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沉浸在悲憤的情緒裏。

    蘇南衣之前就猜測到是不是這種邪惡的功法,只是還沒有證實,不便說明。

    現在,老修帶回了確切的消息,她反而冷靜了許多。

    她看了看大家,輕笑道:“大家也不必煩躁,更不用擔憂,遇到什麼就解決什麼,狹路相逢勇者勝,他們再邪乎,也是人,不是妖魔鬼神,我們還收拾不了他?!”

    她說着無意中一擡手,袖口滑落,露出白細的手腕。

    而此時,手腕明顯上有深深的青紫痕跡。

    雲景霍然睜大眼睛,“娘子,你手碗怎麼了?!誰弄傷了你?”

    陸思源眸光幽深,想到一個可能,緊緊抿着嘴脣沒有說話。

    其它人的臉色也都凝重起來。

    蘇南衣放下袖子,笑了笑說:“沒有誰,是我自己不小心。”

    “怎麼會……”雲景心疼無比的輕輕握着她的手,生怕弄疼了她,“怎麼弄傷的?”

    蘇南衣拍拍他的手臂,“沒事,已經不疼了,就是看着嚇人。”

    她想了想,“要不景兒你幫我個忙?”

    “娘子,你說!”

    “你去思格蘭那邊,她有那盒藥膏,你幫我拿來?”

    “好,我現在就去!”

    雲景起身,飛快衝出去。

    其餘的人都看向蘇南衣,等着她開口,她把雲景支出去,一定是有話說。

    而且,多半和雲景有關。

    蘇南衣緩緩把袖子放了下來,對衆人笑了笑,大家別太緊張,我這傷沒事兒。

    她說完大家依舊不說話,她微微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昨天晚上的事兒,我想和大家溝通一下。我沒有和其他人說,就和雲景一起去了那個宅子裏。雖然沒有見到人,但是我撿到了這個東西。

    蘇南衣邊說,一邊把那枚耳環放在桌子上,這是那個丫鬟戴着的耳環,就在臺階底下。由此可見,她的確是去過那棟宅子裏,具體是幹了什麼。還不太清楚,我和雲景進了那間屋子,屋子裏的東西很亂,但也不像有人去過的樣子,灰塵還在,不過,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雲景發現有人,緊接着,我們就被困在了裏面,那裏的確是有機關,不斷的放出白煙,而這個時候雲景大概受到了某種刺激,就進入了一種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狀態,力大無窮,而且像是在抵抗體內的某種力量,所以,我猜想……這應該和他的病有關。

    陸思源聽着她的描述,想起雲景帶着蘇南衣破窗而出時的情景,仍舊心有餘悸,當時的雲景實在是太……

    他擰了擰眉,猶豫再三,還是問道,這樣的時候……他會不會傷害到你?

    蘇南衣一毫不猶豫的搖頭否認,不會,他在那種情況之下,都記得保護我,把窗子劈開也是爲了救我出去,我想除了當時的環境刺激以外,應該是意識到危險,而產生的身體應激反應。至於我手腕上的傷,他是在保護我的情況下,在意識混亂的狀態裏,失去了對力道的把控。

    衆人還是一陣沉默,每個人的心裏都沉甸甸的,他們這一路上走來,爲的就是給雲景找到藥材,治療他的病,現在病情好像有點不受控制,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良久,夏染清清嗓子,勉強笑了笑,我看你也不用擔心,他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我們距離都城也很近了,等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就能去了,要不然這樣,我先派幾個人過去,把那邊的情況摸一下。這樣的話,咱也能知己知彼,如果到了都城,方便的時候,乾脆就夜探王府,把那個老傢伙宰了得了,這不是乾脆利索嗎?咱們和墨鐸裏應外合,還有辦不成的事兒?

    老修看了他一眼,也點頭附和,沒錯,不用擔心,王爺他身份貴重,有福星保佑,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沒事兒,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陸思源目光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掠過,這倆人真的是自從那陣亂箭之後,腦子就一直不怎麼好使,說的這是什麼狗屁安慰人的話?

    雖然說的不成什麼樣子,但是蘇南衣也很感激他們。

    我心裏有數,就是想和大家溝通一下情況,互通有無,也請大家這段時間多多幫我注意着雲景。還有這件案子,咱們要……

    話剛說到這裏,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劉伯從外面進來,低聲說,東家!外面來了一批官兵,要進來搜查。

    夏染一愣,什麼官兵?爲什麼要搜查?

    他們手上有搜查令。

    老修一聽這話,立即不幹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搜查?他們是哪兒的人?府衙的人嗎?

    劉伯連連搖頭,不是,他們是都尉府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上面有都尉府的大印。

    大家面面相覷,一時間眼睛裏都冒出幾分火氣,好啊,還沒有找上他呢,他竟然找上門來了。

    夏染咬了咬牙,一拍桌子,大家說一句,要不要咱們殺出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蘇南衣立即制止,不行,現在不是和他們撕破臉的時候,我們還沒有到絕境呢!再說,你這裏還有不少的人,大家不要衝動,連累到無辜。他們要搜查,搜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想搜查暗器,或者是執有暗器的人罷了。就憑一張圖紙,又能查得出什麼來?

    蘇南衣快速的一思索,下了決定,讓他們搜!

    來的人的確是都尉府的人。

    他們穿着軍裝,腰間挎着彎刀,爲首的人手裏拿着一張圖紙,嘴角撇着,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

    幾個家丁在前面說着好話,但無論說什麼,這位就是油鹽不進,一口咬定了就是要搜宅子。

    雙方正在僵持着,夏染帶着衆人到了,在外人面前,他就是這裏的一家之主。

    他忍下心頭的火氣,臉上勉強扯出一絲笑,呦,幾位官爺,這是……怎麼個意思啊?

    爲首的軍官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怎麼着?你是這家的主人嗎?

    夏染點了點頭,沒錯,是我。

    軍官又仔細看了看他,眉眼間帶的幾分不屑,看着眼生啊,以前沒見過你呀?

    夏染心裏暗罵,我還沒有見過你呢,你算是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軍士,也敢用這種眼神看着你小爺?你給我等着!

    夏染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安靜,願意在家裏呆着,您沒有來過,自然就瞧着眼生了。

    軍官微微愣了一下,哼了一聲,把手裏的搜查令抖了抖在他面前一晃,看清楚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搜你這座宅子可不是無憑無據的,你可別說咱們執法不公啊!

    那傢伙擡手在夏染的肩膀上拍了拍,用的力道還挺大。

    夏染低下頭,看了看他手拍過的地方,嘴角的笑有點撐不住,那哪能呢?您是官我是民,怎麼着也得聽您的不是?

    那軍官哈哈一笑,算你小子懂事兒,知道就好!

    他說着一揮手,對着身後的軍士們說,來呀!給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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