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茶花還沒從剛纔的事件中抽離出來,稀裏糊塗又被拉扯進另外一場事件中。
冤枉不行,連連擺手:“茶花沒有,不是俺!”
她是被這個家裏的那些物件吸引的移不開目光。
可她並沒有到過姑奶奶的的房間啊。
“哎喲,遭賊了,作死的賊!”
趙子安剛回臥室還沒躺明白呢,便被那連連驚呼聲給喊了出來。
“這又是咋了?”不耐,蹙眉,“娘,你在喊些啥?”
“二叔,不好了,是孃的龍鳳手鐲被偷了!”錢大梅急道。
“什麼?”
“真是的,一天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們一來家裏就不安生,不是拿這就是拿那。”
當着這麼多人面遭到嫌惡,張廣田一家人難堪不已,臉上露出不服氣。
“二外甥,你這話說的有點過份,這事還沒有弄出個所以然,還是不要先把帽子就扣到舅舅們一家人頭上來。”張廣田生氣。
這外甥完全不把他放眼裏。
剛纔茶花這事已經讓他們鬧了個沒臉,又來這事?
“就是,可不能瞧着俺們好欺負,就紅口白牙亂冤枉人。”舅奶奶也連忙附和。
“反正,你們沒來時,俺家裏一切都挺好的。”趙子安道。
“你!混賬!”張廣田氣的不行。
“爺,你息怒!”張有財趕緊跑過去順順氣兒,怕他爺背過去壞了他的好事。
“大丫,這事怎麼說?”趙子安目光看向書妍,懶得理他。
書妍問奶奶,
“奶奶,你那手鐲早上我還瞧你戴手上的,你確定丟了?”
“是啊,丟了!”
“哎喲,剛纔奶看家裏來了這麼多人,就想跑到廚房去幫幫忙的,奶嫌它戴上擱手、弄髒了,就放回臥室了。”奶奶解釋道。
“指定是遭了賊了。”
書妍搖頭,奶奶肯定又是忘記鎖住門。
“奶,那你放在哪的?”
“奶放下枕頭裏面的。”奶奶自責道。
“那你回屋子時,可有誰看到?”
“這…這大夥兒都坐客廳的,奶起身還跟他們都打招呼了。”
秋水村的那些人互相眼神對視,這好端端來賀壽,咋就鬧了這個事呢?
他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一定得把這個人揪出來纔是。
書妍對他們客氣道:“族長,邱二叔,二奎叔…不好意思得罪了,今兒這事書妍必須弄清楚,無論如何得還你們一個清白。”
“誒。”
“舒顏,你就正常查吧。”
“是啊,出了這事,俺們這些人配合就是。”
“那就得罪了。”
書妍想了想,這人知道奶奶將手鐲放枕頭很有可能看見她放。
或者也有可能自個尋到的?時間有這麼快?
書妍將眼神不止在張茶花身上,還在在屋內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這些人都有嫌疑,包括三嬸子。
三嬸子被她冷冷的目光看得一縮,
“你,你看俺幹啥?大丫!你該不會是在懷疑你三嬸子吧?”錢大梅氣得不行。
“三嬸,你確定你沒有嗎?”
“當然,咋能呢,天大的冤枉啊!俺怎麼會拿孃的東西呢?”三嬸子心虛,這話說的她自個都不信。
“是嗎?我咋看到我先前給奶買的衣服在你身上?”那可是絲綢的,貼身穿冰冰涼涼很絲滑…
“這絲綢可還冰滑?”
“呃…那是娘給俺的!”錢大梅連忙把穿在裏面露出的袍子領口雙手捂住。
“是吧?娘!”
奶奶連忙調和道:“呵呵,是,是,大丫,那是奶穿上太大了,反正奶有好幾套,就給了大梅了一套。”
“就是嗎。”錢大梅努努嘴。
“哼!或許吧。”書妍淡淡道。
錢大梅冒汗,這死丫頭眼睛真精,她以爲她沒看見呢。
“暫且信你。”眼神移向一旁的錢程氏母子。
“你看俺們做啥?俺娘倆可沒那嗜好。”錢程氏把目光移向趙子安,“蛋兒他表叔,你可得相信俺。”
趙子安不爲所動,冷哼。
書妍眼神看得錢蛋蛋心裏發寒,表妹何時起變得如此陌生?強勢、厲害?
