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異常生物收容系統 >第一三九九章,韓垚大喜
    三月,江南草長鶯飛。

    北方也開始萬物復甦。

    桑榆城以北,東韓村,韓垚大喜之日。

    老一輩裏,左近臣給足了臉,親自到場,韓垚父母不知道左大爺的兇名,但聽說韓垚師父寧不爲見到這位老人家都得低頭停訓,連忙將左大爺請到上座。

    首座左大爺自然不會坐的,但側座第一個位置當仁不讓。北派三家裏的老東西,也就剩自己了,今天他就是來鎮宅的,順便當個吉祥物。

    次一輩裏,祭家寧不爲、鍾家馬曉花同時到場,二人今天也無須再低調,韓垚家裏條件不好,需要撐面子,於是馬曉花和寧不爲盛裝出席,甚至把家裏豪車也開來了。

    再往下,扶余山年輕一輩裏,除了聶鬍子外全到了,包括遠在魔都上學的崔鴻鵠,專程和萬人郎一起來的。

    秦昆看見崔鴻鵠還是戴着面紗,但衣服換成了遮臉立領,頭髮也精心打理過,覺得孩子可能到了愛臭美的年紀了。

    “聽說你跳級上高三了,還有空來喝喜酒?學業不緊啊?”

    東韓村敲鑼打鼓擡轎子,鞭炮從村口一路放到韓垚新房門口,秦昆說話都是用喊的。

    崔鴻鵠輕笑:“有什麼可擔心的。”

    這廝比上次見面更臭屁了,秦昆懶得搭理他。

    秦昆是前一週回來的,在呂梁杜家住了一週,離這裏也不算遠,一週時間,看着兒子從一個三四歲的天真小可愛變成了一個合格的‘土夫子’,當爹的心情很複雜。

    一開始秦小汪不樂意杜清寒給買的玩具,杜清寒考慮到孩子可能沒體會到這些東西的樂趣,便帶他開始做飯、學習修車、耍蝴蝶刀等。秦小汪爲此還離家出走了幾次。

    但這孩子似乎比較懂事,他知道姨娘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溝通能力比較差而已,只能用這種無聲的抗議企圖喚醒杜清寒的腦回路。

    不過顯然沒用。

    有一次秦小汪離家出走前被杜清寒逮到了,杜清寒當場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揹包讓他出發,告訴他有這些東西在,一週都餓不死。

    那天下着大雨,秦昆開車從白湖鎮老街回來時見到兒子走在街上,披着雨披,戴着礦燈帽,提着鶴嘴鋤,在雨夜裏邊走邊哭,越看越慘。

    秦昆覺得兩人再這樣下去不是回事,便提議去進行真正的野外探險。

    訂製的小摩托到了後,三人一路北上,來到呂梁杜家寨子,在這鬼蜮一樣的村子裏,三人開始了爲其半月的生存考驗。

    餓了在山裏打兔子,渴了去溪水邊燒水飲用,睡覺時自然是回到村子,不過做飯可不用村子裏的竈臺,專門在村外河邊用的樹枝架鍋。

    杜清寒腦子時好時壞,似乎每過一段時間智商會出現或高或低的改變,不過她對倒斗的專業程度卻滋生在骨子裏。

    晚上睡覺前,炕燒的燙屁股,三人躺在炕上,杜清寒會給秦小汪講講她們之前倒斗的故事。

    “這叫支鍋搭竈,就是‘合夥’的意思,有時候下鬥就叫支鍋下鬥,表示一起幹。不過搬山賣消息,卸嶺賣力氣,搬山卸嶺不賣真正的冥器。”

    晚上,秦昆沒心思聽這些,秦小汪倒是津津有味。

    對他而言,這起碼算是睡前故事了。

    “姨娘,墓裏有什麼?”

    “嗯……不好說。有些還挺奇怪的,有些則平平常常。”

    “姨娘,你爲什麼下鬥啊?”

    “之前是沒活路,元軍殺進中原時候,日子過不下去了,倒鬥爲生,我和爹爹摸過好些晉朝貴族墓。後來元軍被滅,肚子填飽後,錢也沒了意義。就去尋找生命的意義……”

    “爲什麼要找生命的意義?”

    “我不太懂,反正是我爹爹讓我找的。他說我一直找下去,就能一直活下去。”

    秦小汪恍然大悟,他可不知道姨娘是活了上千年的怪物,不過聽起來姨娘小時候過得也挺慘的。

    在杜家寨那些天,秦小汪被帶着打洞,聞土,分金定穴,秦昆看見杜清寒教的喫力,好奇道:“你們搬山道人怎麼用摸金髮丘的本事?”

    “這片墓都空了,沒鬼氣,踏不了靈關。只能教教他別的,不過我也會的不多。”

    這些複雜的知識秦小汪肯定是學不會的,不過學會了騎摩托後,在山上山下飆的飛起。

    定製版的小摩托減震奇佳,在這種崎嶇山路上如履平地,於是秦小汪在杜清寒的諄諄教誨下什麼都沒學會,第一個學會的是飆車。

    然後……看到秦小汪終於笑的很開心後,杜清寒才如釋重負,孩子果然不好帶啊。

    三人在杜家寨待了半個月,緊接着傳來韓垚要大婚的消息,剛好就在附近,秦昆便帶着一家三口過來了。

    接新娘的車停在村口,韓垚揹着塗萱萱,在一羣人起鬨下往新家方向走來。

    東韓村的人都知道韓垚平時不會回來住,但給家裏兒子卷個窯洞,是東韓村的傳統。一個大院,三孔窯洞,院中間一棵柿子樹長得老高,韓垚父母看見兒子把媳婦揹回來後樂開了花。

    塗庸跟在後面,表情有開心,有不捨,有悲嘆,父母已經去世,塗庸便是塗家家主,妹妹被正式背進門後,塗庸紅着眼睛便在門口停下了。

    “爸,媽,萱萱今天出嫁了。”

    塗庸望着天空,喃喃自語,旁邊響起一個調笑的聲音:“多大的男人了,妹妹嫁人還哭鼻子,羞不羞!”

    塗庸發現秦昆今天笑的非常可惡,揉去眼裏淚花,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早晚也有這一天的!”

    說着,塗庸氣沖沖地走了。

    “我……”

    秦昆扁了扁嘴,秦雪要嫁出去他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哭。

    酒席在塗庸父親家大院擺着,流水席,村民來了一波又一波,農村流水席講究的是一個熱鬧,秦昆頭一次參加北方的流水席,卻看到杜清寒早熟練地上座了。

    杜清寒抱着秦小汪,打開早就備好的餐具囑咐:“一會上菜後,就夾肘子和葫蘆雞,喫魚得挑刺,你喫一口魚,別人能喫三口肉,豆腐最後喫,青椒炒肉是夾饃的。喫完咱們就換下一桌繼續!”

    秦小汪被繫上餐巾,滿臉認真地用力點頭。

    秦昆嗤笑,這倆人沒出息啊。

    婚禮儀式完畢,一聲開席,一道道硬菜迅速上桌,秦昆早就聞到紅燒魚的香味了,剛一上桌,秦昆一筷子夾起魚肉喂入嘴裏,爽!

    沒想到小小地方,廚子手藝竟然如此了得!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