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書轉頭看過去,忍不住眉頭微蹙,這還真是金鮫鱗片,這是誰的?
就在衆人錯愕的時候,莊賢妃咔嚓一聲,捏碎了鱗片。
百里千殤心裏一緊,下意識退後兩步,站在蘇子餘面前。
片刻後,衆人看到外面空中雲騰翻滾,狂風肆虐。
這是怎麼了?
一道妖風襲來,竟是吹得文武百官的官帽都飛了,大家紛紛以手遮面,睜不開眼。
寒書水袖輕甩,似是將風劈開了兩半一樣,讓風繞過他和他身後的蘇子餘一行人,朝着兩邊吹去。
待風平浪靜之後,一個全身散發着金光的人,從空中踏步而來。
衆人不免驚訝的去想,這是誰?他是神仙嗎?
那人落在了龍騰殿大門口,目光平靜的看向衆人。
青龍營侍衛戒備的朝着他舉起兵器,然而他只是緩步走進來,周身縈繞的真氣,便能將所有人逼退,竟是無人能近身。
蘇子餘轉頭看向來人,他看起來已過不惑之年。
身穿了一席淺金色的長袍,看起來貴氣逼人,彷彿一國之君。
他英姿俊朗,容貌比之君穆年,也不遑多讓。
重要的是,他看起來……看起來怎麼如此熟悉。
對,就是熟悉之感,蘇子餘覺得自己可能見過他,但是她記憶中,又明明沒有這個人。
那金衣男子走到衆人中間,隨後開口問道:“採菱何在?”
採菱?
是誰?
莊賢妃抱着孩子站起身,開口說道:“採菱已經死了,是我捏碎了你的鱗片,你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鱗片?安親王忍不住嘟囔着:“鱗片?這是人還是妖?怎麼會有鱗片?”
鮫人族?!
安親王瞪大了眼珠子,下意識退後半步。
金衣男子不再理會安親王,而是朝着莊賢妃伸出手。
唰唰唰,莊賢妃手上破碎的鱗片,忽然飛到了金衣男子手中,而且瞬間恢復原狀。
金衣男子開口問道:“要本座做什麼?”
莊賢妃指着面前的君穆巖和莊家姐妹,開口道:“帶他們走,安頓他們後半生,衣食無憂。”
金衣男子依舊語氣平靜的回道:“好。”
只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君穆巖便已經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母妃,母妃兒臣錯了,兒臣真的錯了,兒臣誤解了母妃,兒臣錯怪的母妃,母妃兒臣不走,要生一起生,要死,兒臣陪母妃一起死!”
莊賢妃流着眼淚,搖着頭道:“不是你的錯,是母妃的錯。母妃不該攀附權貴,爬上龍牀,此爲一錯。母妃不該爲了後宮爭寵,偷換了你姐姐,此爲二錯。母妃更加不應該對你保護的太好,讓你變得如此天真軟弱,此爲三措。一步錯,步步錯,不是你們的錯,是母妃的錯啊,大錯……特錯。”
莊錦繡聽到這話,哭喊道:“你住口!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毀了我的一生,毀了我的一生啊!我恨你,我恨你!就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你爲什麼不去死啊!”
莊錦繡崩潰大哭,擡步就往外面跑,青龍營的侍衛見狀,立刻拔刀阻攔。
金衣男子見狀微微蹙眉,一道真氣襲過,瞬間點住了所有人的穴道,就連莊錦繡,也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