再順移到趙昌德,趙昌德曬得黝黑,看不出表情。
張鄉屯一家人、張鄉里一家人、秋水村邱老二、邱老大、丘二奎還有來這裏賣野果子、紅薯等的幾個婦人。
她們也是剛進來一會兒。站在大門外院子裏,躊躇着。
“你看俺們做什麼?你家裏這麼多下人,你能保證他們手腳乾淨?”大舅媽道。
“就是哩,說不定是你自己家的人手腳乾淨、乾的。”二舅媽也道。
“哦?”
“你不說我都沒想到,芸娘,將家裏所有小廝、丫鬟都召集一塊,我有話要問。”
“是。”
不一會兒芸娘就將家裏的下人召集過來,下人們站成兩排在院子,男女分開。
書妍默默看他們半晌,淡淡道:“我奶奶丟了東西,你們將早上看到的有在她房間出現過的嫌疑人等一一說與我聽,有功勞者賞賜一支黃金手鐲。”
“提供直接證據的,賞賜一副黃金手鐲。”
“啥?”張廣田一家人差點沒被驚掉大牙。
“不是要問他們誰偷的嗎?”二舅娘道。
“真是銀子多的燒的慌,一副黃金手鐲怎麼着也得二十兩銀子吧?有給他們下人還不如給俺們這些個親戚。”舅奶奶忍不住抱怨道。
“你這丫頭,有這等賞賜,還找個什麼手鐲?得不償失。”張廣田貪心的斥責道。
“他們偷了東西,還得賞賜?”
“舅公,你這就不懂了,我家裏這些人下人從來不削予偷東西,因爲憑我的賞賜與我給的月錢,就足夠他們使了。”
“啥,你買了他們,供他們喫喝,還給月錢嗎?”不敢相信,張廣田眼睛都紅了。
着實覺得書妍是多此一舉,銀子都被浪費。
如果是他管家,把握財政大權,一定得把這個家掌管的嚴嚴實實,一定點兒不浪費。
“是這個理兒,咱們主子從來不在也一塊虧待我們,因此下人們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等人。”芸娘道。
二舅娘懷裏摟着小三張有江,更嫉妒了,一不小心把有江胳膊都給握疼了,哭鬧起來…
剛纔都低聲下氣求她,讓自己男人來看果園都不同意,對他們一毛不拔,卻對下人這麼好。
完全不把他們這些親戚看在眼裏。有些恨公公、相公無能。
“哭,哭,哭,哭什麼哭?”
“娘,弟弟應該要尿了,俺帶他出去尿尿…”小雨眼睛亮晶晶的道。
“去吧,去吧。”一把遞給了她。
“這完全是浪費,筱鳳啊,就因爲你是俺親妹子俺纔要提醒你,你這家裏啊,沒有一個會幹事的能人,這麼多家產,就這麼個揮霍法遲早要敗光!”張廣田忍不住指責起書妍奶來。
“呵呵,大哥所言極是。”
“你啊考慮考慮,讓大哥來給你當個管家,幫你理理家裏的事兒。”
“啊,這,大哥,還是先找手鐲吧!”奶奶看了眼書妍,連忙轉移話題,她可作不了主。
“舅公,我家裏的事就不勞你來費心了,是賺是揮霍那也是我趙家的事,與你張家何干?”
這老頭,哼!老是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啥身份…
“我今兒獎勵他們,就是要找出那個偷東西的人,並不是在意銀子的多少…”
“而是要讓她看清在我趙家,可不能隨心所欲。”
一口一個趙家,完全撇清關係。
張廣田被書妍懟的啞口無言,心裏就像有啥東西在撓似的,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