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穆年仍舊語氣平淡的開口道：“那又如何？難道你就沒有欺騙她？火勢如何變大，夥計如何被困，你英勇救人的一幕，如何剛剛好就被蘇子餘看到，你心裏不清楚？一直派人盯着她的行蹤，不就是想尋機會挑撥離間？”
百里千殤被君穆年懟的無話可說，君穆年故意製造一場被他襲擊的局面，借用天青的口，傳達給蘇子餘，來博同情，是真的。
可他故意將火勢放大，將自己的夥計困在裏面又救出來，掐準時機，演戲給蘇子餘看，也是真的。
如此看來，他們二人，還真是半斤八兩呢。
百里千殤哂笑一聲道：“對對對，沒錯，咱們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也別說誰是妖精。那麼秦王殿下深夜等候，究竟有何目的？有話直說！”
君穆年開口道：“第一，我不是秦王，你注意措辭。第二，你想找芥子玉，我可以給你線索。第三，你想爲阮家翻案，往生閣可以幫忙。二和三，只能擇其一。”
百里千殤顯得有些意外，猶豫片刻後開口道：“你出手如此大方，就是想讓我不要再糾纏蘇子餘？”
君穆年開口道：“沒錯！”
百里千殤冷笑道：“那在下就要讓你失望了，實不相瞞，我與她之間的關係，比你想象中，更親密。”
百里千殤話音落下，便不欲多說，轉身留下一句話，便飛身離去。
“無能之人才做選擇，我百里千殤，全都要！”
……
君穆年沒有追過去，而是站定在屋頂上，片刻後韓如風飛身上來，開口道：“花千嬌帶着栗子去追了，二師兄放心，我吩咐她不要跟太近，她會有分寸的。”
那百里千殤輕易就燒了如意坊，想來如意坊不是他真正的落腳之地，所以君穆年安排了栗子去追蹤。
韓如風忍不住感慨：“二師兄真是深謀遠慮，赴宴都能想到百里千殤的事。”
君穆年沒有接這話，他是在想，從秦王府的小清湖，到如意坊後面的河道，那麼遠的距離，這百里千殤是如何沉在水底游過來的？
還有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和蘇子餘的關係，比想象中更親密？
難道說，蘇子餘身上，真的有那個刺青麼？
——
次日晨，秦王府。
君穆年剛剛起身，正欲去上朝，就見到韓如風來稟報。
韓如風皺着眉開口道：“二師兄，昨晚……”
君穆年並不意外的開口問道：“跟丟了？”
韓如風苦着臉道：“跟到浣靈江旁邊，就沒有蹤跡了，那傢伙八成是下水了。好奇怪的人啊，他莫不是生活在水裏？”
人怎麼可能一直住在水裏，那百里千殤，定然是知道了他們在跟蹤，所以故意入水。
不過他水性這麼好，也算是一個線索。
君穆年開口道：“讓往生閣去查一下，看看什麼地方的人，水性特別好，可以在水下半個時辰都無需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