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不敢看了。

    心很痛。

    她昨天晚上還把穆承灼當成是她的白月光,可這才二十四個小時後,她就發現穆承灼根本不是她的白月光,而是一個騙子。

    大騙子。

    穆承灼太缺德了。

    “你纔不敢看。”咬了咬脣,楊安安下定決定的摁了下去,果然視頻一打開,她的心就更痛了。

    她原以爲穆承灼是個可以託付終生的男生,甚至於還被他說的那一句他不是以談戀愛爲目的,是以未來的談婚論嫁爲目的的而感動。

    他說這話的時候,怎麼就沒閃了舌頭呢。

    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開學第一天,她撞到的那個戴着口罩的男生根本就不是穆承灼。

    穆承灼應該是遠遠看到她撞了人的那一幕,所以就藉由着看到的來誑騙了她接受他。

    是的,孟寒州剛發給她的新視頻裏,正是她撞到那個男生的畫面。

    戴着口罩的男生,懷裏抱着一摞書。

    全都被她撞到了地上。

    她慌的一匹幫着男生撿起來,連連說了好幾句對不起,對方點點頭就離開了。

    緊接着就是男生摘下口罩在食堂用餐的畫面。

    一模一樣的外套,一模一樣的髮型,與戴着口罩的他根本就是一個人。

    也根本就不是穆承灼。

    她定定的看了兩遍,眼睛就越來越潮潤了,手也開始抖了起來。

    說什麼慶祝脫單,她現在就是一個笑話。

    一個超級超級大的大笑話。

    “哇”的一聲,楊安安大哭了起來。

    很沒形象的哭了起來。

    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還是被一個她認定是自己白月光的男生這樣陰狠的對待。

    忽而就發現這個世界原本並不是象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美好。

    看一個人,不能因爲他看起來陽光帥氣,他這個人就真的陽光了。

    那個看起來陽光帥氣的男人,分明就是一個渣渣。

    從孟寒州發給楊安安視頻,楊安安開始不對勁之後就走過來的喻色,輕輕摟住了楊安安,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輕聲道:“還好只認識一天,你還沒有真的愛上她,安安,沒什麼大不了,咱還可以找一個比他更好的。”

    她安慰着楊安安,可是她越安慰,楊安安哭的越兇。

    孟寒州已經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喝酒喫菜,與墨靖堯碰了一下酒杯,淡聲道:“還是管管你女人吧,這個時候千萬別勸,越勸她越覺得委屈,然後就哭的一發而不可收,女人都這樣的。”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也沒避着現場的其它人。

    自然楊安安也能聽到。

    她突然間就停了下來。

    隨即掙開了喻色,蹭蹭蹭的就衝到了餐桌前,先是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鼻子,不然流鼻涕了好丟人。

    隨即就把擦了鼻涕的紙巾甩到了孟寒州的臉上。

    是的,楊安安是真的把擦了鼻涕的紙巾甩到了孟寒州的臉上。

    她從抽紙巾到擦到甩,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快的也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

    甩到孟寒州臉上的那一下,更是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的等孟寒州反應過來的時候,紙巾已經沿着他冷俊的面容輕輕滑下。

    滑落在他面前的高腳杯裏,被酒液染成了暗紅的色澤。

    由於動作太快,楊安安此時粗喘着氣,大聲吼道:“你纔要哭的一發而不可收,一個騙子而已,我有什麼可傷心的,再有,你比他也強不了多少,你與穆承灼半斤八兩,全都是渣渣。”

    吼完了,她拿過一旁纔開的一瓶酒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了。

    “咚”的一聲響,酒瓶摔在餐桌上,“孟寒州,你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林若顏傻了。

    那瓶酒度數很高,五十幾度。

    可是楊安安一整瓶都灌下去了。

    再加上楊安安之前喝下去的酒,她保證楊安安很快就清醒不了了。

    只是這剛喝完酒,酒纔到胃裏還沒起反應纔沒暈倒,不過很快就會醉透就會暈了。

    林若顏身旁的靳崢也傻了。

    此刻就覺得楊安安能耐。

    太能耐了。

    以他所知道的,在T市,好象還沒聽說過給敢當面不給孟寒州面子的。

    更沒聽說過這樣羞辱孟寒州的。

    楊安安簡直太狠了。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居然敢這樣對孟寒州,他服了。

    不過服了後卻是濃濃的擔心。

    因爲楊安安是喻色的好閨蜜,他自然是瞭解過楊安安。

    就憑楊安安這樣對孟寒州,只怕這小姑娘完了。

    她孃家的公司也完了。

    楊家的公司只是一個小公司,孟寒州只要開口一句話,楊家的公司就倒閉了。

    可,他們兩個人擔心,楊安安自己一點也不擔心,吼完了就定定的看着孟寒州。

    男人一臉冰霜的靠到了椅背上,單手枕在頭後,目光冷冷的睨着楊安安,“你確定讓我滾?”

    目光雖冷,不過聲音卻是不以爲意的。

    她讓他滾他就滾嗎?他孟寒州從來不被人威脅。

    “對,你給我滾,今晚是我請客,我做東,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給我滾。”

    楊安安越吼越來勁。

    此時就覺得痛快。

    太痛快了。

    她甚至在想,上次出事後孟寒州帶她去喫東西的時候,她那時就應該喝點酒,然後直接把孟寒州趕走。

    好在,現在趕一次也不遲。

    她以後這輩子都不要再看到孟寒州了。

    這個人就是她的惡夢般的存在。

    倘若不是他,她昨晚也不至於把穆承灼認定成他的接班,而選擇接受穆承灼。

    可,她都說了好幾次讓他滾了,爲什麼他還不滾呢?

    楊安安迷糊的看着就是不滾出的孟寒州,忽而就覺得眼前的男人開始模糊了,越來越看不清了。

    “你……你……”她喫驚的指着孟寒州,緊接着下一秒鐘,不止是孟寒州在模糊,是她眼前的這整個世界都在模糊。

    她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了。

    楊安安極力讓自己清醒,卻奈何酒精的後勁上來了,而且極爲兇猛,她身體不受控制的輕晃了一下,隨即就朝前栽倒而去……

    楊安安醉了。

    醉透了。

    醉的不醒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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