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公寓已經不能住了。”

    “你說什麼?”喻色覺得自己幻聽了,乾脆直接撥打了墨靖堯的電話,畢竟他們昨天還到過公寓,還住了一晚。

    她昨天可一點也沒有聽說過公寓不能住了。

    好好的公寓,墨靖堯說不能住就不能住了?

    她不信。

    總覺得這其中有古怪。

    這樣打字聊天太慢了,她就想直接打電話問問清楚,反正就是不相信昨天還好好的公寓現在就不能住了。

    接起電話的墨靖堯掃了一眼會議桌兩側的人,隨即起身,沉聲道:“會議到此結束,散會。”

    他這話尾音才落,會議現場的人一下子全都秒愣了,這什麼情況?

    明明會議剛開始,他們還在向墨靖堯彙報工作,墨靖堯正聽的認真呢。

    也不知道這誰的電話?

    一個電話打過來,墨靖堯二話不說,什麼會議也不管了,直接就宣佈散會了。

    此刻的大家腦子裏全都是同一個問題,墨靖堯這接的是誰的電話?

    居然隨隨便便一打過來就左右了墨靖堯。

    這也太不象是墨靖堯的作風了。

    不象。

    太不象了。

    不過,現場的人也只敢腦補和想象,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追問墨靖堯。

    而墨靖堯也不給他們追問的時間,宣佈散會後立刻起身就一馬當先的率先走出了會議室。

    剩下的人有的站了起來,有的還坐着,可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沒有一個人敢追上墨靖堯。

    就憑墨靖堯的手機現在還在耳朵上,這個時候誰跟上去誰就是電燈泡。

    就是沒眼力見。

    就是惹墨靖堯煩。

    墨靖堯大長腿幾步就出了會議室,剛要開口,就聽喻色那邊道:“你在公司?在開會?我是不是打擾你了?不然我們繼續改成打字聊天吧,我掛斷吧。”

    “不需要。”

    喻色努了努嘴,有點不好意思了,坐在車裏的她甚至能想象出來幾秒鐘前墨靖堯所在的會議室裏現在的人一定是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懵的一匹的樣子。

    這開會開着開着說散會就散會,也就獨有墨靖堯敢這般了。

    分明是不負責任的行爲,可是到了她這裏,只嗅到了甜甜蜜蜜的氣息,心很暖。

    但是再暖也打消不了她心底裏的好奇心,“公寓爲什麼不能住了?”

    再次問出來的時候,她腦子裏猛然閃過一道身影。

    季北奕。

    季北奕有可能住進了他們同一小區。

    所以……

    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念頭,可喻色總覺得這不可能吧。

    墨靖堯一個大男人,不會因爲懷疑季北奕住進了他們同一小區,就把公寓賣了吧?

    這是她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可能性。

    可她沒想到的時候,墨靖堯可不是隻賣公寓那麼簡單,直接道:“那一片整體拆遷了。”

    “拆遷?什麼時候的事?”昨天她去的時候,可一點也沒有感受到那裏要拆遷了。

    這一刻就覺得公寓小區要拆遷的事,絕對與墨靖堯脫不了干係。

    畢竟,那個小區還有周遭的小區都挺新的,最多也就幾年的房齡,這麼短的房齡拆遷,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白瞎了那些建築了。

    “市政前陣子就已經下發文件了,南大要擴建,收了那片區域繼續建學校。”

    “不可能吧,那塊地與南大之間可是隔着一條主幹道的大馬路呢。”

    “主幹道也平行西移,市政規劃早就有了,T市想把南大改造成與B大Q大齊名的大學,首先就要在硬件上不落下風,同時在軟件上也要爭取追趕上B大和Q大。”

    聽着墨靖堯一本正經的解釋,似乎好象他說的這事真的是規劃了很久了似的。

    可喻色就是不相信。

    咬了咬脣,“好吧,不過我不想住在別墅這邊,上學太遠了。”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道:“我睡不夠,我現在是起牀困難戶。”

    很困難很困難的那種起牀困難戶。

    墨靖堯沉吟了一下,道:“暫時先住在半山別墅這邊,等我看看再在南大附近買一幢房子,嗯?”

    “呃,之前的公寓就算是通知拆遷了,也總要給點搬家過渡的時間吧,不可能一通知就不讓住了吧?從來沒聽說一通知就收回房子的,這也太快了。”她不信,她就覺得這事與季北奕有關。

    不過,她都不確定昨天看到的那個男生是季北奕呢,都沒說過話,只是看着象季北奕,但是倘若真是季北奕的話,他看到自己不可能不打個招呼吧。

    此時的喻色又覺得那個男人可能不是季北奕了。

    那如果不是季北奕,墨靖堯還是要把那個小區拆遷的話,那也太……太那啥了點。

    變態。

    太變態了。

    墨靖堯又默了一瞬,隨即道,“當時買那套公寓的時候有點急,只想着挨着南大你上學方便就好,但是聽說那個小區的位置不好,以後是行刑場,很多業主也是跟我一樣搬進去才知道的,然後就強烈要求開發商賠償精神損失費,再加上房屋出現質量問題,乾脆就拆遷了。”

    “拆遷後再在原地蓋住宅,那性質也一樣呀,也還是行刑場,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吧。”喻色皺起了眉頭,越來越不信墨靖堯的這套說辭了。

    這男人有多喜歡喝醋,她是深刻感受過的。

    比醋罈子還醋罈子。

    “這次拆了後不是蓋住宅了,不是說了嘛,是南大收回去擴建校區了。”

    喻色撓撓頭,瞧瞧她這腦子,果然是一孕傻三年,這才懷孕沒多久就傻了,墨靖堯的確是說過要擴建南大的。

    “那怎麼不擴別處?”她還是不相信。

    “擴了很大一片,這也是市裏的決定,一座城市想要發展,沒有一所一流大學總是一個短板,一流大學代表着一座城市的門面,而一所一流大學,無論是軟件還是硬件,都要拿得出手,都要達標。”

    喻色撇了撇嘴,“行了,不說這些了,你就說我們接下來要住哪?總之我不想住半山別墅那邊,太遠了,我早上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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