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聞聲閉目,咬牙緩聲道:“我,不走,人皇陛下,九鳳姐姐,待我不薄!你們要知道!上古巫族,早已沒了,我們不能,逆天而行!那是取死之道,若是陛下當真火起,此一戰後,下定決心徹底滅絕巫族,那我們,就是巫族的天大罪人!”

    飛廉惡來聽相柳這麼說。

    心中也是完全明白。

    但,他們依舊是咬牙道:“陛下仁德,又有九鳳姐姐在側,想必日後即便怪罪,當也不會把怒火發泄到那些早已歸順的普通巫族身上,而我們,如今既叛了陛下,日後若是被陛下所擒,自以死了之!既全了陛下,姐姐的恩念,又不負同爲巫族血脈的召喚!”

    說完,他們就拍了拍相柳的肩膀道:“以後大地上餘下的巫族血脈,你要好生照顧!”

    “既明知必死!又何必去!?”

    相柳登時咬牙切齒,大聲吼道。

    這兩人,怎的就非要一根筋?

    飛廉惡來互相看了看,只是緩聲道:“因爲,族羣。”

    說完,兩人就陡然身形一動。

    已然化作一道遁光,往北地而去!

    相柳只能徒勞伸出手抓了一下,隨後緊緊握拳。

    緩了良久,他才吐了口氣,又往陣營前而去了。

    此時此刻,不光是飛廉惡來受到感召。

    其餘還有數個大巫也是如此。

    岐山關內,楊玄佑和楊戩兩人也是滿臉的凝重。

    楊玄佑雖是大巫,但血脈卻非是上古大巫傳承。

    乃是這萬年內偶然孕育出的大巫血脈。

    因此他對於蚩尤的感召之力,雖能察覺。

    但卻沒有那種必須要去的強烈意願。

    同樣,楊戩也是如此。

    “蚩尤竟然復活了,此可是大事……”

    楊玄佑自語一聲。

    “蚩尤正在召集舊部,怕是要再次掀起人巫大戰,人皇要腹背受敵了。”

    楊戩倒是平靜,淡淡說道。

    楊玄佑一聽,眉頭頓時皺緊。

    他自然是想着西岐落敗,乃至這羣闡教仙家全部被殺,那才遂了他的心意。

    而如今西有西岐反賊,北邊竟又來了一個蚩尤!

    那人皇能否戰勝西岐,這就兩說了!

    “罷了!戩兒,今夜我們便出手,殺了玉鼎真人這狗賊後就離開!投奔人皇!至於闡教其他賊子!待日後再殺!”

    思前想後,楊玄佑陡然一揮手,滿臉猙獰的低喝一聲。

    楊戩聽的心頭一顫,連忙道:“父親,玉鼎真人實力不低,且有霞衣護體,我們根本不可能速殺他,若是一個不慎,引的其他金仙過來圍堵,那樣反而讓你我父子陷入死地,不如就此罷了,我們暫投人皇而去!此仇,日後再報!”

    “怎麼不可能速殺他?”

    楊玄佑一聽,頓時冷笑一聲道:“他對你從不設防,你若在他身後,突然出手,以三尖兩刃刀一刀捅他一個透明窟窿,保管他魂飛魄散!真靈俱滅!焉能不死?”

    楊戩無法反駁,只得微微低頭,不去回話。

    楊玄佑則是看着楊戩。

    片刻後才陡然低吼道:“戩兒!你是非不分了是不是!?他不是你師傅!他是你的仇人啊!他傳授你仙家法門乃是爲了讓你當棋子!我們楊家村老少,以及你的哥哥的命!還有你娘現在還被關在天庭之中,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啊!都是因爲闡教的毒計!他們就是在挑唆我們和人皇勢不兩立,不共戴天啊!”

    楊戩依舊不說話,只是雙拳握緊,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任楊玄佑說的如何痛恨,楊戩也心中清楚,但要他偷襲擊殺玉鼎真人,他依舊是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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