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他見徒兒臉色不太對勁,便下意識摸了下她的脈,結果這脈象……
咋看之下是沒問題,可若是再往深一層探去就能發現,她看似平穩的脈象之下隱藏的虛弱。
雲景在聽到老谷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眉宇間隱隱的激動便泄露了他的心情。
“師父。”他也隨南衣叫老谷主師父,“南衣的確有些不舒服,師父能診斷的出來,是嗎?”
在京城的時候,他不是沒找人給南衣看過,但是那些大夫都診斷不出南衣有任何問題,每個人都告訴他,南衣沒有任何問題。
來神醫谷的這一路上,他也並非全然不擔心。
他曾經想過,如果老谷主也看不出南衣有什麼問題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而此刻老谷主的一句話,立刻讓他看到希望。
“先去藥房那邊。”
老谷主現在對蘇南衣的情況只是懷疑,他還不是很確定。
於是,在老谷主的安排下,除了蘇南衣跟雲景還有思格蘭之外,其他人都被安排着去休息了。
清風也被送去他的房間,有專門的人會照顧他。
被老谷主帶到藥房的蘇南衣,在老谷主的安排下躺上了牀。
之後老谷主再次給她號脈。
同時,雲景也把南衣這些日子出現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一邊號脈,再結合雲景說的情況,老谷主的面色也越發凝重。
雲景看着老谷主的臉色,心也跟着沉下下去。
不過他知道不能影響到老谷主,所以這會兒也沒敢開口打擾,而是一直耐心等着老谷主。
倒是蘇南衣這邊先開口了。
“師父,我是什麼情況?”
從她師父的臉色她多少能看得出,她的情況有些嚴重。
只是她始終弄不明白,她究竟是怎麼做了。
對一個醫者而言,最難受的莫過於無法弄清楚的病症了。
況且這個病症還在她的身上。
“暫時我還無法確定,但我能給你一個假設,如果說你的身體是一個盒子,那麼如今你的身體情況便有些像是一個盒子破了洞,你的真氣正在順着這個洞泄露出去,因爲真氣不足,纔會導致你出現睡死過去的情況。”
“真氣泄露?”
蘇南衣沒想到自己身上居然是這麼個原因。
可是,真氣泄露應該會有身體虛弱或者無力的情況啊,爲何她並沒有?
她把這個疑惑說了出來。
老谷主點點頭,“是,所以這也是我無法確定你身體是不是隻是真氣泄露的原因,待會兒我準備點東西,明日再給你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到時候便能得出結果了。”
“那師父,這對我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有影響?”
蘇南衣的手撫在肚子上。
這是她這些日子一直不敢去想的問題。
她的身體出問題了,作爲母體,肚子裏的孩子很難不會出問題。
可是她不敢去想,只要想到孩子可能會出問題,她便立刻有了逃避之心。
“孩子暫時我沒看出有什麼影響,等明日我一起做詳細檢查吧,先別想那麼多,你現在在神醫谷,在神醫谷就沒有治不好的病人。”
南衣的醫術青出於藍。
“謝謝你啊師父。”
老谷主無奈看她一眼,“跟我還說這種話?”
“我這不是很久沒見到師父了,一來就給你添麻煩,所以……”
“你再說這種話,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我徒兒了。”
這句話直接把蘇南衣逗笑了。
原本的沉重心情也輕鬆不少。
“好了,天快亮了,你們都是大晚上趕路過來的吧?快點去休息吧。”
蘇南衣在神醫谷有個獨立小院,也不需要老谷主命人去安排住的地方。
“要不我們先在這裏對付真一下,等晚些時候再回小院那邊吧。”
這會兒天色還很早,她爹孃肯定還在休息,她不去打擾她爹孃休息。
尤其是晚些時候,她還要告訴她爹孃關於她的身體情況。
倒也不是沒想過要瞞着她爹孃,可是她接下來要在神醫谷治病,到時候怎麼也瞞不住她爹孃。
與其等到被發現後再讓她爹孃更加擔心,不如在那之前先自己把事兒說了,也好先寬慰寬慰他們倆人的心。
因爲這些蘇南衣就更加不想去打擾她爹孃休息了。
她有預感,得知她的身體情況後,接下來幾天她爹孃肯定是要睡不好的,所以在那之前,還是先讓他們好好睡一覺吧。
老谷主顯然是看出她那點心思,這會兒也不多說什麼。
藥房這邊房間不少,想休息也沒問題。
“對了師父,你先跟我說說那個來找你治病的人是誰吧。”
眼看着她師父就要離開,蘇南衣這纔想起來更重要的事兒。
老谷主被這麼一問,也想到之前受傷的清風。
原本南衣沒有來的話,這事兒他絕對不會讓南衣知道,但是既然現在南衣人已經在這裏,還知道了那些人的存在,有些事情也瞞不住了。
“是暹羅國的王爺。”
“暹羅國?怎麼跑到楚宣國來作威作福了?”
神醫谷所處的地方雖然有些偏僻,但也是楚宣國的地盤。
暹羅國的人跑到楚宣國來鬧事?
這未免太大膽了?
“暹羅國與神醫谷中間只隔着兩座山,他們想要過來並不是困難。”
邊境地方雖然有人看守,但也總有漏洞,況且殷向野身爲王爺,有權有勢,他想進入楚宣國,還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老谷主沒打算再瞞着蘇南衣什麼,於是便將與殷向野的那點過去事兒告訴了她。
十五年前,老谷主爲了採藥曾經到過暹羅國的土地,那時候的他差點被暹羅國的人當成奸細殺了,是殷向野的出現救了他。
殷向野得知他會醫術,對他非常禮遇,而他也因爲感謝殷向野的救命之恩,所以便幫了殷向野救了不少人。
期間也救過殷向野幾次。
在他覺得自己報夠了殷向野的救命之恩要離開的時候,殷向野卻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