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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他沒有做皇帝的資格

    翼王跪在地上,緩緩的擡起頭來,眼神中的恐慌和最初的震驚已經褪去,現在已經滿是平靜。

    “皇上打算如何處置臣?”

    他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在高呼冤枉,而是換了這麼一副平靜的,似乎任由處置的面孔,反倒讓顧西宸愣了一下。

    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過今天這樣的機會,誰知道這樣的機會還會不會再有,又得等到什麼時候?

    這一刻他已然等了太久了。

    “不是朕要如何處置你,朕也想放你一條長生路,是你自己不珍惜,殺人償命,此話不假,事情究竟如何,就交給三司會審吧,出來結果之後,該如何,便如何。”

    翼王聽到這話,眸底飛快的染過幾分恨意。

    三司會審,他大概是本朝第一個被三司會審的皇族了。

    顧西宸這話說的十分漂亮,說是按照律法,不是由他親自下主旨意如何,可誰不知道,三司會審最後還是要直達天聽的。

    究竟如何處置,還不是顧西宸說了算,最後由他的硃筆一勾,是生是死,就在那一念之間。

    事已至此,翼王已然不能再多辯解什麼。

    “既然如此,那臣就等着審問的結果,相信三司公正,可以給臣一個明確的說法。

    真是有罪,還是冤枉,究竟有幾分罪,該如何處置,是不是要把命搭上,一定能夠審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翼王這番話也說得極具深意,就是說給顧西宸聽,也是說給這些朝堂上的百官聽。

    他自認爲他的罪過即便是被定下來,也不至於喪命,不過就是讓人去驚了平南侯府的馬車而已。

    那位二夫人又沒有死,還平安產下了孩子,也算是有驚無險,既然沒有人死,又談何殺人償命?

    再者說,他怎麼樣也是皇族,平南侯府也就只是一個侯府。

    況且受傷的還不是老侯爺本人,只是他的兒媳婦。

    說起來是少夫人,其實就是一個寡婦罷了。

    一個寡婦,如何能夠與他相提並論?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至於讓他喪命,只要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有翻身的機會。

    翼王打定了主意,把一切都豁出去,或許生機也就來了。

    顧西宸聽到打折半認罪半威脅的話,臉色沉了沉。

    自然清楚他心裏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今天能夠把他送進監牢,也算是一大收穫。

    只要人進去了,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即便是他動了手腳,把翼王弄死在牢裏,滿朝文武即便有的心存不滿,誰有敢多說什麼?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殺手鐗,等到打翼王審的差不多的時候,再來上一個。

    證據得一個一個的往外拋,才能徹徹底底的把翼王給砸死了。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

    顧西宸一聲令下,禁軍上前把翼王官帽摘掉,脫去他的朝服,就要壓着他去牢裏待審,

    但翼王輕輕推開禁軍:“本王自己走。”

    他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頭也沒有回。

    雲景看着他這份做派,心中暗自冷笑,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表現一番,還想着擺弄一下他的幾分風骨嗎?

    可惜,在他決意要把惡毒的心思對上平南侯府的時候,他早就和風骨二字沒有半點關係了。

    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文武百官沒有其他可說的,顧西宸吩咐一聲退了朝。

    儘管他極力忍耐,但是雲景依舊能夠看到,他眼底的喜色。

    雲景忽然心裏生出一個念頭。

    那個指使手下人,去收買劉氏母女的人,會不會就是顧西宸?

    也許,顧西宸一直派人暗中盯着翼王府,對他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他針對平南侯府,顧西宸也不是不知情,所以就順水推舟推了一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雲景心頭寒了寒。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顧西宸就更沒有做皇帝的資格了。

    爲了一己私慾,眼看着悲劇發生,不去阻止反而推波助瀾,豈是一個君王所爲?

    雲景覺得他可以接受一個平庸的帝王,畢竟這世上並不是每一個君王都功績卓著,能夠守得住江山,安安穩穩的度過幾十年,也未嘗不可。

    但顧西宸顯然不是。

    他可以接受帝王的平庸,但不能忍受帝王的狠毒。

    雖然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位帝王都是從屍山血海中走來,但如今他已經坐上皇位,權謀算計,制約制衡,這些帝王之術都可以,但唯獨不能對忠臣,對用浴血保護邊疆,保護國家的臣子,用這種惡毒的手段,用上這樣歹毒的心思。

    雲景垂下眸子,退出大殿。

    全程自始至終也沒有和平南侯府的老夫人有過一個眼神的交流。

    但他們都清楚,此事還沒完。

    回到王府,雲景換了朝服就直奔蘇南衣的院子。

    蘇南衣正坐在窗下的美人榻上,旁邊放着一盆小小的炭火,屋子裏暖洋洋的,她手裏捧着一杯小桃給她熬製的補身湯,溫暖又愜意。

    雲景透過窗子,看到這樣的蘇南衣,心裏也跟着一暖。

    忽然之間,感覺心裏的悲涼,剛剛在朝堂上感染的戾氣和憤怒,都在這一刻,如同冰雪一般,慢慢的在消融。

    於他而言,蘇南衣不只是他的妻子,也不只是他心愛的人,而且還是他的救贖,不只是救了他的命,更是救了他的心。

    他站在原地,看着蘇南衣,不敢動彈一下,生怕打擾了此時的溫暖和美好。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忽然有人問:“雲景哥哥,你怎麼不進去?”

    雲景回神,看着眨着眼睛的思格蘭:“你幹什麼去了?”

    思格蘭的手裏還舉着一串亮晶晶的糖葫蘆,另一隻手裏拎着一個小小的籃子,裏面不知道裝的什麼,上面被一層布蓋住了。

    “我給蘇姐姐帶的好喫的。”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眉眼都帶着笑意。

    雲景看了看她手裏的籃子,其實心裏多少是有些擔心的。

    現在的北離王府不同於其他的時候,自從他病好了之後,已經受到太多的矚目,上一次,有人想要暗殺蘇南衣,雖然這是假的,但自殺的心卻是真的。

    這就說明有人已經盯上了他們,難保不會用什麼陰毒的法子,在喫食上做手腳。.七

    可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的神情,他沒辦法把這話直接說出口,總想找個委婉的說辭。

    還沒有想到,就聽屋子裏蘇南衣說:“思格蘭回來了嗎?”

    思格蘭歡快的答應一聲,拎着小籃子往屋裏跑了,雲景也隨後跟上。

    小姑娘獻寶一樣的,把小籃子裏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

    拿出來的點心精緻,不像是從街上買的。

    雲景忍不住問:“這是從哪裏來的?

    你在哪兒買的?”

    思格蘭瞪大了眼睛:“這當然不是從街上買的,街上買的東西,我現在怎麼敢拿給蘇姐姐喫?

    這是顧文遙府上的,他那裏的廚子做的一手好糕點,特別香甜。”

    原來如此。

    雲景多多少少有點小尷尬,慶幸剛纔的話還沒來得及說,但到底也是鬆了一口氣。

    思格蘭也知道,他們倆應該是有話要說,把點心放下,拉着小桃一起出去了。

    雲景清了清嗓子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看着那些點心說:“我還擔心她是胡亂從街上買的,擔心不安全……”

    蘇南衣心裏微微訝然:“別看她年紀小也天真,但是很多方面還是很細心的,入嘴的東西我也會分外小心,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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