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要當着張嬤嬤的面殺了她的兒子？
這，這也太狠了點吧？
護衛看出一部分人臉上的表情，笑着問了一句：“怎麼？覺得這樣狠了？”
大家不敢說話，紛紛低下頭。
這護衛可是王爺王妃那邊的人，若是他們真敢點頭，等下被傳到王爺王妃那邊，他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護衛也不在意這些沒人回答，而是把早就準備好的話說出來。
“你們覺得這樣做狠了，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張嬤嬤想傷害太妃跟王妃，若不是王妃聰明及時發現的話，現在會是什麼結果？張嬤嬤輕易被人收買了，對於伺候了三十年的主子說背叛就背叛，說傷害就傷害，她就不狠了？
這種狠毒之人，就必須得用同樣狠毒的辦法報復回去！
你們覺得張嬤嬤可憐，不如把她這個可能人放到你們身邊跟你們生活一段時間？”
衆人聞言紛紛搖頭。
這可不成，這可不成！
張嬤嬤這種心腸歹毒之人，怎麼能跟他們生活在一起呢。
萬一她發狠起來要害他們怎麼辦？
正如這護衛說的，她連伺候了三十年的主子都能背叛了。
這樣的人的確狠毒，也的確不值得人同情。
這樣一想，大家的思路一下子就轉過來了。
同情張嬤嬤，等於是對自己殘忍。
剛纔生出這些心思的人紛紛很愧疚。
護衛滿意的看着他們臉上的表情道：“別忘了誰纔是你們的主子，北離王府可不養沒良心的人！”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皮都繃緊了。
這時候，蘇南衣跟思格蘭也來了。
太妃對這事兒沒什麼興趣，蘇南衣就沒讓她過來。
衆人見到蘇南衣來了，紛紛行禮。
蘇南衣微微點了個頭。
這時候，被五花大綁又堵住嘴巴的張嬤嬤使勁的掙扎起來。
估計是看到蘇南衣之後想求情吧。
旁邊的府醫同樣如此。
被關在地牢半天的功夫，已經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他原本所以爲的仰仗，此刻跟算不了什麼了。
不，不能這樣。
他不能就這樣放棄，他必須得讓王妃給他個機會，給他個活命的機會纔行。
於是，府醫掙扎的更加用力了。
押着他的護衛踹了他一腳。
“給我安靜點！在王妃面前休得放肆！”
“唔唔唔——”
府醫不死心，還是想說話。
因爲不說話他可能就會死，可是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啊。
蘇南衣並不理會府醫這邊的動靜，而是看向張嬤嬤。
押着張嬤嬤兒子的護衛此刻手裏的刀正架在她兒子的脖子上。
張嬤嬤看着幾次差點暈過去，但怕自己暈過去兒子真的沒了，她又只好咬着牙，硬生生忍住了。
“唔唔唔——”
張嬤嬤也想開口說話。
“原本是想把你兒子五馬分屍的，但礙於這裏是王府，避免你兒子的血肉把王府弄髒，我決定不五馬分屍了，直接殺了就行。”
張嬤嬤不明白，爲何王妃說要殺個人能說的跟殺雞殺魚一樣簡單。
她恨，她心裏那個恨啊。
可是她更恨那個蠱惑自己的人。
突然，張嬤嬤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居然真的把口中的布條出來了。
嘴巴得到自由，張嬤嬤立刻道：“王妃，求求您就饒我兒子一命吧，只要您願意饒我兒子一命，我願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然而蘇南衣根本不爲所動。
“張嬤嬤你哪來的臉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判？”
“不是，我不是跟您談判，可是我知道的那個事情，您，您一定會想知道的，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啊。”
“哦。”
蘇南衣淡淡應了一句，示意護衛繼續把張嬤嬤的嘴巴堵上。
眼看着又要再次失去說話的機會，張嬤嬤乾脆直接吼了出來。
“我知道的是關於永王顧文遙的事！我知道王爺與王妃與永王相交不錯，難道您不想救他嗎？”
這話蘇南衣還沒做出反應，旁邊的思格蘭倒是先慌了。
她有些着急的看向蘇南衣。
蘇南衣給了她個安撫的眼神。
“張嬤嬤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連永王的事情都知道了？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您厲害成這樣呢？”
“我沒有騙你王妃，這事情也是我聽來的，千真萬確，我願意拿我而兒子的性命發誓！”
張嬤嬤也是下了狠心。
蘇南衣一聽，這才相信啦兩分，張嬤嬤可能真的有什麼關於顧文遙的消息要告訴自己。
她說是偷聽到的，莫非是偷聽到顧西宸那邊的人說了什麼？
考慮到顧文遙的安慰，蘇南衣還是讓人把張嬤嬤押到大堂，並命人其他人暫時退下。
大堂此時只有蘇南衣跟思格蘭還有張嬤嬤三人。
蘇南衣居高臨下的看着張嬤嬤。
“說吧，但凡你有半句假話，或者你說的事情不夠重要，那麼……你就等着親眼看着你兒子死吧。”
“那，那我說出來的話，您能……能放了我兒子嗎？”
蘇南衣微微一笑，“你說呢？如果你還想再繼續廢話的話，那就到此爲止。”
張嬤嬤慌張不已，她趕緊道：“幾日前，奴婢去與那，那個指使我的人見面的時候，在準備離開之時，因爲掉了一個耳環於是返回去找耳環，正好聽到那個人在跟另外一個人說他們接下來的新任務……
他們說接下來的任務便是去邊境，殺了永王……”
“哦。”
蘇南衣聽完，頓時覺得很無趣。
顧西宸想讓顧文遙死在邊境，派人去刺殺什麼的，這是顯而易見的。
所以張嬤嬤說的這個消息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不過……
這個消息倒是讓她想到了其他東西。
等顧文遙回來的時候，便是清算顧西宸的時候，若是能把這些人當做證人指證顧西宸的話，倒是不錯。
“可知道他們何時出發？”
張嬤嬤剛纔看蘇南衣的反應，以爲自己沒機會了，沒想到她會再度問自己問題。
她頓時開始慶幸起來。
幸好那時候她偷聽了全部，也把他們的出發時間給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