最愛喝的。這一瓶,還是你的老師送給你的頂級品,蘭香濃郁。”陸悅心奇怪的看着顧,“你不記得了嗎?”
顧目光閃了閃,迅速說:“很多事情我都忘記了,唉,病太久……”
陸悅心馬上意識到,自己踩了敏感話題。急忙說:“不記得就算了,沒事的。”
“確實挺好喝。”顧說着,又端起茶杯喝起來。
伊延沙漠之外的世界,真是五光十色,豐富多彩啊!
“你在畫什麼?”顧問。
“哦,剛接了單活兒,我在畫鳳凰……”
“鳳凰?”顧臉色微變,走到陸悅心的桌案前,去仔細看。
畫風清秀有力,鳳凰展翅,躍躍欲飛。
“這是一個劇組定製的頭面,這單活兒幹得好,我就可以打出名聲,以後就不愁沒生意了。”陸悅心挺開心的,“我好久沒畫了,手都生了。”
“不,你已經畫得很好了。”顧由衷的讚歎道。
對陸悅心愈加感覺好奇。
這麼溫柔,這麼善良,還這麼有才!
顧司元啊,你是走了狗屎運,才遇到這麼好的女人嗎?
“你畫過三足金烏鳥嗎?”顧問。
陸悅心怔了怔,問:“你說的,是古籍上的神鳥嗎?”
“古籍?神鳥?”顧笑了,“就算是吧!”
“應該會畫,不過沒有人用它的形象做首飾。”陸悅心說。
顧想到了虞素月。
她最愛的形象,就是三足金烏鳥。
在金宮,隨處可見三足金烏鳥的圖騰。
許是受她的影響,顧也喜歡三足金烏鳥。他想了一想,問:“那你能幫我畫一隻嗎?”
“可以啊,你想要做什麼?”陸悅心笑着應道。
“胸章,可以吧!做成純黃金的。”
“當然可以。”
陸悅心欣然同意,難得他想要飾品,她必當全力以赴。
“那你忙,等做好了我再來取。”顧心滿意足的轉身走。
走了幾步,他像想起什麼似的,又停下來。
陸悅心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心像被利器狠狠的紮了一下。
他們之間,已經生疏到要談錢了嗎?
“不用錢,這點兒小東西我還送得起……”
顧意識到自己傷害了她的心,急忙解釋:“我只是怕你手頭拮据……”
“不會的。爸媽給了我很多產業和錢。”陸悅心搖搖頭,“我和清歡一輩子都花不完呢!”
“好,我要回d國了。我會再來看你的。”顧說。
陸悅心心生不捨,卻沒有出言挽留:“好……”
顧這才走了。
陸悅心開始翻查古籍,研究三足金烏鳥的胸章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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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d國
大墨去顧家,例行爲顧司元檢查身體,順便也給梁希檢查。
忽然,有人打來電話:“師兄,不好了,無雙門被盜……”
大墨臉色瞬變:“哪個王八蛋敢偷無雙門?”
“不知道是誰,他把師父房間裏的東西全偷走了,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大師姐的骨灰盒。”
啪嗒!
大墨手一鬆,手機掉到地上,臉上的血色迅速褪盡。
梁希心裏浮起不好的預感,她幫他撿起手機,問:“怎麼了?”
“他……可能回來了……”大墨顫聲回答。
無雙門不僅隱祕,安保措施也一流。
這天下沒有人能進無雙門偷盜!
“誰?”梁希問。
大墨的聲音更加顫得厲害:“師父……”
這不是偷盜案,而是師父自己回去,搬走了屬於他的東西,和大師姐的骨灰盒!
他肯定已經知道,他們發現了真相。所以藏匿民間,趁他們不在悄悄回去拿東西。
“師父?!”梁希嚇了一大跳,小臉蒼白如紙,纖瘦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
大墨看着她顫抖,自己反而平靜了。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說:“別怕,這裏是顧家,很安全。我和顧司寒也會保護你。”
“師兄……”
梁希的眼淚,忽然就掉下來。
這麼快就要和師父反目成仇了嗎?這麼快就要和師父鬥個你死我活了嗎?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也許,他只是回來拿東西。”大墨安慰道。
梁希搖頭:“不,不是的。他是來……抓我的。”
大墨驚問:“什麼意思?”
“前段時間,他給我打過電話,想騙我去伊延沙漠。我用嘴應下,卻沒行動。”梁希低聲說。
大墨的瞳孔一陣收縮,他猛的上前兩步,按住梁希的肩膀搖晃:“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告訴我?”
“我告訴顧司寒了。我們當時想先騙騙他,拖延時間。沒想到……”梁希苦笑,“他等不了,自己出來了。”
“師妹……”
“他大概已經出賣了我,否則蘇一不會知道我有異能。現在要殺我的,是虞素月,不是他了。”梁希嘆息。
大墨眼中涌動着風雲。
良久,他極冷極堅定的說:“我和顧司寒,不會讓他得逞的!”
“我也不會讓他得逞。”梁希說,“既然他回來了,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