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要是落下來,喻色會受傷,墨靖堯也會受傷,兩個人會一起受傷。

    喻色是根本沒辦法躲避的。

    因爲她人還在墨靖堯的懷裏,這男人就是不肯放她下來。

    彷彿是知道她身子軟的只想癱在他懷裏似的。

    這一刻,只有墨靖堯躲了避了,她和他才能無恙。

    卻也絕對是最兇險的一刻。

    就在喻色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的時候,突然間就聽桑姆媽大喊了一聲,“桑姆醒了,你們快看,我女兒她醒了。”

    她這一喊,吸引着那揮舞着砍刀的人也是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然後看向案板上蓋着喻色外衫的小女孩。

    實在是覺得桑姆醒了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了,他們是真的不相信。

    畢竟早就宣佈死亡了。

    還是幾天前的事情呢。

    哪裏可能說活過來就活過來的,這有點滲人。

    但是,他們是真的聽到桑姆媽在喊了。

    卻是在看到案板上的女孩時,一個個的眼睛都直了。

    案板上的女孩動了。

    最先動的是眼睛。

    骨碌碌亂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這是沒反應過來這是在什麼場合,也沒有反應過來此刻發生的所有,她纔是主角。

    “媽媽。”孩子骨碌碌轉的大眼睛在終於掃到母親的時候,興奮的喊了起來,雖然聲音低低的弱弱的,但足夠周遭正無比震驚的人聽得清清楚楚了。

    這一聲聲落,現場頓時一片安靜。

    落針可聞般的安靜。

    所有人全都被桑姆吸引去了目光。

    全都是看着孩子的方向。

    孩子真的醒了。

    此一刻不止是說話了,還要動。

    眼看着桑姆要動,喻色猛然反應過來孩子身上的銀針還沒拔,“桑姆媽,快摁住她,不能讓她動,等我拔了針後纔可以動。”

    她這樣急急說過,墨靖堯便配合的抱着喻色走向桑姆。

    一步一步,直接無視了那一個個剛剛還對他和喻色虎視眈眈的人。

    墨靖堯放下了喻色。

    已經彎不下身也站不穩的喻色,乾脆直接坐到了那個案板的一角上。

    然後眸色溫柔的看着被摁住,此時有點委屈的桑姆,溫溫笑道:“我是喻色,是姐姐,姐姐現在要給你拔針,拔完了針你就可以隨意動了,然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好嗎?”

    桑姆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回味她說的話,然後用力的點了點頭,“姐姐快拔,我餓了,我要喫東西。”

    “好,馬上喲。”喻色挽起了過長的袖子,開始準備拔針。

    醒來的桑姆這纔有時間平躺着瞄向自己的身體,不過只看到了露在皮膚外的針頭,“咦,爲什麼姐姐給我扎的針,我一點也不疼呢?媽媽之前帶我去扎的針,可疼可疼了。”

    “姐姐這是鍼灸,不同於你之前打的針。”喻色笑,同時手已經落了下去,一針又一針,飛快的拔着針。

    轉眼間銀針就拔了一半。

    似乎是感覺到了銀針抽離自己的身體,桑姆眨眨眼睛,“姐姐扎的針好玩呢。”

    喻色停下了拔針的動作,正色道:“這可不是遊戲,不能玩的喲,桑姆要聽話,以後都不可以試着這樣扎針喲。”

    喻色這是警告的語氣。

    她沒說錯,她這樣的鍼灸,要是被小孩子學去真的去鍼灸,那就是要人命的事情。

    因爲,她落下的每一針都是很講究的。

    不是說誰想下針就可以下針的。

    還有扎進皮肉的針尖的深淺,也是有講究的。

    需要多深就多深,扎太深了容易引起病患的二次傷害。

    但是扎太淺了這鍼灸又不一樣有效。

    所以,鍼灸這種,真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下手的。

    “好吧,我聽姐姐的。”桑姆乖乖的躺在那裏,不過一雙大眼睛還在骨碌碌的好奇的看着喻色的一舉一動。

    一大一小,就這樣的在大庭廣衆之下,在很多人的圍觀之下交流着。

    彷彿認識了很多年的好朋友似的。

    可是現場的人除了桑姆,全都清楚喻色與桑姆絕對是今天才認識的,而且認識還沒多久。

    現場依然只有喻色和桑姆的聲音,還有兩個人間看起來絕對愉快的互動。

    桑姆醒了。

    小女孩溫溫淺淺的笑臉上兩個小梨渦看起來特別的可愛。

    這樣的一醒,給人的第一個認知就是她是死而復生的。

    明明一個即將被肢解喂禿鷹後然後昇天的小姑娘,這一刻突然間睜開眼睛醒過來了,這神奇的讓他們無法理解。

    忽而,一個人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喻色,“你是不是用了邪術?”都死了的人還能醒,這就是邪術吧。

    不然,真的很難解釋桑姆爲什麼說活就活過來了呢。

    “放肆。”區長聽到這裏,低喝了一聲,以喝止這人繼續形容喻色救人的行爲是邪術。

    “區長,這一定是邪術,不然人死怎麼可能復生呢,這絕對是不可能的。”那人還想爲自己辯解幾句。

    區長立刻道:“按你這麼說,喻醫生這幾天開過藥方救治好的那些個病患全都是用的邪術了?那他們是不是都是在吃藥後有什麼不良的反應了?”

    “誰知道她是不是傳說中的喻醫生呢,萬一是假的呢?”

    “她是,我可以爲她證明。”區長就往那裏一站,反正有他在這裏,誰也不能誹謗喻色。

    喻色爲了救治百姓所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

    先是看診,然後是贈藥。

    當然,這一些也是有墨靖堯的參與的,想起墨靖堯,他眸光看向那個男人,“還有墨先生,他也是全力支持喻醫生看診,還爲所有看診的病患提供了喻醫生所開藥方的所有的中藥,而且,他和喻醫生所捐的還不止是一些中草藥和義診,還有免費發放的物質,直到今天都沒有發放完畢,更有墨先生一個人就捐了十個億支持我們Z區的發展,他這樣的善心的人怎麼可能做出其它的事情呢,反正我是不信。”區長一古腦的把心裏想的全都說出來了。

    喻色和墨靖堯這樣的大善人,他必須保護着。

    可他的話語落,眼前的這些人看着他,還是沒有讓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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