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你……你這是做什麼？”東方劍看到這一幕，瘋狂掙扎，好似奮不顧身一般。
其實這個時候凌鋒也直接鬆開這貨，直接閃身到了牡丹公主身邊。
不過凌鋒還沒出手，牡丹已經擡手阻止了凌鋒。
“凌先生，不必了。無非是一粒化功散而已。”
牡丹說話之間，渾身劇顫，原本膠原蛋白飽滿的面頰居然開始迅速凹陷。白嫩的肌膚也急速暗淡，飛瀑般的黑髮則是一寸寸變白，接着更是變黃。好似枯萎的敗葉一般！
僅僅是幾秒鐘之間，牡丹就從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的模樣，迅速衰敗成了耄耋老人的模樣。
衆人看到這一幕，都是露出驚訝之色。
其實從剛纔的話裏面，大家都明白了牡丹的身份。也知道她絕不是東方劍那一方的一個普通的臥底，她原來乃是上一個時代的，號稱華夏第一美女的牡丹公主！
只是此刻，那原本還保留着七八成華夏第一美女風範的牡丹公主，此刻再也沒有那傲人的姿容。
那枯萎的面容，灰暗發皺的皮膚，又白又黃令人發怵的髮色，加上那再也無法挺直，佝僂不已的身材。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這樣的人年輕的時候，曾經豔絕一個時代？
雖然衆人對牡丹刺殺王一旦心懷不滿，但是眼睜睜看着一代紅顏，以玄幻般的速度，滄桑於眼前，心中都不由得有些唏噓。
朱顏辭鏡花辭樹，最是人間留不住。
滄海桑田的變幻，時間洪流的殘酷，莫過於此。
“不——”
“不——”
“不——”
東方劍看到牡丹此刻的模樣，嘶吼着痛呼：“牡丹，你爲什麼這麼想不開，爲什麼要這樣？”
“爲什麼？”
牡丹佝僂着身子，厲然冷笑，此刻的她失去了美貌，這麼笑起來顯得怨毒無比：“我不過是要撕下你虛僞的面具而已！”
說着，她咬着牙，一步步顫巍巍地走向東方劍。
裂開嘴角，面上盡露猙獰之色，艱難張開手臂：“來啊！東方劍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愛我麼？既然這樣，你過來抱緊我啊！”
這！
東方劍聽到這話，反應過來，居然原地愣住。
雙目瞪直地看着牡丹彎曲變形的腰肢，滿臉深壑的皺紋，開始不斷掉落的頭皮也皺巴巴的，好似雞皮膚一般，他咬了咬牙終究還是頂不住。
雙目之中泛起恐懼之色，後退了一步。
噗通！
隨即力竭地倒在地上，一個翻滾，居然連滾帶爬地往後退縮。
“哈哈哈……”
“哈哈哈……”
牡丹連聲大笑，原本輕盈魅惑的聲音，此刻也如同沙啞破鑼一般，刺耳瘮人不已。
“東方劍，你自以爲自己高人一等，其實你的本質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不是麼？”
“若我不再是尊容華貴的牡丹公主，不再是所謂的第一美人，你還喜歡我麼？”
牡丹厲聲道：“你喜歡的究竟是什麼呢？”
“你……”東方劍噎住了。
“怎麼？現在說不出了？你當年不是在我替趙天恆服喪的時候，讓皇無絕賜婚，逼我嫁給你麼？來啊！現在我就在這裏，你繼續拿出你那所謂遵守皇命的說辭啊？”
東方劍則是駭然地倒退，他身負重傷力竭之下沒有力氣爬起來，只能手腳並用，連滾帶爬。
加上那渾身衣衫破碎，血水混雜着泥灰。
其實他此刻的模樣又好到哪裏去？同樣是狼狽到了極致。
可他看向牡丹的目光，已只剩下恐懼，乃至於厭惡，及至作嘔。
“哈哈哈……”
看到這一幕，牡丹卻好似得到某種滿足似的仰天大笑。
“東方劍啊東方劍，我說過你，你跟趙天恆相比就是十足的螻蟻！若是他還在的話，此刻會毫不猶豫地抱緊我！這不代表他就喜歡我現在的樣子，而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與狗的差別都大！”
“瘋了！你瘋了！你就是個瘋子啊！”東方劍此刻已經沒興趣跟牡丹爭辯，只剩下瘋狂嘶吼。
他狠狠掏出一枚血丹，直灌入喉，隨後發狂一般爬起來，沒命狂奔。
“四弟！別讓他走！”彼得大帝見狀喊道。
他傷勢未愈，此刻也只能靠着牆壁坐着，自然求助於凌鋒。
凌鋒卻是搖搖頭：“不必了，他吞下那種燃燒本源的血丹，重傷體脈已經不足爲懼。而且，你不覺得這貨其實也很可憐麼？”
“這……”彼得大帝一愣。
凌鋒笑着解答：“其實你想想，剛纔這貨出來的時候就說了，他一直閉關着！當年的事情都沒有參與，他這一次也只是爲了曾經的牡丹公主而來。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鏡花水月空夢一場，恐怕他眼中的世界都崩塌了，殺不殺他又有什麼意義？”
“何況這貨乃是南海逍遙島的傳人，現在留他一命，跟南海逍遙島還不至於徹底撕破臉。接下來我去了東南港還會遇到很多強手，沒必要現在提前樹立一個不死不休的強敵，不是麼？”凌鋒抖了抖肩膀，走過去在彼得大帝身上點了幾下道。
“好吧！你或許是對的。”彼得大帝面容鬆弛下來，嘆了口氣，“四弟，你現在考慮問題跟行事作風，跟你剛開始出現在我們視野中的時候，變化真的很大。”
“是麼？”
凌鋒微微一笑：“人，總是要學會成長的。其實說白了，我要是隻有一個人，什麼都無所謂。可是我也很爲難啊，我需要保護的人很多。大敵當前，也是要學會稍稍變通一下嘛！”
“那些老傢伙實力比我強，都知道蟄伏避讓，我何必做那個強出頭的鳥呢？”
“哈哈，也對！”聽到這話，彼得大帝終於長舒一口氣，朗笑着起身。
這時候東方劍已經跑遠了，至於他帶來的那些手下只要還能動的，也早就溜得一乾二淨。
剩下的凌鋒吩咐彼得大帝安排人清理一下，隨即看向了牡丹：“牡丹公主，我還是有些奇怪。你既然不是他們的人，甚至還有很深的仇怨，爲什麼要替他們傷了老傢伙呢？”
一開始凌鋒還以爲牡丹受到什麼脅迫，體內藏着暗毒不得已而爲之，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
“很簡單……”牡丹喘息着看向凌鋒，隨即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王一旦，隨着氣質變化，這一眼顯得猙獰不已，“因爲……他隨意抓住我的手，輕薄於我。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