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兩次親身的經歷,都尉可不敢自作聰明,更不敢輕舉妄動,他看着下面這個詭異的宅子,低聲問夏染,公子,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夏染一時沒有說話,低頭仔細看了看那座宅子,他雖然不像老修那麼精通陣法什麼的,但是他爲人聰明,這麼多長時間,一路走來看也看會了不少。

    更何況,那個老傢伙急於自保,也透露了許多。

    夏染低頭看了半晌,就看出了端倪。

    他點了點頭對都尉說,大人,您看見旁邊那個側門了嗎?

    都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公子是說東面的那個窄小的門?

    夏染點點頭,沒錯,就是那裏,讓你的人下去,把守住那裏。

    都尉心中疑惑,忍了半天還是問道,公子,那前門和後門是不是也要派些人手?

    夏染搖搖頭,不必,放心吧,按我說的做就好!

    聽他這麼說,都尉也就不再多問,立即親自帶人下去,直奔那個小側門。

    夏染已經看出那個門纔是生門,等到所有的準備就緒,什麼前門後門都會變成死門。

    他帶着自己的人手從大門進入,絲毫沒有遮掩,大搖大擺的,走到正屋,裏面,一個人也沒有。

    夏染打開機關,從機關處進去地底下,上面的這座宅子不過就是一個幌子,地底下才是真正的藏身之處。

    夏染心中冷笑,這些人真是活得如同老鼠一般,建個好好的宅子也不敢住,只敢藏身於地下過着不見光的生活。

    進入地下悠長的暗道,一路走夏染一路破壞機關,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由此可見,那個老傢伙說的話還是挺可信的,同時也讓人心生寒意,爲了自己,當真是什麼都能夠拋棄。

    夏染的心裏也沒有多少憐憫之心,反正這些人跟那個老傢伙是一丘之貉,全部都是沒有人性的東西。

    他也急着做好這件事情,回去跟蘇南衣說明情況。所以快刀斬亂麻,很快把地底下的情況摸了個清楚。

    蘇南衣料的不錯,在兩間暗室裏果然發現了許多藥材,夏染看了看,對於這些東西他還真不太清楚,好在他有準備,帶了好幾條麻袋,把這些藥材通通都帶了回去。

    萬一有什麼稀奇的藥材,蘇南衣能夠用得上了,也算是沒有白來。

    在另一間暗室裏發現了不少的毒蟲,幸好帶着狐清,他們絲毫沒有損傷,這一下狐清算是大飽口福,一雙大眼睛都透着喜色。

    再接下來的地方,就是發現了老傢伙的一些手下,夏染心裏本來還有些打鼓,不想看到那些慘無人道的事情。

    好在這段時間那個老傢伙身子不好,沒有進行什麼實驗,只顧着調理自己的身體,有需要的時候就去那個小山村,這裏雖然有幾具屍首,但也已經被他的那些手下處理乾淨了。

    他輕輕的吐了口氣,總算不用面對那些血腥的場面。

    把一切都打掃乾淨,沒有什麼遺漏的,夏染重新出去見過都尉。

    大人,你手下帶着的那些火藥,也放下去了。

    都尉點點頭,一聲令下,讓手下的人跟着夏染的人一次進入了暗道中,按照他們的指示放火藥。

    所有的人都很緊張,但也緊張有序,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等到所有人都退出,夏染一揮手,點燃了導火索。

    大家都退開,睜大了眼睛仔細看着,等到導火索燒完,忽然地動山搖,像大地動了一般,那座空空的宅子摧枯拉朽一般,冒出巨大的灰塵,陷入地底,變成了一片廢墟。

    都尉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覺得心地無比的震撼。

    這樣的場景他從來沒有見過。他沒有進入地道,也不知道這底下究竟買了什麼,但他也清楚,這些事情都不是他能追問的。

    夏染面色平靜,波瀾不驚,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都是小意思。

    大人,現在此處事情已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一路疾馳回城,走到半路,夏染停住了馬,對都尉拱了拱手,大人,多謝今日仗義相助,我們就此分別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先帶人回城,稍後我們再去當面道謝!

    都尉急忙說,公子說的哪裏話來能爲你們做點事情也是在下的榮幸。

    他這話說的絕對不是虛假的客氣,而是發自真心連自稱都改了。

    夏染笑了笑,沒再多言,讓自己的人也回城去。

    他調轉方向去見蘇南衣,在他一出山的時候,就已經放飛了小白,讓小白去報信。

    蘇南衣此時已經收到了飛鴿傳書,雲景摸着小白,給它喂鳥食。

    蘇南衣看完信,從馬車上下來,走到地窖旁,老修和陸思源也過來問道。有夏染的消息了?事情還順利嗎?

    蘇南衣把信遞給他們,一切順利,夏染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真是太好了,雲景非常高興,總算是除了他們的老窩,以後再想興風作浪,可就難了。

    蘇南衣微笑點頭,沒錯,只可惜跑了一個鐵明康,不過,他自己孤掌難鳴,以後就猶如喪家之犬,成不了什麼氣候了。走吧,我們下去會會那個老傢伙。

    他們到了地窖中,那個老者立即睜開了眼睛,眼神中的急切一閃即過。

    怎麼樣?我沒有說錯吧?

    蘇南衣看了他半晌,沒錯,你說的很對,提供的消息也很全面,我們的人去了,已經毀了你的老巢,而且毫髮無損的退出來了。

    蘇南衣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老傢伙的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悲痛之色,而是露出喜氣。

    怎麼樣?我說話算話吧,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食言,更不會提供假消息給你們,既然如此,是不是也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衆人看着他一陣無語,老修氣道,你竟然如此狠毒!之前的滅派也是,今天的老巢覆滅,你真是不拿人命當人命,而是當成螻蟻!只有你自己纔是最尊貴的嗎?!

    老者皺了皺眉頭,掃了老修一眼,對他這種說法並不太滿意,但他不想和老修廢話,轉頭看着蘇南衣,有些不耐煩的說,既然如此,本座就可以離開了吧?

    等到他離開之後,再重新找個地方,重新開始也就是了。

    只要有靠山,有錢,還有什麼辦不成的?

    至於那些死去的人,再召集一些也就是了,反正世界上的蠢人那麼多。

    死了一批他就再招兩批,只要長生的名號一打出去,自然就會有很多人乖乖的送上門來。

    他心裏的算盤倒是打的挺響,雙腳也不由自主的往地窖門口挪動。

    不料,蘇南衣擡手攔住了他,他一愣,看着蘇南衣,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南衣笑容微涼,美麗的眸子光芒閃動,一如冬日裏結了冰的湖面。

    就是攔住你的意思,這個手勢看不懂嗎?

    老者的火氣瞬間頂上了腦門兒,本座已經把事情都說清楚了,你還要怎樣?剛剛已經說好,只要本座說出地點所在,你就會放本座一條生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別食言。

    蘇南衣挑了挑眉梢,臉上的笑意加深,語氣懶洋洋的,剛剛只是你說你有條件可以交換,但是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你。我從來沒有親口說過,會放你一條生路。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君子,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女子,君子講究的是守信還有報仇十年不晚,可我只是個小女子,我想什麼時候報仇,就什麼時候報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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