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跪下之後，蘇子餘也沒耽擱，雖然腰痠腿軟的，還是命人套了馬車，進宮面聖了。
——
皇宮，御書房。
昭文帝伏案批閱奏章，無論是莊賢妃控訴秦王府扣押莊錦繡事情，還是君穆嶽控訴莊錦繡給君穆年下毒的事情，昭文帝似乎都不怎麼在意。
雙方吵了停，停了吵，昭文帝仍舊低頭看奏章，似乎絲毫不受影響一般。
可是君穆年卻明白，自己的父皇，真的生氣了。
生氣的不是這兩件事，而是那個莫名離開的宮女。
眼看着到了午時末，昭文帝才放下批改奏章的硃砂筆，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
陳公公見狀急忙上前開口關問道：“陛下，該用膳了。”
昭文帝微微點頭，擡頭看向衆人，開口道：“你們吵夠了麼？”
衆人齊聲道：“陛下恕罪。”
昭文帝不大在意的看向衆人，開口道：“你們都退下，斕夕留下。”
衆人面面相覷，隨後紛紛離開了御書房，房間裏瞬間便只剩下昭文帝和君穆年父子二人。
昭文帝走向君穆年，開口問道：“你的腿怎麼樣了？”
君穆年開口道：“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餘兒她謹慎，不讓兒臣起身行走。”
昭文帝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君穆年的肩膀開口問道：“身上的毒如何？”
君穆年回道：“父皇放心，不過是一些助興的藥，已經……已經解了。”君穆年微微低頭，樣子有幾分尷尬。
昭文帝似乎也就是隨口一問，並沒有真的想了解解毒的過程。
君穆年微微一愣，南巡的事情他已經聽君穆嶽提起過了，文武百官都不贊成昭文帝南巡。
一來勞民傷財，二來陛下安全難以保障，三來朝中事物繁忙，國不可一日無君。
文武百官都說的十分有道理，君穆年也十分認同，可眼下看昭文帝這個態度，分明就是鐵了心一般，非要去南巡。
君穆年沒有像旁人那樣開口勸阻，而是開口詢問道：“父皇，兒臣想知道，父皇爲何執意南巡？”
昭文帝不答反問道：“朕也想知道，你爲何要安插蘇子餘進宮？”
君穆年猛地怔住，這父皇怎麼會知道那個宮女是蘇子餘？
昭文帝嘆口氣，拍拍君穆年的肩膀，開口道：“爲君者，當有兩雙眼睛，一雙看是非黑白，看千秋大業。一雙看人情世故，看身前身後。你可明白？”
君穆年想了想，明白了昭文帝的意思。
昭文帝若是用看是非的眼睛，來看他安插宮女的事情，那他就是欺君大罪，罪不可赦。
可若是用看人情的眼睛來看這件事，那麼他或許情有可原，昭文帝願意聽他的解釋。
君穆年想了想蘇子餘的身世，一時間心中彷徨不定，不知該不該如實說出。
思考許久之後，君穆年開口道：“父皇，兒臣能問您一個問題麼？”
昭文帝看向君穆年，微微頷首，示意他問。
君穆年繼續道：“父皇，當年金陵城阮家的案子，可是另有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