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牧這個人雖然作惡不少,但確實個孝順之人,尤其是對嚴家的列祖列宗。
如今嚴家注重的墳墓被挖了……
挖祖墳的事情,是雲景派人去做的。
他很清楚在這個節骨眼上,嚴牧身上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基本都會懷疑到顧西宸身上去。
“那我們也得準備好人選,嚴牧這個位置肯定坐不久了,這次上去的人可不能再是顧西宸的人了。”
這次也算是爲了顧文遙將來的上位做鋪墊吧。
眼下朝堂上,顧西宸的狗腿子太多了,藉着這次的事情撤掉一些顧西宸的狗腿,再安排一些他們的人進去,將來顧文遙真的坐上那個位置,也有人可幫他。
原本這些都還在計劃中,沒那麼快開始進行,沒想借着這次機會,一切倒是都提前了。
說起來,這還是顧西宸提供的機會呢。
若不是顧西宸先搞事情,他們又怎麼會找到機會被顧文遙鋪路呢。
……
果然,嚴牧沒有辜負蘇南衣跟雲景的期望,爲了報復這次被挖祖墳的仇,他居然砍掉了顧西宸的‘左臂右膀’。
戶部尚書跟刑部尚書。
這兩個一個幫顧西宸管着他的錢袋子,平日裏不知道掏了國家的錢去填補顧西宸的私人庫房,刑部更是任由顧西宸指哪兒打哪兒。
結果這兩個尚書居然被嚴牧給弄下來了。
要知道,顧西宸雖然是皇上,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聽他的,至少能讓他放心用的人不多。
刑部跟戶部這兩位尚書就是能讓顧西宸放心的人之二。
弄掉了顧西宸這麼重要的兩個人,嚴牧這次也是徹底把顧西宸激怒了。
顧西宸不可能放過嚴牧。
於是,在刑部尚書與戶部尚書的事情過後幾天,新的尚書補位上去後,嚴牧終於被彈劾了。
朝堂上彈劾嚴牧的人自然是顧西宸安排的。
並且彈劾當天,嚴牧便被打入天牢。
嚴家上下老下全部跟着一起下大獄。
之後,嚴牧被判秋後處斬,嚴家其他人則通通發配到關外。
嚴家在短短時間裏,便從京城權貴家族之中消失。
鬧騰了許久的京城,也終於得到片刻的安靜。
夏染在這時候回來了。
因爲擔心顧西宸那邊隨時要召見,夏染這次去江南,並不敢去太久。
從江南迴來當天,他便來到北離王府。
這些日子他人雖然在江南,但對於京城發生的事也有所耳聞。
只是詳細的他並不清楚,這會兒便想着來北離王府這邊尋找個答案。
蘇南衣聽到夏染來了的消息,趕緊來大堂這邊見他。
一看到夏染,她有些愣住。
“夏染你……你這是怎麼了?”
平日裏把自己捯飭的頗有幾分翩翩公子之氣的夏染這會兒看着有些狼狽,衣服皺巴巴的,鬍渣也沒有刮,眼珠子紅紅的,一看就是沒休息好的樣。
他這模樣哪裏還有什麼偏偏貴公子的形象。
“沒事,就是回來的有些匆忙,沒顧得上收拾自己。”
夏染不甚在意的呼嚕了一把自己的臉,笑的沒心沒肺。
老實說,還怪懷念的。
“你這次去江南怎麼樣?事情處理的還順利吧?”
夏染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
“不管過程如何,至少結果是我想要的。”
蘇南衣一聽這話就知道夏染這次去江南可能沒那麼順利。
“是你老家那些人作妖了?”
“他們倒是想,只不過想作妖也得有那個本錢。”
提起老家那些人,他便有些不屑。
之後他也沒瞞着蘇南衣,把他這次回江南老宅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夏染這次去江南夏家老宅,主要是爲了把司徒松白的名字遷入夏染族譜,這樣一來,司徒松白才能真正成爲他的妻子。
這件事說起來只是他個人的事情,夏家那些人管不到他頭上。
可是偏偏夏家那些人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居然對他要把司徒松白的名字記入族譜的事強烈反對。
他那個所謂的父親甚至爲了反對這件事,還聯繫了夏家的長老們,想要讓他們一起來反對這件事,想用夏家這些長老的輩分壓制他。
對此夏染只有兩個字:呵呵。
他直接把江南那邊的夏家產業撤掉三分之一。
夏家在江南的產業因爲他一直不太上心,在江南的夏家人也不善經營,所以盈利不怎麼好,本來靠着夏染從京城那邊是不是放一些客戶過來,勉強還能經營下去。
可是這次老宅這邊的人得罪了夏染,夏染直接斷了給這邊三分之一的客戶。
少了三分之一客戶,對江南這邊的夏家產業來說相當於是雪上加霜。
夏家人在得知這點的時候,各種義正詞嚴指責夏染,說他也是夏家人,這樣做等於是破壞他自己的利益。
對於這些話,夏染只當成是笑話。
明知道不該惹他,這些人卻偏要來惹,這就是惹了他的代價。
不過這些對夏染來說並不是什麼煩惱,甚至已經無法膈應他了。
這次會讓夏染心裏有些膈應的,還是他那個所謂父親。
他夏染這輩子早已經當自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了,可是當這個父親爲了某種目的而來討好他的時候,他還是被膈應到了。
夏染說到他父親的事,突然就不想再說下去了。
心情被膈應到了,沒有想說話的慾望。
蘇南衣也看出來了。
夏家那些事,蘇南衣也很清楚,夏染對他爹的那種複雜心情,她多少也能理解。
“既然會京城了,就不要再管江南那邊的事兒了,反而你也給他們添堵了不是麼?”
夏染收斂了下膈應的情緒,扯了扯嘴角,“也是,那些人與事,確實不值得我多去費心。”
不過他沒告訴南衣的是,他留了一些人在江南那邊,調查他母親當年去世的真相。
曾經他一直以爲他母親的去世是意外,可是在他中了攝魂鈴之後看到的那些畫面後,他再也無法將他母親的事當成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