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和這張地圖上一樣,有一道山擋住了去路,但是畫下這張圖的暗衛卻印象深刻,的確是有一條路,沒有錯,他還在路上留下了記號,而且,當時我們在現場找過,也的確找到一個記號,被山壓住了一半。”
老修和夏染兩個人面面相覷。
他們能聽得懂字面上的意思,可是卻轉不過彎來,不明白這話說的是什麼。
“不是,你等一會兒,我有點弄不明白了,也就是說,暗衛當時看的沒有錯,看見了一條路,還在路上做了記號,可是,你們到了的時候,又的確看到了一座山,山還把暗衛做的一個記號給壓住了一半,對嗎?”
雲景在一旁氣的發笑:“你這不是要把南衣的話重複了一遍嗎?”
夏染一攤手:“我跟你說實話,雖然我又重複了一遍她說的話,我仍舊沒有懂是什麼意思。
這話的意思是說,圖沒錯,地圖也沒錯,然後就是有記號被山壓住了。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一夜之間搬出一座山來,是這個意思吧?”
蘇南衣和雲景都點了點頭。
這次輪到夏染笑了。
“所以,我才說我不懂這話的意思,誰能在一夜之間搬來一座山呢?這個怎麼可能?!”
老修在一旁看着地圖,慢吞吞的說:“這也不是不可能。”
這話一出口,其他的幾個人都驚了驚,蘇南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怎麼個可能法,你仔細的說一說。”
蘇南衣之前看到地圖上的時候,就覺得這件事得和老修商量,老修這些年一直在江湖上游歷,而且愛收集一些奇聞怪事,喜歡研究陣法什麼的。
在這一方面,雖然夏染也是經常出門闖蕩,可是術業有專攻,他是比不上老修的。
果然,一聽到老修說有可能,蘇南衣就覺得這事有戲。
老修拿支筆要畫了畫,畫出一座簡易的山山後,又在山前畫了一條路。
“是這麼回事,這座山,應該是中間裝了機關,有一部分能夠升降,就像是你之前在天下第一樓裏遇見的那種升降機。
所不同的是,那邊的升降機用來運送人,或者是貨物,這個升降機運送的是山石。
不用的時候,它就是以山的形態出現,等到有人需要過路的時候,就打開升降機,把山降下去,路邊看起來是平的,就像是出現了一條路。
而路過的人,從上面走過,即便是有人跟蹤,誰也不會發覺底下的這條路另有機關。
等到事情辦完,再把機關挪回去,原來的山也從地底下升起,也就恢復成原貌。
等到再有人想出去,或者是在跟過來的救兵,就被這道山樑給擋住了。
這種情況下,很多人就會產生自我懷疑,究竟是地圖錯了,還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其實上兩者都不是都是對的,只不過就是用了一個障眼法。”
老修說到這裏,暗暗抽了一口氣:“不過,話說回來,這可是一個大工程,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做得到的。”
夏染若有所思:“升降機?這東西我以前倒是見過,早先曾去過一個富商的家裏,他家裏就修了升降機,能從一座小閣樓上,直接走到後面院子裏的假山中去。
我當時還以爲是在山腳下,等到出來之後才發現,是在半山腰上,當時給我嚇了一跳。
他還洋洋自得的跟我說起,我這才明白。”
老修點點頭:“是的,這都是鬼斧神工,如果想要辦到也不是不行,無非就是人力財力,需要投入很多。
如果真的是這種情況,我只能想出這種一解釋,如果有機會,可以再仔細的觀察一下,那座山是否有縫隙。”
蘇南衣指了指地圖上做出來的標記:“還有這個,你們看一看,這三個點,有山堵住路口的這個點,還有我們進來的這個小口,以及咱們之前一起發現的那道山口,這三個地方,連接起來像什麼?”
之前蘇南衣就和雲景一起,發現這三個地方連起來有點像北斗七星的一部分。
只不過他們倆現在已經有了第一印象,再仔細看的時候,難免會隨着第一印象走,所以,蘇南衣想讓老修和夏染看看。
老修和夏染異口同聲的說:“很像北斗七星的一部分。”
蘇南衣和雲景也對視了一眼,看來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四個人都這麼認爲,那就極有可能他們的猜測是對的。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在這裏邊也很有可能還有其他的四個點,這樣連起來纔是完整的。”
老修仔細的看着地圖,又看看那三個點,眉頭緊鎖:“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佈下這七個點的人可真是不同尋常。
這樣的話就像是一個大陣法,穩固在這座山裏,不光是不容易讓人發現,還是易守難攻。”
蘇南衣也觀察着地圖一時沒有說話,她仔細想着老修所說的,究竟是爲了穩固還是別的?
她總覺得穩固山脈這個作用固然有,但是費這麼大的勁,這麼大的陣仗,只爲了穩固住,恐怕是有點大材小用了,除非是想鎮住別的。
可別的又是什麼呢?
現在他們唯一知道的線索,就是幕後主使可能是南兆國的人,除此之外,他們對對方是一無所知。
蘇南衣心裏多少有一點點的沮喪,到目前爲止,這件事情的進展應該是最慢的,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難以推進。
四個人正站在桌子前仔細的看,忽然聽到外面有動靜。
蘇南衣立即收拾好地圖,示意他們倆該幹什麼幹什麼。
雲景走出去站在臺階上,看着不遠處一頭闖進來的人:“你是何人?爲何私闖本尊使的境界境地?”
來的人是大首領身邊的一個小隊長。
他們是換着班值勤,昨天晚上是另外一個,今天早上他一來,這才發現昨天晚上來了大人物。
他本來還想着找什麼機會,好好的向尊使大人獻獻殷勤,正巧手底下的人準備了飯菜,說要給尊使送來。
他立馬就親自接下了這個差事。
聽到雲景問他,他立即陪着笑臉說:“尊使大人,不要誤會,小的是來送早膳的,這是特意爲您準備的,不知道合不合胃口。”
雲景站在臺階上沒有說話,蘇南衣吩咐老修一聲:“你去把喫的取進來。”
老修立即放下手裏的紙筆,從屋子裏出來,擡頭看到是這個小隊長,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小隊長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倒是瞬間僵固住了。
原因不爲別的,就是因爲,前兩天晚上老修出去小解的時候,正好被這個小隊長給碰見。
這小隊長當時的心情不怎麼好,對老修罵了幾句。
當時,他覺得不過就是一個早晚都要死的人,有什麼可客氣的。
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這裏遇見這老傢伙,竟然還成了尊使身邊的人,實在是讓他意外。
偏偏老修笑眯眯的說:“喲,隊長,原來是您吶,不知道這次你有什麼可吩咐的?還想罵什麼?小老兒一定耐心聽着。”
這話聽着客氣,可怎麼聽怎麼彆扭,小隊長的臉忽青忽白,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