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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本王又上了她的當

    雲景見蘇南衣神色急切,垂眸看着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指,鬼使神差的沒有拂開。

    “別急,慢慢說,哪裏不對?”7K妏斆

    蘇南衣低聲:“王爺,您可還記得,昨天晚上我們去朱府,聽到朱海良對他的夫人說,我們既爲夫妻,我尊你敬你。”

    雲景點頭:“的確,是有這麼一句。

    怎麼了?”

    蘇南衣微勾脣:“既是夫妻,丈夫對妻子說的話,又怎麼會用尊你敬你這幾個字?

    一般都是疼惜、憐愛之類的詞,不是嗎?”

    雲景心頭微動,想想也覺得有些道理。

    “可若是……他們夫妻有什麼特殊的隱情,比如說,朱夫人家裏曾經對朱海良有過大恩,那這麼說,也未嘗不可。”

    “如果是這樣,那朱海良表現出來的,也不該如此深情纔對,而應該是……尊敬的,相敬如賓的,至少——應該有點距離感的。”

    蘇南衣擰眉,心裏有些亂,表達得也有些不太清楚,但念頭閃得太快,一時抓不住。

    “王爺,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我想再去一趟朱府,明正言順的去。”

    “怎麼說?”

    “那天在山腳下,我對朱海良提過師父,我想,假扮我的師父,去朱府給朱夫人看看病,我想,也許這一看,有些事情就能看個分明瞭。”

    雲景沒有立即回答,他覺得這個辦法有點危險。

    先不說朱海良能不能認出蘇南衣來,就算認不出,這種情況下,也只是她自己去朱府,若真的有意外發生,她一個人,該怎麼辦?

    “王爺?”

    蘇南衣以爲他是擔心自己幹不了,解釋道:“王爺放心,公子那邊有人會易容術,可以幫忙,我保證不會讓朱海良認出來,就算是認出來,我也不會拖累王爺……”

    雲景心裏的煩燥涌上來:“你覺得本王會怕拖累?

    他不過就是一個工部侍郎,本王會怕他?”

    蘇南衣心說這傢伙現在真是變得喜怒無常。

    就這麼句話,也得爭一下?

    “當然不是,王爺哪會怕他?”

    蘇南衣急忙順着他說,“朱海良哪方面都比不上王爺,王爺可以直接碾壓他。”

    雲景想發脾氣,但又被這幾句哄得無從發起,只好又悶下。

    雖然知道她說的不是什麼真話,甚至有可能就是順口胡說,但心裏的煩躁,卻總歸是散了。

    真是……奇怪。

    “那,王爺,咱們就說定了?”

    蘇南衣試探着問。

    雲景想說誰跟你說定了,可看到她期盼的眼神,又不忍心。

    悶了一會兒,他豎起兩根手指:“你知道,本王當初借你來王府做事,是向夏染下了保證的。

    現在,你要做的事有危險,你得答應本王兩個條件。”

    “您說。”

    事兒可真多,蘇南衣暗暗腹誹。

    “第一,你不能獨自前去,畢竟太過危險,那天晚上你應該有所察覺,至於你用什麼辦法,再帶誰,本王不管。”

    “第二,本王要在附近安排好人手,盯住朱府,安排好之後,你才能去。”

    蘇南衣淺笑:“沒問題,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王爺這是爲了我好,我自然明白。”

    雲景短促笑一聲,眸子沉冷:“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本王只是煩夏染,不想讓他抓住把柄煩個沒完而已。”

    蘇南衣:“……”

    前面路口,朱海良的馬車慢慢向前行駛,雲景的馬車轉了方向,去夏府。

    蘇南衣得去夏府裏找會易容的人。

    做戲做全套,她不能讓雲景知道,那個會易容的人就是她。

    不知不覺,天已近中午。

    夏染也帶着思格蘭她們回來了。

    大家一起喫過午膳,蘇南衣把事情大致一說,他立即道:“我覺得王爺說得對,你不能一個人去,太危險。

    這樣,我跟你去。”

    雲景眸子微縮,臉色頓時沉下來。

    他的本意,是想着讓蘇南衣自己說出來,邀請他一同去。

    反正有會易容的人,給誰易不是易?

    他盯住蘇南衣,眼神鋒利,期盼她能看出自己的意思,拒絕夏染。

    沒料想,蘇南衣爽快的答應了:“好,沒問題,那煩勞公子找兩套衣裳來,一套要……道士服吧,一套要道童的。”

    “行,沒問題。”

    夏染興沖沖的下去準備。

    蘇南衣感覺到兩道陰冷的目光粘在自己身上,回頭正對上雲景黑如鍋底的臉。

    蘇南衣有點莫名其妙,小心試探:“王爺,有何不妥嗎?”

    雲景快氣死了。

    “爲何要帶夏染去?

    他就是個公子哥兒,能幫你什麼忙?

    被朱海良認出來,也會毫無顧忌的殺了他。”

    蘇南衣覺得好笑:“也不是,公子他會得不少,他手裏還有符咒,身手也不錯,和朱海良也沒有打過照面。

    王爺,您和他不一樣,您一身貴氣,又與朱海良同朝爲官,而且剛剛打過照面,他想不認出您來都難啊。”

    雲景奓起的毛被蘇南衣的“一身貴氣,”“您和他不一樣”之類的話又慢慢撫平。

    不錯,他的氣質變不了,很容易被朱海良給認出來。

    “哼,”雲景哼了一聲,“可見所謂的易容之人,本事也不怎麼樣。”

    蘇南衣氣得想打人,但還是忍住:“是,您說得是。”

    她看一眼外面,思格蘭來了,她正好抽身去找夏染。

    雲景看着她快步走了,覺得哪有點不對勁兒,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又被她三言兩語給忽悠了。

    真是豈有此理!

    蘇南衣找到夏染,這傢伙剛換上道士的衣裳,頭髮也挽成了道士頭,別說,還真的挺像那麼回事。

    “你來得正好,看我這身打扮怎麼樣?

    是不是有一種別樣的英俊氣息?”

    “還別樣的英俊氣息……”蘇南衣氣得發笑,“我是讓你做道童,誰讓你做道士了?”

    夏染一愣,隨即一擺手:“這你就考慮欠周了,你看,我來裝道士,把他們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然後你就能抓住時機搜取到更多的消息,還有啊,我也會幾下,不會穿幫的,放心吧。”

    蘇南衣想想,他說得也不無道理,而且看這衣裳,這傢伙明顯從一開始就認定了要道士。

    算了,就這樣吧。

    雲景在前廳和思格蘭閒聊,他若無其事地問思格蘭關於蘇南衣的情況,旁敲側擊地打聽,但思格蘭看似天真爽直,但對他的問題,總是避重就輕,根本不回答。

    正說着,蘇南衣和夏染一起來了。

    他轉頭一瞧,不禁愣住。

    前面的道士三十多歲,面白黑鬚,烏眉微挑,眼睛細長,眼尾挑起,目光冷厲似能看透人心。

    他身後的道童十八九歲,皮膚白嫩,嘴脣紅潤,眼睛又黑又亮,一看就是個機靈人。

    他們的容貌……如果不是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雲景自問,如果走在街上,哪怕是迎面擦肩,他也不會認出來。

    他暗想,果然是被那個小廝給騙了。

    事已至此,也不能再更改。

    只好按計劃進行。

    雲景的手下也傳來消息,他們在朱府四周已經安排了人手。

    而且,據他們得到的消息,朱海良自帶着小廝的屍首回府之後,就再沒有出來,府裏也的確開始操辦喪事,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看似正常,反而越發顯得不那麼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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