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有心拉攏他,這會兒倒也樂意跟他聊幾句。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未必全是你母親一個人做的。”
“蘇大夫這話的意思是?”
“剛纔我們過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年輕人,他是你侄兒吧?”
提起陳飛文長遠侯的臉上有一絲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厭惡一閃而過。
看來他對這個侄兒也是多有怨恨的。
“你母親的確是心狠手辣,是個很狠毒的老太太,這點沒得說,但她一個老太太怎麼會知道銀粉,怎麼會知道化水符這些東西呢?按理來說她應該是不怎麼出門的人吧。”
這點蘇南衣是從老太太的年紀來猜。
老太太已經七十多歲了,是絕對的高齡者。
像這個年紀的一般都是在府上頤養天年了,絕對不會隨隨便便的外出。
所以她是怎麼知道銀粉,又是怎麼知道化水符的?
據她說知,現在的寺廟一般不會給人化水符。
化水符有毒,很多國家都禁用了,難道意林還盛行?
長遠侯一聽到她這話頓時也明白過來了。
他那個侄兒確實一直都有着浪子野心,他也是因爲這個侄兒有野心,所以並不怎麼待見他。
不過因爲母親的關係,他倒也是做足了功夫至少明面上他都有在好好的對他,物質條物質上從來不曾虧待過他。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侄兒居然會野心這麼大,居然會想着殺了他兒子,自己取而代之。
“你可以讓人去調查下你那侄兒,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只要有心總能查出來。”
蘇南衣會這樣提議,主要是覺得應該很容易可以查出來。
長遠侯之前對他母親幾乎是百依百順的態度,在這樣的態度下,便給了那些人一種不管老太太做什麼,長遠侯都不會懷疑的感覺。
所以估摸着他那侄兒也是因爲這點而有恃無恐了吧。
長遠侯完全把蘇南衣的話聽進去了。
他立刻出去喊人,這次叫來的是他的貼身護衛。
把事情交代給護衛讓護衛去調查,他才又回來。
這次長遠侯臉色稍微好了點,看起來心情已經有在慢慢調整了。
他看着蘇南衣又開始對她各種道謝。
“侯爺,感謝的話就不用再對我說的,其實我這次來也是因爲寂王囑咐過我,讓我一定要好好的幫侯爺。”
聽到蘇南衣提起寂王,長遠侯眼裏閃過一抹異色。
沉默了一會後,他才重重的嘆了口氣。
“寂王,他有心了。”
長遠侯也是經蘇南衣的提醒纔想起來,蘇南衣他們是寂王那邊的人,他也沒想到最後幫上他忙的人,居然會是寂王那邊的人。
說起六皇子寂王,長遠侯對他的印象其實沒什麼影響。
這位寂王似乎很……低調。
好像自從來到意林之後,除了皇上對他特別寵愛,敕封他爲郡王,賞賜他這個賞賜他那個的,然後就沒有了。
還有這位寂王好像身體不好一直在休養身體,之前還他聽說他病的很重?
現在想起他來,他甚至都有些記不清清楚他長得是什麼模樣,自己的他身體不好。
“寂王的身體如何了?”
“替寂王先多謝侯爺的關心,寂王如今的身體已經大有好轉,相信用不着幾日便能夠徹底的恢復。”
長遠侯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
之前外面都在傳寂王病得很嚴重,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是你把寂王治好的?”
蘇南衣點頭承認。
“寂王自從被我治好之後也很關心跟他同樣生病的人,那天他與老國師聊天的時候,聽到老國師提起了曾經去過禁山的人,知道那些人至今都沒有好起來,於是他便讓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幫忙這些人治療。”
蘇南衣這一番話把長遠侯給感動的不行。
別看長遠侯是一個有的落腮鬍子的中年男子,但在關於自己兒子的面前的事情上,他是特別容易心軟,也特別感性的。
原本對寂王這個人沒什麼印象的,這會兒寂王在他心裏的形象一下拔高了。
寂王絕對是大善人啊!
他自己病好了,居然還能想到其他生病的人,如此心性,令人佩服啊!
“改日我一定要去寂王府拜訪,也不知寂王到時候歡不歡迎我過去。”
“怎麼會不歡迎呢?侯爺能去寂王肯定很歡迎,寂王其實很寂寞的,平日裏我們都無法時刻陪在他身邊,他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個人待着。”
“是啊,生病的人都是寂寞的。”
大概是因爲想起了兒子,長遠侯此時心裏對陸思源竟還有了幾分心疼。
蘇南衣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讓陸思源在長遠侯的心裏留下深刻印象,於是便也見好就收,不再繼續關於陸思源的話題。
畢竟,過猶不及嘛。
她岔開話題跟長遠侯聊了點其他。
沒多久,蘇南衣需要的藥買到了。
蘇南衣讓長遠侯吩咐人去煎藥。
“武兒還沒醒來,若是待會兒藥煎好了,他還是不醒來,豈不是沒辦法喝下去了?”
看着遲遲沒醒來的兒子,長遠侯很擔心。
雖然平常這個時間兒子也都是在睡覺中,但今日他被紮了那麼多針,怎麼也還是沒醒來?
“放心吧,他待會兒會醒來的。”
長遠侯一聽這句話,眼睛都亮了。
他現在對蘇南衣是非常信任的。
尤其是在知道蘇南衣把寂王也治好之後,對他就更加信任了。
在長遠侯出去找人煎藥的時候,蘇南衣也在給陳飛武取下銀針。
取下來的銀針全部都變成黑色。
看來她之前的猜測沒錯,陳飛武的確不止被餵過一次化水符,看看這全部發黑的銀針,化水符的分量可能比他想象中都要多。
這麼一來的話,陳飛武這些日子的昏迷或許不是毒氣造成的,是銀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