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京兆府府尹會如此熱鬧,便是因爲平昌伯來擊鼓了。
而百姓們也是因爲平昌伯的擊鼓纔會跑來看熱鬧。
畢竟這可是平昌伯。
一個京城貴族,竟也會來擊鼓鳴冤。
平昌伯在看到蘇南衣的到來之時,臉色有些難看,他幽怨的看向坐在上頭的趙府尹。
方纔他來擊鼓,被帶進來說明來意之後,正常應該是要馬上升堂審問他所說之事,結果趙府尹一直遲遲不讓他仔細把事情說開,只說要等一等。
他怎麼也沒想到,趙府尹居然是要等北離王府的人過來。
到了這一刻他還有什麼不明白。
這趙府尹根本就是北離王府的人!
在他到來的時候,他已經偷偷命人去北離王府送信了吧。
該死的!
越想越不忿,平常的幽怨變成怒瞪。
“我倒是不知道趙府尹與北離王妃如此有交情。”
他酸溜溜的開口。
趙府尹對他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平昌伯這話說的倒是有些奇怪了,你來京兆府府尹狀告北離王府,北離王府身爲當事人,自然也要在場,若是他們不在場的話,本官如何審案?”
這話把平昌伯懟的說不出話來。
他很生氣,可是偏偏又拿趙府尹一點啊辦法都沒有。
因爲趙府尹這話確實也沒有錯。
“平昌伯,好久不見了啊,上次你跑去北離王府給我扣帽子,沒想到今日居然還跑到京兆府府尹來了,看來你是有喜歡給人扣帽子的習慣啊。”
蘇南衣嘲弄的看着平昌伯。
“王妃,我今日來是有正當原因的,你也不必急着辯解。”
“辯解?我有那個必要麼?喜歡辯解不是你喜歡的麼?”
平昌伯被蘇南衣懟的一時找不到話迴應,他乾脆又看向趙府尹。
“趙大人,既然北離王妃也來了,那就請你不要徇私,好好處理這件事吧,就算是北離王府,也不可那麼欺負人!”
趙府尹一臉正色。
“王妃,平昌伯說北離王府的人把他的女兒李望雲給賣到春風樓去了,可有這件事?”
外面圍觀的人不少,這會兒聽到這話又議論了起來。
“哎喲,之前的傳聞原來都是真的啊?”
“你說的該不會是那個傳聞吧?”
“你們說的什麼傳聞啊?”
幾個議論的人對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投去一個‘這你都不知道’的鄙夷眼神。
“當然是之前平昌伯嫡女在春風樓接客的那個事兒啊。”
“可是那個事情平昌伯不是否認了嗎?怎麼今日又跑來承認了?”
要知道平昌伯之前可是大發脾氣,說沒有這個事情的啊。
“可能是因爲春風樓被抄了,李望雲跑回家了,平昌伯不得不承認吧。”
“但是這事情真的跟北離王府有關係嗎?”
……
平昌伯聽着外面人的議論,緊握雙拳的手連青筋都暴出來了。
若非……
他根本不想將這些家醜在人前暴露出來。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若是今日不能成功給北離王妃扣上罪名的話,他或許……
想到這些,平昌伯再次打起精神,努力不讓自己被外面那些議論的聲音而影響。
“王妃,這事情就是你們北離王府做的,堂堂北離王府,難道連敢做都不敢承認了嗎?”
平昌伯這話說的更像是害怕蘇南衣否認。
“平昌伯啊,看來你是被家裏的事情搞的腦子都有些糊塗掉了,瞧你話說的都讓我不知道迴應什麼好了。”
“不知道該怎麼迴應,是因爲王妃你無話可迴應,你心虛了吧?這次的事情我李家只要求一個公道,王妃若是承認了,好好的向我李家賠禮道歉,這事情我可以算了。”
平昌伯展現出他的‘大度’。
只是他這所謂的大度卻換來蘇南衣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平昌伯,你……要不還是請個大夫看看吧,檢查下腦子什麼的。”
“王妃,你別太過分!“
平昌伯被蘇南衣的激怒,尤其是她看自己時候那略帶同情的眼神。
“這怎麼就過分了呢?我見平昌伯人似乎有些問題,便想着讓你去看看大夫,我這好心關心你,你怎麼還對我生氣起來了?”
蘇南衣這話故意提高音量,外頭圍觀的百姓也都聽到了,又引起一波討論。
“這個平昌伯也真是有點過分啊,王妃明明是好心關心他,他居然還對王妃發脾氣。”
“就是啊,王妃人真好,脾氣也好。”
平昌伯聽着外頭那些誇讚蘇南衣的話,整個青筋暴跳,恨不得當場發火。
然而,他還是忍住了。
“王妃,你不要再顧左右而言了,你現在說來說去不過是想爲北離王府遮掩做下的那些事,你不敢承認,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否認是沒有用的王妃!”
“平昌伯,前面我幾次給你面子,但是這會兒我發現你真的有點給臉不要臉了。”
蘇南衣笑呵呵看着平昌伯,眼裏卻滿是犀利的嘲諷。
“你……”
“你也別急着生氣,你剛剛口口聲聲說我北離王府害了你女兒,你女兒是什麼大人物嗎?還值得我們北離王府去害她?真當我們北離王府的人都喫飽沒事兒乾的啊?”
蘇南衣這話,又得到圍觀百姓的認可。
平昌伯再次被氣死了。
若不是心裏有某個畏懼的人一直在壓制着他,他怕是早就撐不住了。
“還有啊平昌伯,你說我們害了你女兒,你有證據嗎?人證物證有嗎?”
“我有人證!我女兒就是最好的人證!”
蘇南衣聞言倒是有丟丟詫異。
沒想到平昌伯這麼豁得出去,連女兒都願意拿出來這樣使用。
要知道李望雲一旦成爲人證,她就必須當成衆人的面講述她在春風樓的一切事……
如此一來,李望雲也算是徹底毀了。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之前雖然有關於李望雲的傳聞,但是大家畢竟沒有親眼見過,可是若是今天親眼看着李望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