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的日子過得可不怎麼好,之前的事情嚇得她夠嗆,一直都驚魂未定,之前只是動動心思,和其他的女人爭鬥一番,可沒有想到,會遇到這些離奇的事情。

    一大早昏昏沉沉的,聽說蘇南衣和雲景又來了,她急忙打起精神,心裏卻有些發慌,不知道這二位又會把什麼詭異的消息帶來。

    一看到他們倆的裝束,三小姐就愣了一下,“二位這是……”

    蘇南衣開門見山的說:“我們就要離開了。”

    “離開?要去哪裏?”

    “當然是去京都。”

    三小姐一聽他們要走,頓時有些茫然,心裏的滋味有些複雜,“那我……”

    “三小姐不必驚慌,不如這樣,等過幾日,你可以輕裝簡行,帶上人也去京都。”

    三小姐不由得怔住,“我也去京都?可是我這邊,恐怕……我一動京都那邊就會收到信息。”

    蘇南衣笑笑,“三小姐,只管放心,第一,你這個府裏的某些人,自然會有人替你清理,第二,墨鐸殿下已經帶兵入了城,和首野達成了共識,接下來就是要大軍開拔,發往都城,想必你那位老義父現在正在忙得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你。

    就算他會飛鴿傳書,兵荒馬亂的,你也可以推脫說沒有收到,等回到都城之後,你可以向他哭訴,就說有人要追殺你,你不想落在其他人的手中,所以逃脫了。不過,我們應該會比你先到都城,到時候如果再有變動,我會派人聯繫你。”

    蘇南衣說完,把一個藥瓶遞給了她,“這裏面的東西,你留着用。”

    三小姐雙手接過,聽到蘇南衣的這些安排,她的心神穩了穩,她也不想再過這種日子,早點結束也是解脫。

    她越來越堅定的相信,在原來的路上走下去,只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現在蘇南衣出現,跟着蘇南衣走,纔有可能掙扎出一條生路。?

    “好,我聽您的,您放心,若是有什麼情況,我會傳書於您。”

    蘇南衣點了點頭,又把一張字條拿給她,“出發之前,拿着這張字條去客棧,找信封上的這個人,到時候讓她和你一起去,就讓她以你丫鬟的名義。”

    “好。”

    蘇南衣猜想,三小姐應該和婷蘭並不認識,不過就算是認識也沒什麼,反正她們兩個人已經被她握在手中,不會逃脫。

    婷蘭帶着凌霜,兩個人走必定不方便,越往都城走危險係數越大,讓她和三小姐同行,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一切都安排好,她和雲景快速離開,蘇南衣不用回頭也知道,就在今天晚上,夏染的幾個手下會來這府中,替三小姐悄無聲息的解決掉幾個人,那些都是度拙安插在這裏的眼線。

    他們倆出了城,和陸思源他們匯合,幾個人頭也不回,一路離開這座城池。

    馬蹄翻飛,車輪滾滾,老修一邊兒趕着車一邊兒愉悅的唱着歌,思格蘭陪着他一起趕車,一路上也撒下了銀鈴般的笑聲。

    大家心裏都覺得鬆快無比,這座城池實在是太多不好的回憶了。

    按照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地圖,他們一路奔行了將近十天,路上遇過不少的村莊小鎮,雖然道路狹窄,不比官道,但勝在景色不錯。

    明天就是除夕夜,蘇南衣鼓勵大家說:“我們今天加把勁,就可以宿在城中!前方的城鎮很大,想必年味兒也很濃,我們可以歇歇腳,好好的過個年!”

    思格蘭高興的大叫,她正是好玩的年紀,又是一座新的城鎮,她最喜歡新鮮和熱鬧,當即拍手叫好,“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們連夜趕路吧?!”

    老修摸了摸鬍子,“我是無所謂,看大家吧。”

    其他的人也都沒有什麼意見。

    “要不然這樣,”蘇南衣一錘定音,“我們就往前走,若是累了就停下來休息,若是不累,就一直往前走,明天進了城中再歇息如何?”

    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就按照這個方案實施。

    思格蘭說的興奮,但是剛過子時,她就有些困了,忍不住的打瞌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老修,輕輕叫了蘇南衣聲。

    蘇南衣一回頭看到她這副樣子就忍不住好笑,夜風很涼,還是不要讓小姑娘着了風寒爲好。

    她停下馬,把思格蘭抱進馬車裏,給她蓋上被子,擡眼看了看,夜色中遠處似乎有一戶人家。

    走近了一瞧,發現並不是什麼人家,而是一處破廟。

    他們決定在這裏休息,天亮了再上路。

    馬車停在廟門口,也沒有叫醒思格蘭,就讓她在馬車裏睡。

    陸思源在外面值夜,夏染點了一個火堆,大家聚在一起烤火,商量着下一步怎麼做。

    不知不覺聊了許久,火的也漸漸的滅了,雲景在神像後面收拾出一片乾淨的地方,又擺了幾個稻草堆,招呼着大家過去休息。

    說是不困,但等到四周安靜下來,很快都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蘇南衣忽然聽到似乎馬車在響,她立即睜開眼睛,雲景也跟着她起身。

    他們一動,其他的人也醒了,走到外面一看,陸思源正在悄悄的趕着馬車,正想詢問怎麼了,忽然聽到遠處有馬蹄聲,似乎是來了人。

    衆人立即心領神會,把馬車趕到了破廟的另一側,陸思依舊守在馬車邊,其他的人回到廟內摒住呼吸。

    今天晚上的月光不錯,清涼如水,遠遠的就看到來了一輛馬車。

    趕車的是個年輕的男人,身上穿着錦袍,看起來並不像個車伕,也不像窮苦人家的人。

    他停住馬車,打開車簾兒,聲音特別溫柔,“如姑娘,這有一座破廟,委屈如姑娘,下來休息一下吧!”

    兩個年輕的女子從馬車中下來。

    她們倆一高一矮,看樣子是一個丫鬟一位小姐。

    個子高的那個應該就是年輕公子嘴裏的如姑娘,她穿着一身鵝黃色的衣裙,外面披着斗篷,滿頭的珠翠,從裝扮上來看,應該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她伸出手,輕輕搭在年輕公子的手中,然後借勢走下馬車。

    站在破廟前,擡眼看了看,秀氣的眉毛輕輕一皺,似乎對這個地方不是很滿意。

    那個丫鬟也撇了撇嘴說:“這種地方怎麼能讓我們小姐住?”

    年輕公子有些愧疚,“實在是錯過了宿投,前面沒有村莊,即便是有,夜半三更,恐怕也不太容易留宿,只好委屈小姐一下,明日天一亮,我們即刻出發,很快就能夠到達前面的城鎮。”

    他的態度恭謹,又透着些許的卑微。

    小丫鬟哼了一聲,似乎仍舊有些不滿,但也沒再多說什麼,那個小姐語氣淡淡,“那就湊合着住在這裏吧。”

    她的聲音有些尖細,語氣也很傲慢,聽起來實在是不太好聽。

    她提着裙襬邁步往前走,年輕公子先她一步,走到破廟的門檻前,彎腰用錦帕快速的撣了撣門坎兒上的塵土,請她進去。

    那位小姐環視四周,倒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那位年輕的公子,一刻也沒有閒着,找到了一張破板凳,用錦帕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地放到小姐的面前,“小姐,坐下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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