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彙報的人鬼鬼祟祟又望車窗外看了看,這才壓低了聲音說:“法師你有所不知,上面來人了。”

    大法師聽完這話有點納悶兒:“上面?什麼上面?”

    “尊首派來了兩位尊使。”

    大法師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一下,摸着鬍子思索了半天:“什麼時候來的?來幹什麼?”

    “這屬下不知,只知道他們應該是有事,而且見過了首領,首領帶着他他們住進了那座木屋。

    屬下曾經暗中查探過,木屋周圍被佈下了法陣,如果不得他們的允許,沒人能夠進得去。”

    大法師一聽這話,眉梢頓時挑了挑:“沒人能夠進得去?”

    那人感覺到這話說的也有點欠考慮了,急忙又往回圓:“當然,這樣的法陣,大法師你也是能夠做得出來的,這是您不在山裏頭,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

    大法師臉色微微和緩了一些:“首領此時人在何處?”

    “就在他的房間裏,他前兩天又弄了一個新寵,新寵不堪折磨,應該是自盡死了,他正心情不好。”

    大法師一聽這話,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咬牙罵道:“不成器的東西,整天就知道琢磨那點兒破事兒,早晚得在這上頭出岔子!”

    這話對方可不敢接,沉默着沒有回答。

    大法師看了他一眼:“行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下車去吧,最好還是不要讓人知道你和我關係過密。

    首領那邊有什麼消息,還需要你盯着一些,到時候及時通報於我。”

    “是屬下明白,那尊使那邊……”

    大法師擺了擺手:“那邊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有計較。”

    馬車停住那個人下了馬車,匆匆的離開,隱入夜色中。

    大法師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才說:“去找首領。”

    首領此時站在房間裏,他心裏很是不痛快。

    好不容易弄了一個新寵,還沒玩上兩天呢,竟然就這麼沒了。

    早知道他就應該下手輕點,雖然難免不盡興,至少還能多玩幾天。

    想着自己想找個新寵玩兒都找不到,可大法師卻能夠隨意出入山口,實在讓他越發的鬱悶。

    本來就正在憋着氣,忽然聽到有人來稟報,說是大法師回來了,要見他,請他去議事廳。

    首領冷笑了一聲:“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想見我就見我,他想走就走,想來就來,想見就見,他以爲他是誰?我他孃的成了什麼了?他招之即來,呼之即去的手下嗎?”

    來稟告的人不敢接話,垂首站在一邊,連頭也不敢擡了。

    首領看着他這副樣子心裏越發的惱怒,隨手把手邊的東西砸過去。

    “滾出去!”

    報信的人趕緊走了,站在通道上,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應該如何去向大法師稟告呢?

    等了一會兒,也聽不見首領有出來的意思,他只能垂頭喪氣的去稟告大法師。

    見着了大法師,又不好直接說首領的壞話,大法師一問他,支支吾吾卻又說不上來。

    一見他這副模樣,大法師也就明白了,心裏也有點生氣,這首領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他又稍等了片刻,把杯子裏的茶喝完,實在是按耐不住,起身就要往外走,準備親自去找首領。

    剛一轉身,就聽到有腳步聲響,首領慢吞吞的走了進來,隨意的拱了拱手,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大法師回來了呀,還真是幾天不見,讓人十分想念,這一回來就着急的見我,不知道有什麼吩咐啊?”

    一聽他陰陽怪氣的說話,大法師就猜到他心裏不爽。

    可事實上,大法師看着他,心裏也非常不爽。

    “我不在這幾日,首領也是痛快的很呢。”

    首領轉身坐在椅子上:“是啊,這山裏條件艱苦,不像外頭花花世界,我出不去,不像大法師那樣,出入自由,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大法師聽着他這些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別忘了我們到這裏是來幹什麼的?是來做事情的,不是來找樂子的!”

    首領這下可不高興了,原本還忍着,現在聽他這麼說,連忍都不想忍:“大法師這話說的真厲害,好像這山裏頭所有的兄弟們都沒有在幹事兒,只有你自己是兢兢業業的。怎麼着,剛從外頭浪回來,就想着來指責我嗎?”

    大法師一聽這話鼻子差點氣歪了:“你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浪回來?我在外頭幹什麼,你知道嗎?”

    首領把雙手一攤:“我不知道,你一天干的什麼事兒,我上哪知道去?您本事多大呀,根本就不用和別人彙報,我也過問不着。”

    大法師深吸了幾口氣,把心裏的火氣壓下去:“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吵架的,我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你說。”

    首領聽他說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還這麼一副凝重的樣子,越是這樣,他就越漫不經心。

    “大法師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呀,可得想想好了,能不能跟我說,別到時候說了又反悔,我這腦子裏可不能像其他的地方,像挖番薯一樣,直接又給挖出去。”

    大法師忍了好幾下才勉強忍住:“我問你,是不是來了尊使?”

    大首領聽到他這話,目光微微閃了閃,心裏快速的盤算。

    他本來打算,大法師晚幾天回來,他先和尊使打好交道,到時候也好讓大法師喫力不討好,讓尊使來收拾他。

    沒想到大法師回來的竟然這麼快。

    他眼珠轉了轉,心裏琢磨着什麼阻止大法師和兩位尊使見面。

    “沒錯,尊使是來了,但是也有話放在前頭,這次來是有重要的事情,不會輕易見任何人。”

    他會耍小聰明,大法師也不傻。

    一聽到這話就知道一定有貓膩。

    “是尊使說的,還是你說的?”

    首領眉毛一挑:“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我說的?難不成是我不想讓你見尊使嗎?”

    “究竟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明白。”大法師語氣加重了幾分,“我想告訴你的是,尊使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沒有重大的情況,一般是不會來的。

    咱們這裏運行了這麼久,尊使來過幾次?這應該是頭一回吧,你難道就沒就問問,究竟是爲了什麼嗎?”

    若是其他的人說,或者是首領自己琢磨,他也會好好的想想,但此時正在氣頭上,而且,說這話的人就是大法師,他哪裏聽得進去。

    他一拍桌子說:“你最好是給我弄弄清楚,這山裏到底是誰說了算,是你還是我?

    不要覺得你會點兒法術,有點本事,就可以在這裏吆五喝六,想讓本首領聽你的話,你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大法師聽着他這話簡直覺得不可理喻,冷笑了一聲,也忍不住說:“我有沒有能耐,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我不會閒着沒事兒,躲在屋裏頭玩兒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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