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只要交一萬塊的保釋金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一萬塊她自己就有,現場手機轉帳就可以了。

    這有點太少了吧。

    喻色狐疑的看着門外的女獄警,不相信她這話是真的。

    再有就是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聽了,是太想出去了,於是就出現了這樣的幻覺。

    結果,女獄警立刻就確定的道:“是的,請隨我來。”

    喻色是真沒想到自己一醒過來就可以出去了。

    她迷糊的跟着女獄警走了出去,“什……什麼時候決定讓我出去的?”

    如果是早就決定的,那應該在做決定的時候就叫醒她就讓她出去吧。

    可如果不是早就決定的,她剛剛一問,這女獄警就回答她可以出去了這也不可能,女獄警一定是早就接到通知了。

    不然不敢通知她的。

    “今早。”

    聽到這個時間,喻色的眼睛就亮了,“是不是我救的那個人醒了?”

    所以,因爲那個人的求情,她就被放了?

    一萬塊錢,於現在的她來說,就是小意思。

    “沒有,他沒有醒。”

    “不可能,他的手術是我親自做的,我保證他今天天一亮就能醒過來,是不是又有人對他做了什麼?”喻色一下子就緊張了。

    “喻小姐,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之所以在這裏,全都是因爲你救的那個人嗎?”所以,如果是正常人的思維,這個時候一定是在懊悔不應該救人。

    但是喻色偏偏不是,她心裏想的擔心的全都是那個人醒了沒有。

    局子裏的人已經全都知道喻色的事情了,但是法理擺在這裏,他們就算是覺得她很無辜,但是也沒有辦法。

    非法行醫就是有罪的。

    喻色吐了吐舌,“我知道我是因爲他而被關進這裏的,可也不能因爲這樣的後果而眼睜睜的看着那人在手術檯上等死。

    我沒有進去那便罷了,他死了也不關我的事,可我當時就是進去了手術室,就是看到了他的情況,我做不到見死不救,也做不到明明知道他還可以活而不管不顧。”

    女獄警搖頭嘆息了一聲,“他今早死了。”

    這四個字,女獄警的聲音很輕很輕,生怕嚇到喻色一樣。

    可再輕,喻色也聽到了。

    只要不聾,都能聽到。

    她蹭的站住,“他死了?不可能,我明明救活了他,只要醫生和護士按照我的要求護理他,他今早天一亮就能醒的。”

    喻色震驚了,也被剛聽到的這條信息給嚇到了。

    明明已經可以活的人,但是現在卻聽到了他死了的訊息。

    難道是她的預感錯了?

    不不不,她的預感不會錯的。

    她可不是純粹的預感,而是對病人病情的正確判定。

    因爲判定了,所以她很確定病人今天一早一定會醒過來的。

    她站住了,女獄警也站住了,轉頭看向她,“喻小姐,你還年輕,做事還需三思而後行。”

    算是爲她好的警告了,可是喻色還是炸毛了,一把就拉住了女獄警的手臂,“你這是在告訴我不應該救人是不是?”

    女獄警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道:“救人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在提前預判自己不會有事的情況下再去救人,不然你救了一個人,卻搭上了你自己,得不償失。”

    很有道理的一句話,不過喻色不覺得搭上了自己,“我現在可以出去了。”

    “呃……”那女獄警冷哼了一聲,起步離開了。

    喻色只得跟了上去,然後尷尬的兩個人再也沒有開口交談什麼。

    下意識的,她就覺得這個女獄警現在對她特別有敵意。

    但是她真的不知道這女獄警對她的敵意來自哪裏。

    她自認沒有得罪這個女獄警,她只是遵從自己的本心,說了自己想說的話而已。

    她沒錯。

    想開了,她也就不再糾結了。

    一路走到了辦案大廳,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裏的凌澈,喻色好奇的問道:“凌澈,是你想的辦法是不是?”

    她擡步就衝向了凌澈,剛剛引她來到這裏的女獄警又是冷哼了一聲,然後對一個同事道:“給她辦手續。”

    聲音有些隱忍,如果可以,甚至於給人的感覺是這女獄警很想說,讓她趕緊離開這裏。

    越快越好,她不想看到她。

    那深深的敵意就這樣的傳遞到了喻色這裏。

    不過她不想理會了,她現在就想離開這裏。

    哪怕昨晚上的夢她很喜歡,也不想再留在這裏了。

    這種地方,但凡是正常人,沒人喜歡進來。

    凌澈起身,扶住了衝過來的喻色,“不是我。”

    雖然很想居功,但是不是他就不是他,他做不到厚臉皮的把功勞攬到自己的身上。

    他是找了莫明真醫生,準備連夜給喻色補辦一個醫師資格證,但是昨晚真的太晚了,一晚上的時間真的補辦不了。

    就算是要辦,也要給辦證的人一些時間。

    對方今早的回覆是,假證立碼就有,真的證件沒那麼快。

    都要審批的。

    所以,真的證件到現在也沒有辦下來。

    “那是……”喻色想不到除了凌澈以外,還有誰能救她了。

    “我也不知道,走吧。”凌澈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要牽她的手。

    喻色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退完了才發現凌澈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她這樣的避開他的手,就有一種疏離的感覺,咬了咬脣,她急忙補救的道:“我還沒有交保釋金。”

    一萬塊,要交了才能離開。

    嗯,她爲自己的急中生智點讚了。

    “已經交過了。”凌澈看着喻色垂在身側的手,眸色微沉。

    不過,更多的是落寞。

    “你替我交的?等回去了,我還給你。”她有錢,而且還是個小富婆,大富大貴不可能,但是衣食無憂的小康生活是可以保障的。

    說好了只是演戲,她不可能讓凌澈替她交保釋金的。

    凌澈眼裏的落寞更深,輕應了一聲,“好。”

    可他這答應的聲音,卻讓喻色懵了懵,爲什麼聽這人說的是‘好’,可是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說‘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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