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顯然不能回答，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算是有所迴應。
栗子不能回答，莫尋還是能回答的。
莫尋跟啞婆婆一起從院子外面走進來，莫尋去採草藥，啞婆婆去採野菜，二人倒是能搭個夥了。
剛進門就聽見小梨兒跟熊聊天，莫尋有些好笑的說道：“梨兒想師父了？”
梨兒站起身，噠噠噠跑到莫尋面前，開口道：“是啊是啊，莫爹爹，梨兒算着日子呢，師父這次都走了半年了，師父到底去幹嘛了呀？”
莫尋嘆口氣道：“你外祖父一直沒有甦醒，鮫人族內部局勢動盪，你師父回去主持大局了。”
梨兒已經明白什麼叫主持大局了，所以她雖然難過，卻並沒有抱怨。
梨兒走到莫尋身邊，抱住莫尋的手臂，撒嬌道：“莫爹爹，梨兒能不能去東海看師父啊，梨兒好想師父。”
莫尋摸了摸梨兒的頭髮，開口婉拒道：“那梨兒只想師傅，就不想義父麼？還有你孃親，還有大舅舅，你都不想嗎？”
梨兒撅起小嘴，思考良久之後嘆口氣道：“梨兒想讓大家都在一起，梨兒不想跟你們任何人分開。”
莫尋蹲下身，雙手扶着梨兒的手臂，淺笑道：“會的，你師父很快就會回來的，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爹爹也很快會找過來的。”
梨兒有些好奇的眨眨眼，開口問道：“梨兒的爹爹？”
莫尋點頭道：“是啊，你的親生父親。”
梨兒歪頭問道：“爹爹他，他是什麼樣子？他會喜歡梨兒麼？會像莫爹爹和師父，還有大舅舅對梨兒這麼好麼？”
梨兒噘嘴道：“可他這麼多年，從未出現，他怕是不記得梨兒了。”
莫尋不知道要怎樣向一個六歲多的孩子，解釋整件事的複雜，可他堅信，君穆年一定會喜歡這個可愛的女兒。
莫尋站起身，岔開話題道：“到時間考你學問了，今日若是能答對，重陽節義父帶你去漁村的市集可好呀？”
提起市集，梨兒瞬間高興了，她喜歡熱鬧的地方，還有很多好喫的。
莫尋拉着梨兒的手，走向書房。
院子裏的啞婆婆見狀笑了笑，從籃子裏拿出一個蘋果，遞給了栗子。
栗子一口將蘋果吞下去，連核都沒吐。
啞婆婆苦笑一下，不得不又給它一顆。
——
東海，龍綃宮。
百里千殤跪在龍綃宮的正殿，平靜的看着面前的龍鳳花燭。
這一對花燭，怎麼點，都燃不完。
他看着那噼啪作響的燭火，腦海裏卻浮現他這跌宕起伏的一生。
回憶了一生之後，他又忍不住去幻想這一生的轉折點。
倘若他在轉折點的位置，選了另一條路，結果是不是會，截然不同？
就在百里千殤幻想着重新描繪自己人生的時候，蘇韻的聲音響起了。
蘇韻十分無奈的嘆口氣道：“唉……你要跪到什麼時候？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會答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