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對上春花婆婆的眼睛,眼底露出厭惡,
“喲,你這老婆子是缺胳膊少腿,不能動彈還是咋滴?“
“啥?”
“忒懶了點,實在瞧不慣聽不下去了,我這才說兩句。”
“我奶奶快七十歲的人了,家裏頭給她買了幾個下人使,她硬是要自個幹活說是閒不慣。”
“你們這年紀也就四十來歲,好端端的爲啥端着個臉子擺譜,要旁個去孝敬照顧你?”
衙門外街上,人來人往,有人好奇的打量春花婆婆,對她指指點點。
“你…你是誰?”
老婆子對突然跑出來便指責她的女子感到不解,面露窘迫。
“舒顏,你來啦?”牛梗叔看見她眼裏露出笑意。
聽書妍說奶奶,連連點頭稱是,“舒顏哪你說的沒錯,張嬸一直都是一個勤勞的人。”
那幾人一聽這才知道她是誰。
她就是春花現在幹活的趙記的東家,那她就是在幫牛春花了?心裏複雜。
書妍對牛梗叔笑笑,
“牛梗叔也勤勞,年紀不比有些人輕,還日日在我店裏幹活,早出晚歸,任勞任怨,乾的活我又滿意。”
“呵呵,應該的。”牛梗叔難爲情的抓抓頭皮。
“哼!實在想不明白爲啥有些個人,年紀輕輕就想啥也不幹,蹲在家裏養老。”
“對,你想要人伺候、享福,沒人攔你。”
“可你呢要不培養個厲害的兒子,要不自個厲害,窮的叮噹響,憑啥就覺着娶個媳婦,人家應該伺候你們?”
“人家春花在家裏頭可是獨生女,雖說長在農村,可牛梗叔和春枝嬸子打心眼裏疼大的,憑啥該你們作賤?”
“合着人家姑娘善良、年紀輕輕的傻,不嫌棄去了你家生育了孩子,照顧了老的、相公,累得像個男人。”
“反倒你柳荀就像個女人似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可她結果落着個啥好?”
“誰叫她不爭氣,生不出個帶把的!”老婆子唾棄十足,聲音賊大。
他們不好意思說,是看到牛梗、春花渾身上下完全跟以前變了個樣,眼紅。
也不知賺了多少銀子?
他們怕肥水流了外人田,萬一他們以後使上下人,他們也能跟着享福啊。
書妍看一眼柳荀,眼神鄙夷,
“我咋聽郎中說,生不出帶把的是男子的問題,可怪不着人家春花。”
“咦,我瞧你家柳荀這小身板瘦弱的,嗯…是你家柳荀身體不好,有問題。”
老婆子給氣個倒仰叉。
這女人怎麼能如此…
“你亂說啥?有問題他如今能生出個帶把的?”
“你也甭神氣,在牛,再牛也是個男人不要了的女人。”
書妍邪惡的揚揚嘴角,
“提醒一下,我呢不是沒人要,是我對髒了的東西不感興趣,不要哦。”
“他跪着哭着求我回去,是我親自跑到衙門把他休了,知道嗎?”
“是休夫!!!”
那幾人耳朵一疼。
有當街嚷嚷休夫的女子嗎?
對她的行爲感到不可理喻。
“你呢也甭神氣,你這孫兒是不是你的還不一定呢。”
一旁的柳老汗趕緊抱緊懷中的孫子,“亂…說,沿兒是俺的大孫子。”
柳婉茹一聽,臉色一白,急得跳腳。
“你這女人,到底胡說些啥呢?”
“急什麼?心虛什麼?我說不一定那只是猜測,不一定而已,知道嗎?”
“相公,你不要聽她亂說,沿兒是我們的孩兒啊。她就是嫉妒我能生兒子,嫉妒我有男人要。”
種子一但中下,總是有根的,發不發芽就不一定了。
“瞧不起我與春花是和離的女子?”
“聽說你也是個被休的呢,聽說還是不正經才被休的哦?”
“表哥,你相信我對嗎?”
柳荀拳頭緊握,氣得頭頂冒煙,這不出幾日他柳荀戴綠帽的傳言恐怕要傳遍鎮子了。
怒海狂暴,
“牛春花,你到底跟不跟老子回去?”
“兇什麼兇?”
“你知道這是衙門口嗎?衙門裏我可有兄弟!”
書妍給不遠處門口的劉護衛招招手,劉護衛微笑示意。
給她點點頭,幾人臉色蒼白…
“幹啥?”
“想要我家春花回去給你們繼續當牛做馬,好大的臉面哦!”
“嘖嘖…春花,你這眼光跟以前的傻舒顏有的一拚呢,這男人夠醜的,夠猥瑣,性格夠辣眼睛。”
移向旁邊婦人,細細打量,
“這女人嘛,與你更沒得比!!!相由心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哪。”
給了柳婉茹一個十分嫌惡鄙夷瞧不上的眼神。
春花被她一襲話說的不好意思。
柳荀十分沒面子,不敢動作。
柳婉茹十分惡毒的剜了一眼柳荀,牙齒死咬着嘴脣,
“相公,宛如被她欺負,你縮着做什麼?難道不準備爲宛如找找顏面嗎?”
背後扶着他腰的手也在可勁動作解解氣,柳荀背上鑽心的疼,
“宛如,你放手!不知道這在衙門口嗎?相公背上還有傷哪。”
柳婉茹不忍了,
“放手?你真要我放手?”
柳婉茹胳膊肘一鬆,柳荀甩了個狗啃泥。
“你…”男人擡頭望她,一臉不可思議…
“老孃嫁給你做什麼?”
“給你命都差點搭上了生了個帶把的?你有了娃就不管老孃了嗎?”
“你瞧不見形式嗎?不可理喻!!!老子忍你很久了!”
男人也怒了,憤怒的像頭公牛,也倔的不行。
老婆子暗恨柳婉茹的魯莽不知心疼她兒。
祈求小祖宗們安生些,這鬧騰起來能拆了房梁。
書妍笑了,淡淡道,
“幹啥?內鬥啦?”
“你啊以前是不是覺得她特柔情蜜意,溫柔的似朵解語花,讓你神清氣爽?”
低頭,湊近,對上他眼睛,
“最近日子不好過吧?”
又轉頭遞給柳婉茹個小眼神,
“你也是哦,你們咋都不繼續裝啦?”
倆人突然默不作聲,可能被書妍說中心思,沉思。
柳荀以前由衷覺得柳婉茹特別溫柔、善解人意,腰肢細軟,又會打扮。
在他低落時時常寬慰他,如今生活在一起才發現飯不會做,孩子不帶。
生了娃一樣的胖,肉鬆下垂,肚子上醜的不能直視。
春花生兩個肚皮都不是那樣,邋遢,甚至會打嗝放屁摳腳挖鼻屎,脾氣一來亂砸東西。
柳婉茹覺得柳荀當初頂天立地,能爲她遮風擋雨。
如今發覺,她九死一生,不知疼人,身體還未養好還要她做家務帶娃。
家裏根本不像他們吹噓那樣窮的要死,焉頭巴腦,是個慫貨,啥都聽他孃的。
“我就說嘛,好好的,搞什麼出軌?結果還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