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了,她現在只負責救活墨靖勳。

    好歹姓墨,她怎麼着也不能讓墨靖勳成爲天上的一顆星星。

    星星雖美,可不及人間煙火的溫暖。

    輕輕的轉動銀針,一根又一根,心無旁鷺的樣子彷彿她和墨靖勳此刻身處的是病房這樣的地方。

    可,墨靖勳此刻躺的是冰冷的地板,她蹲着的地方也是陰深深的地下通道。

    不得不說孟寒州這別墅的地下情況有些複雜。

    電梯井都能搞出來花樣。

    安靜的觀察着墨靖勳,安安走了她的心踏實了許多。

    “小色……”躺在地上的墨靖勳一直的看着喻色,他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喻色,但是耳朵裏所有能聽到的聲音,他全都聽到了,也越來越擔心了。

    “嗯?”喻色擡頭,對上墨靖勳急紅了眼的眸子,不明所以。

    墨靖勳喫力的擡起了手臂,用盡所有力氣的推了一下喻色,“你走,快走,到了二十分鐘,我自己會拔針的,我雖然不會針炙但是看見過,所以拔針還是會的。”

    喻色沒吭聲,沒答應也沒拒絕,依然還是蹲在墨靖勳的身前,觀察着他的情況。

    墨靖勳更急了,“那人的目標是你不是我,所以我留下不會死,但是你留下倘若被他抓了,你會……”

    剩下的,他說不下去了。

    但是喻色心裏明鏡似的,她全都明白。

    輕拍了一下墨靖勳的手臂,“你睡一會,醒了就都好了。”

    墨靖勳聽着喻色溫柔的聲音,這好象是喻色第一次對他這樣的溫柔,溫柔的讓他有些不習慣,但是心頭卻是無比的柔軟,“我不睡,我要親眼看着你好好的,親眼看着你好端端的回到四哥的身邊。”

    這執拗的樣子越來越象墨靖堯了。

    果然都是姓墨的。

    喻色懶着理他了,“那你繼續看。”她不理會墨靖勳了,繼續的觀察着他的情況,這一傷雖然因爲有她在施了鍼灸而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倘若要是再被人襲擊一次的話,就是凶多吉少了。

    偏偏她此刻正在給他施針,他動不了,她也不能動他。

    兩個人在這裏就象是兩個活耙子似的,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

    可就算是再危險,她也不會棄他於不顧。

    他爲了她而受的傷,她自然也會治好他的傷。

    這是她的責任和義務,是一個身爲醫者必須負起的。

    身後是一聲聲的打鬥聲,有陳凡的,還有那人的,喻色全都不管。

    那樣的對陳凡的全然的信任落到墨靖勳的眼裏,讓他眸中一片黯然,“小色,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知不覺的,他已經叫了好幾聲‘小色’而不是‘嫂子’,而不自知了。

    “不,你很好,靖勳,你長大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只知道喫喝玩樂的花花公子了。

    他會爲她做任何,她全都看在了眼裏。

    哪怕沒有他,她也不會受傷,但是他護着她的表現卻是真真的,一點也不摻假的。

    手搭上了墨靖勳的手臂,輕輕的按過去,他再說話,很有可能永遠的睡過去,所以,她不要他再說了,“睡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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