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已經換下了紅色壽裙的喻色,此時穿着護士提供的護士服斜靠在陪護牀上。

    洛婉儀盯着喻色微怔,“你是喻沫還是喻顏?”不然這女人怎麼這麼象喻色。

    據說喻家有三個女兒,喻沫喻顏和喻色,喻景安選了剛滿十九歲的喻色做靖堯的媳婦。

    雖然門不當戶不對,但是喻色的八字和靖堯的可以說是天作之合,再加上靖堯已死,她最終同意了。

    喻色起身,指了指病牀上正接受檢查的墨靖堯,“人交給你,我走了。”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

    “站住。”洛婉儀當即怒了,這還是這些年以來她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尊敬她的女孩,然,在她隨着喻色走動的軌跡掃過病房一角的時候怔住了,“靖堯的壽衣怎麼在這裏?”

    還與喻色的壽裙絞成了一團。

    那是她親手挑選的質地最上乘做工最精美的壽衣,六百六十六萬的壽衣,此刻就象是一團破布般堆在那裏。

    “墨太太,喻小姐說好好的大活人穿着壽衣實在是不吉利,所以,我們就給墨少換上了乾淨的病服,都是新……”

    “你說什麼?”洛婉儀彷彿聽到了天方夜潭似的起身,然後,箭一般的射到了病牀前……

    喻色眼角的餘光裏,洛婉儀握住了墨靖堯的手。

    從此,她最好不要跟那個男人扯上什麼關係。

    他做他的豪門貴公子,他錢再多顏再好她都不稀罕。

    粉色的護士制服,身無分文的喻色遊魂一樣的徒步往喻家走去。

    一路上不住的有口哨聲衝着她吹響,好在是大白天,所以她並不害怕。

    她沒有玩制服誘惑,她是沒有別的衣服可選擇。

    指紋開鎖,喻色進了喻家的聯排別墅,然後不聲不響的進了自己的房間,反鎖後就進了洗手間。

    溫熱的水落在身上,她舒服的喟嘆一聲,這一洗她足足洗了兩個小時才肯出去。

    彷彿這樣才能把墓園裏的死人氣息消去似的。

    靜坐兩小時修復身體的不適,喻色躺到牀上就睡着了。

    墨家人帶走她之前,喻景安應該是良心使然,帶着她去吃了一頓好的,都是她愛喫的菜,她喫的很飽,所以,到現在也不覺得餓。

    那時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喫完了那頓美食,等着她的就是要活活悶死她。

    喻色睡到自然醒。

    窗外,華燈初上,已經黑透了。

    喻色下意識的拿過手機,才瞄了一眼就怔住了。

    一整天沒用手機,這會看過去,靜音的手機居然有數不清的未接電話。

    喻景安,陳美淑,喻沫,喻顏,甚至於連從來不給她打電話的哥哥喻衍的號碼也在其中。

    還有閨蜜楊安安,班主任張老師的電話。

    喻色迅速掃描了一遍所有的未接電話,最後選擇撥通了楊安安的。

    “喻色,你人在哪?”

    “在家。”

    “你在家裏?你知道不知道,你爸媽已經找到學校了,到處在找你,可你居然在家,他們是不是傻,找你自然是要先找自己家……”

    喻色正聽着開了免提的手機電話,忽而就傳來“嘭嘭”的敲門聲,不等她起身,就聽門外有人道:“喻色,我聽到你房間裏有聲音,你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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