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還要留下來和莫掌櫃商量一些事情,蘇南衣就想着先行離開。

    雲景看到這麼多家鄉人,還挺高興,本來正在一旁和大家說說笑笑正愉快,聽到蘇南衣叫他,跑過來問道:“娘子,你叫我有事兒啊?”

    看着他意猶未盡的樣子,蘇南衣想要離開的話,也沒辦法說出口,夏染在一旁建議,“忙碌了這麼久,也着實應該謝謝你,要不然,中午吃了飯再走吧!我讓人準備一些家鄉菜,也讓給咱們的王爺解解思鄉之愁。”

    雲景本來聽着高興,正要點頭,聽到最後一句又沉下臉,“我沒有思鄉,我和娘子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時候。”

    夏染感覺有些頭痛,“行,我說錯話了,行了吧?你跟她在一起就行,但是你的胃肯定想念咱們家鄉的菜了,對嗎?”

    雲景轉着眼睛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兒,這麼說就比較對了。”

    夏染哭笑不得,命人下去準備。

    蘇南衣又給莫掌櫃拔了把脈,留了幾粒藥丸給他。

    其實莫掌櫃的就是中毒,毒解了也就好了許多,經過昨天晚上的休息,已經好轉了許多,今天感覺精氣神又回來了,接過蘇南衣遞給的藥千恩萬謝。

    蘇南衣有點受之有愧,本來人家莫掌櫃好好的,其實上也是被她的的事情所連累。

    她看看被衆人圍着的於達,“莫掌櫃打算怎麼和於達說關於阿三的事情?”

    莫掌櫃壓低聲音說:“東家已經交代了,我們達成了共識,就說他被綁架之後,阿三氣火攻心,患了急症,身子不好又出去尋他,結果被對方給殺害了,東家的意思是,給於達一筆體卹金,這件事情也就算了結了。”

    蘇南衣點點頭沒再說話,夏染安排向來周到,她也放心。

    店裏的東西什麼都齊全,安排下去很快就開始準備起來,一道道家鄉菜裹着濃濃的香氣就上了桌。

    蘇南衣光聞着香味兒,就感覺無比的妥帖,心和胃感覺到一通舒坦。

    雲景也眉開眼笑,挑着她喜歡喫的菜,不住的給她夾,大家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這頓飯吃了很長時間,蘇南衣感覺有點微微的醉,這才和夏染告了辭。

    夏染見她這樣,想給她準備一輛馬車,外面的雪依舊在下,又怕她吹了風,雲景也極力主張要坐馬車回去。

    蘇南衣想想,也就同意。

    上了馬車,馬車裏溫暖如春,還點着淡淡的香。

    這些日子難得有這麼放鬆的時候,蘇南衣頭枕着雲景的腿,雲景手掌溫暖,爲她輕輕按額頭,感覺無比的舒適。

    她微微合着眼睛,睫毛輕輕的顫抖,紅脣溼潤散發着淡淡的酒香,像誘人的花朵。

    雲景有片刻的失神,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在她的嘴脣上啄了啄。

    蘇南衣微微睜開眼睛,一雙眸子琉璃一般,黑亮閃着瑩潤的光,雲景被她看得心神微蕩,臉也有點發燙,輕聲呢喃,“娘子……”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蘇南衣忽然伸出手臂攀上了他的脖子,嘴脣湊上來,堵住了他的嘴。

    這實在超出雲景的預料,短暫的空白之後,他感覺又驚又喜,巨大的喜悅像奔涌的浪潮,要把她吞沒,他雙手緊緊抱住蘇南衣,反客爲主……

    馬車依舊在慢慢的向前走,雪花飛舞,輕輕的落在車頂上,馬車內卻是溫暖如春,一片旖旎。

    忽然之間,馬車頂上似乎輕輕響了一下,這一下絕不是雪花落下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蘇南衣立即清醒了過來,雲景也擡頭看向車頂。

    就要在這剎那之間,利刃穿過車頂的聲音逼到眼前,一道冷光刺透車頂。

    是一柄寶劍!

    蘇南衣掀開車簾對着車伕大聲說道:“快走!”

    她不想再牽扯無辜。

    車伕嚇了一跳,順勢往前一滾,跳下了馬車,他想插手,但手裏也沒有兵器,蘇南衣又示意他趕緊走。

    他迅速想了想,決定趕緊回去報信兒。

    蘇南衣的酒已經徹底的醒了,來的人並不多,就有兩三個,她從腰裏抽出軟鞭,雲景也把寶劍抽了出來,兩個人對上這三個,並沒有什麼懸念。

    這三個人還都穿着黑衣蒙着面,但是從他們的招式上就能看得出來,都是蒙林人。

    不過十幾招,就把他們三個人通通拿住。

    蘇南衣順手摘了他們的下頜骨,免得他們自盡。

    扒下黑布,有兩個人不認識,其中一個有點眼熟,像是博滿的手下。

    蘇南衣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把他們三個通通扔進馬車裏,想着剛纔還溫暖如春的馬車,現在被這三個傢伙給佔了,就覺得一陣的痛心。

    剛往前沒走多遠,停到後面一陣喧譁,是夏染帶着人到了。

    夏染速度極快,先一步到了近前,一看已經結束,夏染仔細打量了他們倆,“你們怎麼樣?沒有受傷吧啊?”

    雲景把劍歸了鞘,一臉鄙視的說:“就憑這三個傢伙?連身都近不了,還想着傷我們。”

    夏染想了想也是,反正他那邊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回店裏去,和其他人說了一聲,讓他們原路返回,今天的事不許外傳,然後他駕着馬車,跟蘇南衣和雲景一起回住處。

    夏染問道:“怎麼着?咱們一回去就把這三個人扔到首野面前?讓他瞧瞧,這就是他拍着胸脯保證的事兒,我看他說的話還不如放屁有意思!”

    蘇南衣本來挺生氣,聽到他這麼一說,忍不住笑出了聲,“估計他自己也懊惱的很,先不着急,等等再說,我們先問問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去找首野也不遲。”

    夏染也沒有什麼意見,“行,聽你的。”

    馬車一直到了院門口,把那三個人拖進去,也沒進屋,直接扔在院子裏。

    陸思源和思格蘭還沒有回來,他們三個就一字排開,先審問題起這三個人來。

    這三個人也不是什麼有骨氣的,蘇南衣只用了兩個手段,就讓他們乖乖的招了,無非就是博滿心生怨恨,雖然現在被禁了足,但是依舊不肯放棄,想着一雪前恥,把蘇南衣他們弄死。

    如果說之前只是看他們不順眼,想着把他們趕出府去,那麼現在,就已經升級到想要他們性命的階段了。

    蘇南衣也不覺得一以外,讓他們把供詞寫了下來畫了押,把他們的口供收好有,把他們三個都弄到南牆那邊,先讓他們凍一凍,並美其名曰“凍一凍更結實,人也更精神。”

    換了一套衣服又洗漱了一番,蘇南衣這纔拿着銀針,慢吞吞的去見首野。

    首野正等得心急,聽赫馬說,蘇南衣決定今天給他治療,而且要的東西早早都準備好了。

    赫馬也一連幾次出門來看,巴巴的等着蘇南衣的身影出現,可看了好幾次都失望而歸。

    忽然得到門上的消息,蘇南衣已經回了府,他歡歡喜喜的來向首野稟告。

    果然,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面有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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