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剛到外面就看到樓下一片混亂。

    姑娘們尖叫着躲到一邊,一隊士兵殺氣騰騰的闖了進來,一邊往裏走,還一邊大聲喊叫,“封鎖住門口,不許一人進出!快點兒!都退到一邊去,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否則的話,格殺勿論!”

    老bao急忙笑着湊上前去說着好話,但是根本於事無補。

    對方來勢洶洶,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凌霜心驚肉跳,預感到不妙,立即轉身又回了房間。

    程陽問道:“怎麼?發生了什麼事?”

    凌霜急忙道:“主子,不好了,外面來了許多官兵,看樣子來者不善,您還是躲一躲吧。”

    程陽也非常喫驚,“什麼?官兵?”

    “正是,他們不容分說,我看下面的人根本就都擋不住,而且他們封鎖住了門口,不許一人進出,這分明就是有大事發生。”

    程陽腦子裏迅速轉動,立即也感到非常不妙,他二話不說就像開門下樓,然而此時已經有士兵開始往樓上走,他要是此時再下去,非得在樓梯上撞個正着不可。

    眼看着走門已經無望,凌霜急忙推開了後窗,夜風一剎那間撲進來,涼意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她顧不上許多,轉身對程陽道:“主子,從這裏走吧!”

    程陽點了點頭,穿好斗篷,戴上帽子,從後窗跳了下去。

    他武功盡失,輕功也勉強保留兩分,二樓雖然不是特別高,但是也有一定的高度,這一下落地,還真讓他腿腳有些不太舒服,但此時已經顧不上許多,他忍着疼痛快步走向後門。

    今天的事情實在發生的太快,根本沒有絲毫的準備,他心裏也是有些慌,打開後門就往外走。

    漆黑的後巷一絲燈光也沒有,只有天上那點黯淡的月光,他加快腳步急匆匆的趕路,剛走了沒幾步,前面就有腳步聲傳來,緊接着就是有燈火一晃,有一行人舉着火把走進了巷中。

    程陽的心頭狂跳,他立即覺得,會不會是前面的那些官兵也繞到後門來了,下意識回頭看了看,身後並沒有人,他做勢正要轉身,忽然聽到前方的人說道:“那是誰!站住,否則我們就要開弓放箭了!”

    程陽頓時不敢動,他沒了武功,要是對方射擊進來,他還真是抵擋不了。

    強按住狂跳的心,他站在原地沒動,蘇南衣快步走了過來,現在她身上穿的是薄甲兵服,城主府府兵的衣服。

    程陽一看到這樣的衣服,就知道他們是城主府的人,心裏頓時一沉。

    蘇南衣拿着火把打量着他,雖然沒有近距離的和他碰過面,但是從他這身裝扮,還有此時出現的位置,也踩到他就是程陽。

    蘇南衣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爲何在此處鬼鬼祟祟?”

    程陽不卑不亢的說:“在下只是說過,因爲此處是捷徑,想着快點回家,所以就繞到這裏,並沒有鬼鬼祟祟。”

    蘇南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沒有嗎?你難道不是從那道門中走出來的嗎?”

    蘇南也一直奇蘭舍的後門,程陽心頭一跳,一口咬定沒有,“不是。”

    蘇南衣並沒有相信他,圍着他轉了兩圈,冷笑了一聲,“你還說沒有,你身上都有脂粉氣,還想騙本小爺?我看你是不想說實話呀,前面正在圍堵,你從這裏跑出來,還謊話連篇,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來人!”

    他話音剛一落,後面的兵士就想要往上闖,程陽感覺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要是被這幾個人帶走,那麻煩可就大了。

    他正在快速的思索對策,蘇南衣又說道:“你們幾個,前去查看一下,找到他,記住,千萬不可慢待,他是少城主的貴人。”

    一聽到蘇南衣的這一句話,程陽的眼珠轉了轉,在心裏迅速權衡了一下,“你們在找誰?”

    蘇南衣轉頭看着他,“我們找誰關你什麼事?少說廢話。”

    程陽挺了挺腰桿說,“我,就是你們少城主要找的人。”

    蘇南衣心中暗自好笑,但是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疑惑,又舉着火把照照着他的臉,“”你?你有什麼憑證?

    “我姓程,叫程陽,你們少城主讓你們知道的是不是這個人?”

    蘇南衣微微詫異,“你是程先生?!”

    程陽點了點頭,“不錯,正是我。”

    蘇南衣狐疑的問道:“那我剛纔問你,你爲何不承認?”

    程陽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她身後的兵士,“你們前面大張旗鼓的搜查,後面又來圍追堵截,我當然不敢說實話。”

    蘇南衣像是相信了他的話,低聲說道:“先生有所不知,前面的確是在抓你,不過那是老城主發佈的命令,我們是奉少城主得令而來,在這裏迎助你。”

    程陽心中詫異,“你說什麼?前面是老城主要抓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南衣神祕兮兮的說道:“具體的事情小人也不太清楚,少城主沒有多說,只說事態緊急,讓我等其來接應你。”

    蘇南衣搭了擡手,讓其他的軍士後退了幾步,她的聲音壓得更低,“敢問程先生,你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程陽的心頭一跳,搖了搖頭,“不知閣下爲何有此一問?”

    蘇南衣說道:“在下聽說是老城主和有的人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這纔要突然查抄奇蘭舍,今天奇蘭舍的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善了了。所以才,我纔想這件事情是不是衝着先生你來的。”

    她的目光中滿是疑惑,在火光裏看得清清楚楚,有幾分好奇又有幾分戒備,似乎是在替自己的主子着想。

    程陽心口狂跳,他現在心裏有了一個大大的猜測,只怕是老城主已經和別人達成了共識。

    他強做鎮定,勉強笑了笑,“我不過是一個布衣,無權無職,又怎麼會得罪什麼人呢?大概是個誤會吧。”

    蘇南衣點了點頭,“先生這話說的也有些道理。大概是我聽差了吧,我也是無意中聽到老城主和少城主的爭吵,少城主爲了先生,可是費了一番功夫的。你有機會,一定要記得我們少城主的恩德呀。”

    程陽拱了拱手,“這是自然救命之恩,不敢相忘,不過你剛纔說,少城主和老成主吵起來了,這卻是爲何?如果是因爲在下,在下心中可是十分不安啊。”

    蘇南衣欲言又止,擺了擺手說:“算了,此事既然與先生無關,你就不必多問了,趕緊跟我們走吧。”

    程陽跟在她的身後,陸思源走在蘇南衣身邊,低聲說道:“爲什麼不告訴他?”

    蘇南衣小聲說:“算了,這件事情也是我們偷聽到的,本來就不宜張揚,還是不要跟他說了,等到把他送出城去,就由他自己看着辦吧,反正少城主是已經把他救出來了,其他的不關咱們的事。”

    這些話程陽聽得斷斷續續,但是他在心裏一琢磨就能想出個大概,他心中立刻有了一個決定,必須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否則的話,他走也走的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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