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顧家的車,停在那裏。
寒希鬆了口氣,感慨:“終於可以坐車了……”
“囡囡,走累了吧?”顧司寒拉開車門,“車裏有水和食物,你洗洗手就可以喫。還有蒸汽眼罩,肩頸按摩儀。”
“還是我爸想得周到。”
寒希嘻嘻一笑,拿水洗洗臉和手,便坐進去躺在按摩儀上喫東西。
秦淵看着他們的車,心裏暗歎:現在的汽車比五十年前更漂亮,不知道他還不會不開?
寒希從車裏翻出一瓶止癢噴霧,扔給秦淵,“噴一噴身上,就不癢了。”
山裏的蚊蟲毒性很大,秦淵身上不知被咬了幾十個包,一直在癢,特別難受。
此刻,他急需止癢的東西!
但是,怎麼噴?
除了小褲叉護住的地方,幾乎都被咬過。
他要當衆脫掉睡衣,在衆人面前裸噴嗎?
就算裸噴,他也噴不到後背……
顧司寒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立刻有人接過止癢噴霧,對秦淵說:“秦先生,請脫衣。”
啪!
顧司寒把寒希的車門關上了,謝絕她觀看。
秦淵這才假裝淡定的脫了睡袍,那人刷刷刷按了幾下噴霧,就把秦淵全身噴完了。
果然奇效,不癢了!
秦淵臉上露出笑容,這個時代的東西真好用!
“秦先生,請上這輛車。”那人拉開另一輛車的車門。
秦淵的雙腳已經在山中磨破得不成樣了,體力也耗得差不多。他沒有再糾結,坐上動。
“走!”
顧司寒的車帶頭,其餘車輛隨行,往山下駛去。
路途顛簸,秦淵累壞了,沒一會兒就睡着。
寒希還好,舒服的按摩着,喫着,和顧司寒講祭室裏的事。
當她講到虞素月曾和秦家人“遠程”交流時,顧司寒臉色大變:“這怎麼可能?這兩百多年她一直被關在伊延沙漠!”
“連接鏡。”寒希說,“那間密室應該存在某種通訊媒介,能直接對話伊延沙漠。”
“那你們進密室的事……”顧司寒心頭髮緊,想到了虞氏。
如果真的存在連接鏡,那今日所性之事,會不會被虞氏知曉?
“爸,伊延沙漠還有人嗎?”寒希好奇的問,“虞素月不是已經死了,你們爲什麼還不讓我去那裏?”
顧司寒沉吟了一下,說:“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虞素月的母親虞氏是否還活着。”
“爸你擔心今天發生的事,被虞氏看到?”
顧司寒點點頭。
“我倒覺得,讓她看到挺好的。”寒希說,“她恨我們,又幹不掉我們,多爽。”
顧司寒:………
這性子真是隨了年輕時的梁希,不知天高地厚!
“而且……”
寒希瞄瞄顧司寒的臉色,伸出自己的手,“爸,你看這個?”
一條細細的紅線,圈在寒希白皙的手腕上。
顧司寒的第一反應,也是傳說中月老手中的紅線。他趕緊伸手,想把紅線擼下來:“誰給你拴上的?”
“異人族。”寒希說。
“這是我解除秦淵祭品咒的反噬,他手上也有。”寒希說。
顧司寒問:“反噬?你是怎麼解除他的詛咒的?”
“咳,我吻了他……”
“什麼!”
顧司寒驀的拔高音量,把司機嚇一跳。
寒希趕緊安慰:“爸,爸,你別激動……就是睡美人甦醒的方式而已。”
“你這個丫頭,怎麼的不矜持!”顧司寒氣壞了。
他捧在手裏心裏養大的寶貝女兒,居然和一個初見面的男人吻了!
“我當時被困在祭室,好奇那是哪裏,就想喊醒他問問。沒想到,他知道的也不多。我挺後悔的,爸你就別罵我了。”寒希說。
顧司寒的眼角抽了抽,終是把怒火壓了下去。
“好,爸爸不罵你。你再告訴我,密室的門是不是薇薇開的?”
“不是。”
寒希瞄着顧司寒的臉色,感覺說出真相後,爸爸可能會暴走。
那密室如此神奇,擁有高階段異能的爸爸和媽媽,都束手無策,她卻什麼都不用做,就被三足金烏鳥接受了。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大概是她體內的生死咒,在起作用!
“囡囡,快說!”顧司寒催促着,心裏十分不安。
“是我開的……”寒希小聲說。
顧司寒愣住了:“你?”
“我一碰到那扇門,三足金烏鳥就睜開眼睛了,它好像在歡迎我。而且,我進去後,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還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顧司寒果然臉色大變,高大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幾下。
“爸,我沒什麼事,你別擔心。”寒希連忙說,“對了,我媽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她和你大伯在秦家,準備徹查密室。”顧司寒用力咬了咬牙。
三足金烏鳥是異人族的圖騰,也是虞素月的寵物。
它對主子的忠心,自然不用多說。
難道是虞氏利用連接鏡,看到了這些事情,故意讓三足金烏鳥放她進去?
“爸,他們能打開密室嗎?”
“不確定。不過,裏面的東西大多都被清歡和薇薇背出來了。”
“噗!”寒希笑噴了,“我哥那麼搞笑的嗎?居然去當搬運工?”
“囡囡,別怕。我們回去好好研究,一定可以解除你的詛咒,還有這條紅線。”顧司寒低聲安慰女兒。
慈愛的聲音,帶着低音炮性的磁性,很悅耳。
寒希點點頭,閉上眼睛:“有爸爸在,我什麼也不怕。不過我累啦,我先睡一覺。”
“好。”
顧司寒看向車窗外。
山中的夜景影影重重,越看越詭異。
他的心懸得緊緊的,總感覺平靜的生活,又要被打破了……
秦淵,一個沉睡五十年在而樣貌不改的年輕人。他異常的出現,等同於變數!
“停車!”
顧司寒突然喊停。
車除停下,他拉開車門,大步走向秦淵乘坐的車,一把拉開車門,冷冷的瞪着秦淵……
秦淵已經睡着了。
他蜷在座位上,睡顏安詳而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