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所有,在他面前都是無所遁形。

    身子搖晃了一下,她退後一步扶住了沙發的扶手,纔不至於讓自己癱倒下去。

    她看不懂墨靖堯的眼神了。

    一點也看不懂。

    這邊,風老爺子知道喻沫和姚雪娜沒人保了,墨靖堯不保,就絕對不會有其它人保她們兩個,也就不甚在意了,拉住喻色就問,“你們一直在說什麼蟲子什麼蟲線,是什麼意思?我腦子裏有蟲子?”

    他困惑好半天了,現在解決了之前害他病情加重的人,還是趕緊問一下問清楚的好。

    只要一想到蟲子和蟲線這樣的詞語都覺得毛骨悚然,倘若真是有蟲子,那得多……多……

    風嘯天不敢想了。

    雖然病好了,也是慌慌的。

    蘇老爺子卻不知道風嘯天此時的想法,手一指喻色的揹包,“嗯,你腦子裏真有蟲子,現在還在喻丫頭收起的那個火罐裏呢,好多好多。”

    “好多嗎?我……我看看。”風嘯天的臉色白了。

    有蟲子在自己腦子裏,想想就胳應吧。

    很胳應。

    “外公,你別嚇風爺爺,沒有的事兒。”喻色回神,微笑的看了蘇老爺子一眼暗示蘇老爺子不要再說了……

    那蟲子是從風嘯天的腦子裏吸出來的,所以,別人看到了都沒什麼,獨獨風嘯天一看到就會胳應,所以,她想還是不要讓風嘯天看到了。

    可風嘯天是什麼人,風氏集團的風董。

    都說薑是老的辣,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場面又沒見過呢。

    看了這麼半天,周遭人的表情和話語盡在他的眼中耳中,再加上剛剛蘇老爺子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喻色根本哄不了他,他一伸手,就拉過了喻色的揹包,隨即就拿出了那個喻色收起來的蓋上了蓋子的火罐。

    火罐內裏的小盒子裏,全都是小蟲子。

    很多很多。

    看到的瞬間,他的手直接抖了,“這些都是火罐拔出來的?”問這一句的時候,他不止是手抖,聲音也抖了。

    喻色知道瞞不住了,只得道:“是的,風爺爺,有些東西,你以後要少吃了。”

    “什……什麼東西?”

    “酒不能喝,海鮮也要少喫,不能再象從前那樣每天都喫海鮮都喝酒了。”

    “這……這蟲子還跟海鮮有……有關?”風嘯天看到蟲子,已經嚇到了。

    “對,這蟲子是海鮮裏的寄生蟲,你喫多了就殘留在你的身體裏,越喫蟲子越多。

    這蟲子喜歡酒味,你一喝酒就往你的血液裏鑽,然後隨着血液就鑽進了你的大腦裏,壓迫你的腦神經。”

    “然後,因爲腦神經被壓迫,我就失憶了?”風嘯天這一刻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是的,風爺爺,所以,你以後真的要少喫海鮮了。”

    “具體是哪種海鮮呢?”風嘯天一聽酒不能喝海鮮也不能喫,有點不舒服了。

    “具體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海鮮,風爺爺可以把你經常喫的海鮮列個清單給我,等我以後上大學了研究一下。”喻色笑着說到。

    她這一提起上大學,在場的衆人才反應過來她還不過是個高中畢業生,連大學都還沒上呢,“喻小姐真厲害。”

    “那是,我乾女兒哪怕是年輕,也是神醫級別的。”蘇木溪驕傲的說到。

    “喻丫頭,那以後我要是偶喫一次海鮮,要是再得這種病,還能找你給我診治,對不對?”

    “嗯,那是自然,一個星期喫一兩次都沒關係,不要天天喫就好,不要太擔心。”喻色眼看着風老爺子都快要哭了的樣子,安撫的說到。

    不過也不全是安撫,她是實話實說。

    風嘯天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些微,“喻丫頭,聽說你最近沒有住在靳家了,你乾脆住到我家裏去好了。”

    這樣,近水樓臺,只要他一犯病,就能找喻色給他診治了。

    “風爺爺,你別緊張,你這病現在是真的好了,你只要不天天喝酒喫海鮮真的沒事,我過一個月要去讀大學,到時候就住學校宿舍了。”她誰家也不想住,就想與祝許一起。

    B市距離T市不遠,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到時候可以給祝許辦理幼兒園全託,只週末過來接出祝許一起生活兩天,這些,她早就想好了。

    蘇木溪一看風嘯天要撬走喻色,裝成惱怒的樣子上前,“風伯伯,我叫你一聲伯伯,你可不能再打小色的主意。”

    “哈哈哈,好好好,不打喻丫頭的主意了,反正她已經答應過我了,只要我生病,她就給治。”

    “嗯,答應了。”喻色笑,安撫完了鳳嘯天,可等她轉頭再看,喻沫和姚雪娜已經被帶走了。

    而墨靖堯,早已不見蹤影。

    一瞬間,只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怔怔的看着他之前站過的方向發起了呆。

    “喻小姐,一起喝一杯?”梅玉秋走了過來。

    喻色回神,“梅小姐,剛剛謝謝你。”那天在化妝品店遇見梅玉秋,她是有些討厭這個女人的,不過後來她轉而離開,梅玉秋並沒有不依不饒的攔着她不許她離開。

    後來想想便算了。

    沒想到今天梅玉秋拍了視頻幫了自己一次。

    “喻小姐,你那天去化妝品店要買的就是帶酒味的香水嗎?”

    “嗯,是的。”

    “怪不得你每一款都試,最後都沒買,原來是要拿來給人診病。”梅玉秋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那天很報歉。”

    “沒什麼,總之,今天謝謝你肯相信我。”

    “你醫術真棒。”梅玉秋說着,還豎了一下大拇指,“果然名不虛傳。”

    被一個‘情敵’誇獎,喻色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是碰巧遇到的病症我正好會醫治罷了。”

    “走走走,一起喝一杯。”梅玉秋卻來了興致,拉着喻色就回到了大堂,一人端了一杯酒,撿了幾樣小喫,走出了大廳,就在後門外的葡萄架下尋了一個安靜的位置,藤桌藤椅,一邊喝酒一邊享受着美食,好不愜意。

    “喻色,你和墨靖堯,真的沒關係了?”梅玉秋抿了一口酒,好奇的問到。

    “是吧,他說我們只是朋友。”這是墨靖堯的原話,她沒說錯。

    可喻色纔剛剛出口,就覺得周遭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零度,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就看到桌子上倒映出了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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