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癡傻王爺神醫妃蘇南衣雲景 > 第829章 罵人也得罵工整
    那些侍衛都瞪大了眼睛,伸長脖子,屏住呼吸,看着面前的戰況,他們都在心裏暗暗地期盼着,副將可以一錘子把夏染的流虹劍擊飛,甚至把夏染一錘子砸死在這裏。

    但是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會和人的心理預期產生偏差,而且是不小的偏差。

    他們眼睛一眨不眨,耳朵也豎起來,眼前就看見一道火光四起,耳朵裏聽見鐺的一聲,緊接着就看到他們的副將噔噔噔後退了幾步,手裏的金錘還緊緊握着,但是細看之下,手在微微的顫抖,更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在剛纔副將站過的地方,有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不知道是什麼,藉着火把的光,仔細看……

    前面的幾個人猛然看清了,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

    衆人這才發現,那塊兒東西不是別的,正是紫金錘的一部分。

    夏染的流虹劍生生把副將的紫金錘剝開,不僅如此,還削下來了一塊兒,那一塊上還帶着幾根小尖刺,閃着幽冷的光,但此時此刻,卻顯得非常的滑稽可笑。

    而夏染手持着流虹劍面不改色,一陣風吹來,他的衣袂微微掀起,手裏的劍流光閃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夏染昂着下巴,心裏萬分得意,也有點兒後悔,此時應該穿上一身雪白的錦袍,繫着絲帶,還有玉佩的流蘇,那才叫一個美,那才叫一個仙!

    現在穿着蒙林的這些粗糙的衣裳,簡直是讓人倒胃口!

    不過無論怎麼樣,他現在的這個形象也不能和過街老鼠劃等號了吧?

    夏小爺非常的介意“過街的老鼠”這個稱呼,勢必要扭轉過來。

    他緩緩擡起劍,劍尖指着副將,在衆人的驚愕中開口說道:“繼續來戰!難不成退縮了嗎?你不會是想着當縮頭的烏龜吧?”

    蘇南衣忍住笑,對夏染的心裏摸得十分清楚。

    人家說了他一個“過街的老鼠”,他就要用“縮頭的烏龜”來回敬,別說還挺對仗工整的。

    那個副將不服,又拎着錘子衝了上來,但是看得出來,他這次的沖和比上一次要謹慎的多了,完全不像之前那樣大開大合,看起來也是心疼自己的錘子了。

    但心疼歸心疼,殘酷的事實就是殘酷的事實,這個世界,從來不缺教會你認清殘酷的例子。

    副將的身材高大魁梧,力氣也猛也沉,但是夏染卻輕盈,精靈,翩若驚鴻,一把流虹劍使得出神入化。

    在他的映襯之下,副將就像是一個一頭笨拙的狗熊,左撲右撲,帶着呼呼的風聲,卻根本打不着。

    幾個回合過去,他的腦門上就見了汗,也有累的,也有着急的,但是夏染卻越戰越勇,圍着他忽左就右,忽上就下,一點情面也沒有留。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副將的腰帶,袖口,還有領子以及頭上的帽子,都割斷的割斷,挑落的挑落,現場顯得狼狽不堪。

    現場一片寂靜,鴉雀無聲,剛纔還志得意滿的那些侍衛,現在個個都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誰也不敢吭聲,連大氣兒也不敢喘了。

    其實,他們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意識,那就是,他們的副將要和他們的首領大人一樣,要敗在人家的手底下了……

    而且兩個人敗的都不怎麼光彩,首領大人是被人家弄了個屁股墩兒,副武將倒好,現在不但被人家弄得一身狼狽,帽子腰帶袖口亂飛,就連紫金錘也被人家削下來好幾塊兒,還有幾條大大的豁口,像一張張大笑着的嘴,看起來無比的滑稽可笑。?

    有的人已經不忍再看了,感覺自己的臉都有點疼,這他孃的叫什麼事兒?

    一個兩個的全都打不過人家,還天天過來找事兒。

    就在這個時候,副將的紫金錘又被夏染削下來一塊。

    他一愣,被夏染踢了一個踉蹌,腳底下沒留神,一腳踩了上去,正踩在那些尖刺兒上,把靴底兒一下子扎透,鮮血頓時涌出來,疼得他一咬牙,腦門上的汗又滲出一層。

    偏偏夏染還氣死人不償命的笑着說:“怎麼樣?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副將哪裏肯認輸?!

    他大吼了一聲,揮着殘破不堪的紫金錘,又要往上衝。

    忽然,聽到身後有人一聲厲喊,“住手!快點兒住手!”

    副將回過頭,就在這一瞬間,夏染一揮劍,劍光一閃,正削在他右手那隻紫金錘上的柄杆處,紫金錘的錘頭一下子被削了下來,在地上咕嚕嚕滾開去。

    副將再次回頭,看到看到地上滾落的東西,半晌沒說出話來,眼睛瞪着,滿眼都是錯愕,又緩緩舉起右手,看了看只剩下的那根杆兒,只感覺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兒噎死過去。

    他渾身氣的發抖,手指着夏染,卻又無可奈何。

    夏染笑眯眯的看着他,又是挑眉又是眯眼,那一副得意的神情,別提有多欠揍了。

    雲景在一旁拍手,“好,好,好!”

    他一連叫了三個好,眉飛色舞,大聲鼓掌,襯托着侍衛那邊更加臉上無光,副武將的臉也氣的通紅,又變成鐵青,不停的來回變換。

    就在這個時候,赫瑪和首野也到了,首野簡直要氣瘋了,身子在轎子裏不停的發抖,握着劍的手都有點控制不住。

    赫瑪在一旁也是冷汗淋漓。

    本來帶着那三個人回去就覺得無比沉重,覺得這事兒實在不好處置,一進院子讓那三個人跪在當地,他就快步進了屋。

    首野見到他,一看他的臉色,就預感到有些不妙,問他是怎麼回事兒。

    赫瑪不敢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一說,首野當場就翻了臉,把小几上的東西摔了個乾淨。

    儘管如此,還是不能夠壓住心裏的怒火,讓人擡着他到了臺階上,看着跪在院子裏的三個人,問他們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這三個人垂頭喪氣,面如死灰,他們也知道,現在已經說什麼都晚了。

    赫瑪手指哆嗦着,把他們寫的證詞拿上來,雙手遞給首野,首野接過,仔細一看,又差點氣的背過氣去!

    這可倒好,連供詞都有了,還親自畫了押,還是讓人家蘇南衣給審出來的,他就算是有心在說,什麼是誤會也沒法張嘴了。

    首野感覺自己的臉疼得要命,昨天他還拍着胸口跟人家蘇南衣他們指天對日的說什麼,保證此類事以後不會再發生。

    結果呢,一天的時間不到,這三個人膽子大到居然敢當街刺殺!

    老天爺,這究竟是造了什麼孽?

    爲什麼要這麼懲罰他?

    用這些腦子裏裝滿了漿糊,裝滿了稻草,裝滿了牛屎的手下來懲罰他?

    有這些供詞在手,首野也就沒有了再審的必要,他瞪着那三個人,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赫瑪低聲的說道,城主大人,您還要儘快拿個主意,先生那邊兒……怎麼着也得有個交代呀。

    首野心知肚明,感覺現在不止腿不舒服,連腦子都有點兒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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