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靳蕭說,你的生命屬於你自己。
楚靳蕭還說,沒有人可以爲它負責。
我可以判斷的出楚靳蕭討厭我這類人。
我這類不自愛糟蹋生命的人。
楚時光很珍惜生命,雖然柯染糟蹋自己的生命,但柯染並不是一個不自愛的女孩。
我努力的回憶着。
回憶着她給我的記憶。
生前的柯染是個慫包,雖然她演技好名氣大,是新一線女星,可在她的身邊一直有欺負她的三個人,一個是她的經紀人王歐。
一個便是她愛的人沈念。
還有一個是……
柯染的經紀人王歐從柯染出道之初就一直跟在她的身邊,也就是說在柯染還是個孩子、性格還沒有健全的時候王歐就一直給她灌輸自己的理念和三觀,強調柯染要聽話。
每當柯染犯了錯或者不聽話她都會打柯染或者關小黑屋,當然這是在柯染小的時候才這樣做,等柯染大了她就不敢那麼明目張膽了,就嘴裏罵罵咧咧幾句不敢再囚禁她。
而且每當柯染要拒絕什麼通告或者什麼戲的時候她都會私下瞞着柯染接,強迫柯染營業,不僅如此,王歐爲了教訓不聽話的柯染,她經常在片場買通女演員針對柯染,而柯染又慫壓根不敢反抗,久而久之便成了那些演員嫉妒憤恨的沙包,不是打就是罵的。
反正在她們的心裏篤定柯染不會報復。
這樣的柯染……
生前活的着實憋屈。
比當年的我憋屈百倍。
我起碼容不得別人隨意欺負。
可我能理解柯染,畢竟從小的生活經歷讓她習慣了沉默和忍耐,久而久之就壓抑的太深,換成是我被霸凌多年我也會壓抑的。
也會想要瘋狂的離開這個世界。
何況還有沈念……
沈念一直拿着最刺人的話傷她。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我又想起了我的父親。
他與柯染一樣得的抑鬱症。
那些回憶太過痛苦,我強迫自己不要再去回想,因爲我怕自己陷入柯染的情緒中。
我起身上樓回到房間洗澡,躺在牀上後我偏頭看了眼外面的雨色,“晚安,柯染。”
謝謝你給我的新生。
我會讓那些欺負你的人得到代價。
也會讓楚靳蕭經歷痛苦絕望。
……
清晨醒的晚,是管家在門口敲門喊醒了我,我躺在牀上睜着眼沒有說話,管家耐心的敲着房門,我閉了閉眼開口道:“滾開。”
隨即我聽見管家道:“楚先生,這……”
楚靳蕭冰冷的嗓音傳來,“隨她。”
我閉上眼,翻過身繼續睡覺。
再次醒的時候已是下午一點鐘,我起身換了身白色偏古風的刺繡衣裙下樓,客廳裏空蕩蕩的,我出門看見管家正在修剪花園裏的枝條,他看見我後過來喊着,“柯小姐。”
“我記得下午有課。”
“我這就安排車送柯小姐。”
隨即他又問:“柯小姐喫飯嗎?”
我搖搖腦袋,管家安排司機送我,我抵達蓉城大學之後沒有去金融系,而是到了航天系的教室,沒多久又陸陸續續的進來幾個學生,我垂着腦袋坐在位置上耐心的等着。
上課鈴響了,門外走進來一個抱着書本的老教授,我認識他,是師兄的博士導師。
隨後又進來一個人。
這個人我更熟悉——
竟然是師兄。
按照正常軌跡師兄應在基地搞研究。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就在我心底疑惑的時候身側有個小迷妹激動的說着,“助教好帥啊!沒白來蹭課。”
師兄成了蓉大的助教。
我望着師兄,他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對我客套的點了點下巴,隨即臉上充滿疑惑。
老教授道:“今天我們講一講力學。”
我們將這些統稱爲航天系。
老教授講的是很基礎的知識,他講上一句我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說什麼,因爲這些東西都在我腦海裏深深地刻着,被我在黑暗的囚禁之地一遍又一遍的拿出來反覆的記憶。
三年的時間太孤寂,除了意識活着除了思考我什麼都無法做,一遍又一遍的回憶着自己生前記着的東西是唯一能打發時間的。
時光荏苒,一節課很快就結束了,我的心底卻有着恍惚的錯覺,像是回到了曾經。
像是許多年前楚時光在這兒上課。
可是那個追光的少女,終究沒了。
我深吸一口氣離開教室,走了沒幾步身側響起師兄的聲音,“同學,你是柯染嗎?”
我側過腦袋望着他,“怎麼?”
“啊,沒什麼,就是見着你還挺意外的,而且我是你的粉絲,你能給我籤一個名嗎?”
我莞爾一笑道:“陪我走走?”
他怔住,我笑說:“待會給你簽名。”
他傻傻的回答道:“好好好。”
我之前是物理系的,後面認識了師兄被他帶進了衛星研究,之後就是漫長枯燥的數據研究以及統計,後面我還認識了君慕白。
君慕白是蓉大的驕傲。
是蓉大學子眼中的神。
他所在的君家也是國內頂端的財閥,每當科研資金缺乏時君慕白就是幕後支持者。
當年靠他我們的研究才能夠順利發射。
只是我還不知道成沒成功。
我抱着書本和師兄並排走着,我能瞧得出他很緊張,我笑着問他,“我之前聽校友們說你和楚時光學姐研究的衛星發射了對嗎?”
“嗯,三年前的事。”
我又接着問:“成功了嗎?”
師兄耐心溫柔的回答道:“成功了,只是伽馬閃光很難捕捉,種下的種子至今都還沒有開花結果,現在團隊正在重新優化項目。”
我哦了一聲又問:“師兄怎麼想到要做助教的?我叫你師兄沒錯吧?或者叫你學長?”
師兄憨憨的笑着道:“我們是同校不同系,你是我的學妹應該喊我學長,不過我沒有那麼多講究,你想喊我師兄也沒有關係。”
師兄還是和以前一樣隨意沒架子。
我想起我遭受核輻射醒來後見他哭的一塌糊塗的模樣,心裏忽而柔軟道:“謝謝。”
師兄懵逼的問:“什麼意思?”
“沒事,師兄現在還做研究嗎?”
初春的寒風吹過,周圍的人都還穿着偏冬裝的衣服,唯獨我穿着一條白色的長裙。
這樣的我在人羣中應該很怪吧?
“肯定做,我留校做助教是爲了有更多的機會學習,只是沒想到你對這個也感興趣?”
我撒謊道:“我之前在國外學過這方面的知識,所以對你們做的研究特別感興趣。”
師兄驚訝的問:“你學過?”
柯染沒有學過,但卻是楚時光的專業。
“嗯,我會設計衛星結構,會數據統計以及數學測算,我沉迷於有關衛星的一切。”
師兄震驚的神情望着我,“你會建模?”
我笑而不語,師兄更爲震驚道:“在我的印象裏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實力派的演員。”
柯染會演戲,可我不太會。
“我是全能型選手,師兄可不要隨便給我定義,以後師兄需要我的幫助可以聯繫我。”
“你還真是讓人意外……”
我撕下一張紙按照記憶中柯染簽名的字跡寫下了柯染二字,還寫下了聯繫方式。
就在師兄快要接過那張聯繫方式的時候身後傳來一抹薄涼冰冷的聲音,“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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