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此人上前應戰,就算是在李府瞧見了,也不過認爲是一個嫁入李府的動人女子罷了。
話說那煙雨江南地,有一座同聚樓,這樓裏的菜,稱得上江南一絕。
這達官貴人自然是常年來此做客,而這沈舞就是這同聚樓的一環。
他可不是什麼常來的達官貴人,而是一名陪酒的舞女,雖說他是一副男兒身,奈何姿色極佳,加上吹得一手好笛子,來這的客人各個都要搶着點這沈舞。
但這沈舞成了頭牌後,日子也沒好到哪裏去,同聚樓的老闆對他是常年凌辱打罵,只因這沈舞是老闆在他五歲那年撿來,小時候的沈舞,就幹着成年人都不做的活,所有髒活累活都是要由他一人去完成。
現在更是爲了滿足那些有龍陽之好的客人,老闆想要強迫沈舞出賣自己,只因爲他不從,就日復一日的進行毒打。首發
後在一個雨夜,江南發生了一樁駭人聽聞的兇殺案,同聚樓上下八十人全部慘死,只有這沈舞一人失蹤。
當地各方能人異士,足足找了近三年,沈舞依舊下落不明,使得最後成爲一樁懸案。
而江湖上,卻多了一位玉面殺手,使得一杆玉笛,將探查此案的人都給盡數斬殺。
這沈舞天生就像是那狐妖轉世,有着奪人精血的能力,他每殺一人,就相當於他人修煉了一年,那同聚樓八十口人的性命,成了他練爲化勁一等高手的階梯。
江湖說這沈舞生的一副好面相,人還是溫文爾雅談吐不凡,但也有人說這就是狐妖變的,撕破臉皮了就是一面目猙獰的惡鬼,是要喫人血肉的。
轉眼間,同聚樓血案已經過了十年,沈舞怎麼遇到的李道玄,此事無人所知,怎麼成了這踏雲君,更是無人知曉。
“先生這迷陣使得可好,連我都沒能瞧見有什麼破綻。”韓天臨看着朝自己步步緊逼的巨石,一時間還沒能找到脫身的對策。
旁人想的肯定是將這巨石打碎脫身便可,而事實上這巨石根本是不存在的,怎麼提防來自幻覺後面之人的攻擊,纔是破解這陣法的關鍵。
以幻覺爲武器的人真是少之又少,李道玄能得此人真是好福氣。
“人要死了,見得這樣一副好光景不也倒好?”
沈舞的聲音十分的溫柔,就如耳邊低語一般,若不是這可是要命的場合,能伴着如此聲音定然可以安然的睡上一覺。
四面巨石就位,並且已經移動到了可以倒塌的位置,以這個姿態落下,無人可以逃出,可以說是毫無死角,讓人沒得防守。
“曲終,人散。”
原本悠揚的笛聲開始刺耳了起來,四面巨石也轟然倒塌。
“以這沈舞的本事,這韓天臨怕是已經穿心而死!真是叫人痛快!”
帝官尋來了一把長椅,整個人仰躺在了上面。腦後是墊着個小枕,這樣剛好能不費力的瞧見沈舞與韓天臨的模樣。
“先生的本領如果也用於保家衛國,真是一把神兵利器。”
“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
這場面真是讓人大喫一驚,原本愣在原地,和木頭一般的韓天臨,居然抓住了沈舞,而且是一下就鎖住了沈舞的喉嚨。
剛剛那沈舞還是猶如飄在空中的緞帶,在韓天臨周圍輕盈的遊走着,他玉笛中藏的寶劍,還沒來得及出鞘,就被敵人給一招制服。
“先生可以活,畢竟我是來除那老妖的,你等還能爲炎夏作用一番,但若你執迷不悟,我現在就能送你去見閻王。”韓天臨稍稍一使勁,沈舞就已經喘不上氣,甚至是因爲用力,他那張雪白的臉蛋都憋得通紅。
“管好...你自己的命吧!”沈舞想要拔出玉笛中的劍,但他全身都已經使不上勁了。
“我給過你機會了。”韓天臨不再手下留情,而是直接發力,想要不帶痛苦的將沈舞扼殺,雖是男兒身,這般模樣也惹人可憐。
咔擦!
隨着骨頭斷裂的聲響,這沈舞的頭直接垂了下去,搖搖欲墜的像是隨時會掉落一般。
“韓先生真是憐香惜玉,可我沈舞還沒那麼容易死了去。”沈舞的聲音,忽然又在韓天臨的耳邊響起,定睛一看,這手中人的臉已經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好一個易容替身,幻陣中的幻陣,此等局中局,才能看得出這踏雲君的真本領。
剎那間,這替身手裏的玉笛也消失不見,這沈舞宛如踏着雲彩一般,動作華麗優美,卻又暗藏殺機。
“韓先生都還沒告訴沈舞,你是怎麼破開我的幻陣呢。”
此時一陣霧,已經覆蓋住了韓天臨,這霧也是沈舞放出。
在這霧裏,沈舞像是毫無阻礙一般,隨意穿行。
一會出現在了韓天臨的身旁,一會又隱了去。
雖然竄來竄去的,但是一直都沒出手攻擊韓天臨。
沈舞在找機會,在找一擊必殺的機會,他深知自己與敵人力量的差距,要想殺人,那就得一擊斃命。
“有雙眼睛,自然就能看的破了。”韓天臨能輕微聽到沈舞的腳步聲,但那是踩在霧上發出,猶如一針入鬧市,想要捉住可不容易。
“那接下來的韓先生,用眼睛可不一定能看得出哦,眼見爲實耳聽爲虛,這可都是不一定的。”
突然衝出一道人影,持着玉笛長劍朝着韓天臨攻去,但攻擊姿勢漏洞百出,像是第一次用刀的孩童。
“真假莫測,確實厲害。”韓天臨一刀斬散了這人影,原來是化作沈舞模樣的霧氣。
而一個人影又貼到了韓天臨的身後,這氣息可不像是霧氣捏造的假人。
兩劍相撞,就是一陣刺耳的響聲。
陸陸續續的,,更多的人影,從濃霧中凸起,而他們手中都持着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